“原来如此。”
    帝尊寿数绵长，做出什么事情黎渊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凡根与神药的融合，若只以帝尊的修为，很难做到。
    这是一种位格上的跨越。
    就如同大帝到帝尊的差距，难以逾越。
    “如今神药的融合，不知已经进行到何种程度。”
    “你若是想以这株神药炼制破天丹，首先就要破除它体内的封印。”
    “那封印是古道帝尊所留，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落天钟对于黎渊能否破除古道帝尊留下的封印，有些拿捏不定。
    黎渊的实力是一个谜。
    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大帝的实力肯定是有的。
    帝尊之境实在是太过高远，即使是上古时代，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突破至帝尊。
    让落天钟迟疑不定的，是之前黎渊赋予了玄安混沌仙体。
    这是帝尊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且”，
    落天钟又补充道，
    “就算解开了神药体内的封印，它这独特的药性，寻常人怕是也无法消受......”
    落天钟所说的‘独特药性’，自然是指九转仙茶树如今的苦涩味道。
    就算融合没有彻底完成，九转仙茶树的本源应该也已经被‘污染’了......
    黎渊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神药稀缺，不管怎样，这株茶树也是不能放弃的。”
    “至于解开封印之后能不能用，还得试过之后才能见分晓。”
    听到黎渊的回答，落天钟内心一凛：
    黎渊的话语中，根本没有考虑能不能破除古道帝尊的封印！
    难道他胸有成竹？
    “神药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株九转仙茶树原本的功效如何？”
    黎渊对古道帝尊留下的封印并不在意，他若想破除，那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吗？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这株神药的药性。
    以‘九转’为名，想必有些意思。
    “九转仙茶树啊......”
    落天钟传出意识，为黎渊解答：
    “九转仙茶树的茶叶总共有九种形态，千年一转变，九千年一成熟。”
    “虽然茶树有很多叶片，但每一千年，也只有一片精华汇聚的茶叶，九片茶叶合一，才算是真正的神药。”
    “就如同寻常神药一般，虽然神药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入药，但只有神药果实，才是整株神药精华的凝聚。”
    “九片不同形态的茶叶若是同时服下，可以让人陷入悟道境，并且如同轮回般，连续经历九次。”
    “不管是完善神通，还是感悟前路，都可以起到巨大的作用。”
    “有人说，古道帝尊能够成就帝尊之位，与九转仙茶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古道帝尊闻言，笑而不语，故而也不能证实真伪。”
    “在上古时代，也曾有不少人前往道天宫求取交换九转仙茶树的叶片。”
    “道天宫也交换出去了一些，却没有人能够借此突破到帝尊之境。”
    落天钟一口气说了很多，让黎渊对九转仙茶树有了大概的认知。
    “听起来还不错。”
    “若是与破天丹相配合，突破帝尊的几率应该会大上不少。”
    “上古时代，难道神农谷没有上门前来求取九转仙茶叶吗？”
    黎渊问道。
    落天钟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神农谷的名字。
    在上古时代，神农谷被无道帝尊所灭。
    因果之力抹灭一切，世人基本都忘记了神农谷的存在。
    更不用说又经历了上古时代的破灭，
    天倾地覆之下，也只有如它这般寥寥的存在，还能记得，神农谷曾经在上古时代据霸一方。
    不过，破天丹本来就是神农谷的不传之方。
    黎渊并非常人，此去获取丹方，知晓了神农谷存在，也没有什么值得好惊讶的。
    “神农谷......自然是有的。”
    “而且他们是用一枚破天丹作为交换，可谓是诚意十足。”
    “古道帝尊很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神农谷当时的那位大帝，并没能突破到帝尊之境。”
    落天钟感叹，它的钟体微微颤动，像是在摇头叹息：
    “要想成就帝尊，实在是太难了。”
    “仔细想来，上古时代的帝尊，要么是更久远的时代遗留，要么基本都是在上古之初作出的突破。”
    落天钟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或许，后来的天地已经难以再孕育出帝尊了。”
    所以古道帝尊才早早地为古玄铺路吧。
    道天宫覆灭一战，落天钟带走了古玄，也带走了古道帝尊为古玄准备的众多惊世神物。
    也正是有这些资源作为后备，古玄没有如同后来的那些大帝一般，止步于大帝之境，
    而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达到了冲击帝尊境的门槛。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
    “即使天地不允，也应该要有打破天地的决心。”
    黎渊与落天钟谈论的话题，涉及的层次较高，玄安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但是黎渊的话语，却让玄安内心一凛，坚定了道心。
    他朝着黎渊拜道：
    “道子所言极是，玄安受教！”
    黎渊点了点头。
    这一世，有他在，大帝将不再是修行的尽头，帝尊之境也不会只存在于传说。
    “接下来”，
    “就让我来见识见识这株九转仙茶树吧。”
    黎渊伸出手，置于茶树上方，轻轻抚过。
    这株半人多高的古老茶树轻轻摇晃，叶片摩挲间，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一轮轮光圈自茶树内部撑起。
    玄安被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
    他抬手放在眼前进行遮挡，待到适应之后，勉强能够看到光圈中心的茶树轮廓。
    只是黎渊的身影却早已不知所踪。
    九转仙茶树轻晃，引动周围的混沌灵气，如同潮汐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混沌灵脉山巅，充斥着强大的威压。
    玄安已经退到了落天钟所在的亭子，这里受落天钟庇护，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片净土。
    “古道帝尊设下的封印，你说，他能解开吗？”
    落天钟传出意识，像是在询问玄安，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就连落天钟都无法确定的事，玄安又怎么知道？
    不过，
    玄安眼前，闪过黎渊那副、仿佛万物崩于前而不为所动的面孔，世间万物好像尽在他的手中。
    玄安莫名地，在心中升起对黎渊十足的信任。
    “道子出马，定然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