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正在命人统计箱子的数量，被他这一声厉喝吓的愣在当场。
    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招呼身边的禁军，“快，打开...”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一股股刺鼻的味道袭来。
    几十双眼睛盯着那些箱子久久不敢出声。
    因着冬日的缘故，上面一层的金银珠宝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而结成冰块的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黑黄黑黄的还冒着丝丝黑气。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地一声干呕打破了寂静。
    随之而来便是于公公的呼喊。
    “快，快宣太医....”
    “陛下吐血了......”
    “快宣太医.......”
    原本井然有序的御书房外，顿时人仰马翻。
    赵明耀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血迹，被于公公托在怀中，嘴里还呢喃道：“杀，杀了他们，送这些东西来的人，一个不留。”
    于公公转达赵明耀的命令，禁军统领连忙带人出了皇宫。
    皇宫外的迎春堂中刚接待了几十名贵客，还没有来的及高兴便被禁军围住。
    进去之后禁军根本不管里面的人是谁，遇人就杀。
    不一会迎春堂中血流成河。
    远在京城一处偏僻小院的老三刚和外室温存了片刻，院门就被人敲响。
    没来得及起身开门，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不肖一刻，院子里惨叫连连....
    皇宫中的赵明耀在禁军统领前俩复命之时已经醒了。
    皇后和太后得到消息时也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看到赵明耀像是被抽走灵魂的躯体，半靠在龙榻上一言不发。
    禁军统领进来时，他才悠悠开口，“都处理了？”
    “回禀陛下，都处理了。”
    赵明耀不想多言挥了挥手示意禁军统领离开。
    皇后和太后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她们都猜到这件事情一定很大。
    “都下去吧，母后留下陪陪儿臣。”
    宫人散去，皇后也满怀心事的离开养心殿。
    到了门口于公公识趣的走到一旁悄悄的把今晚的事情告知了她。
    皇后听完险些栽倒。
    幸好她身后的宫女有眼色，才让她没有受伤。
    “公公这两日小心伺候吧！”
    于公公又怎能不知，拂了拂身子，“谢皇后娘娘，老奴记下了。”
    皇后离开时的背影显得很是落寞，满宫之中也只有于公公知晓后宫娘娘们的不易。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的开支完全是因着后宫娘娘们的贴补。
    他们没有便从宫外的娘家索要。
    如今年节将至本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如今陛下又遇这事，想来这样的重任又要落在后宫娘娘们身上了。
    哎....
    于公公暗暗惋惜一声，便站在了养心殿外不发一言。
    殿中的母子二人正在商议对策。
    他们也深知这样的事情绝非偶然，更像是有意的针对。
    “皇儿，派去刺杀离家和冷家的那些人都没有回来吗？”
    “没有，赵旭送来消息说廖统领反水被他诛杀，他正带着一行人赶路，估计开春才能抵达北地，如今我的人伤亡居多，也不想在派人出去了，左不过他们到了北地也没有好果子吃。”
    “皇儿你考虑的事，可那廖大海真的会反水吗？”
    “朕派人查过，他的家人不知何时收到了消息，朕派人前去的时候那里早就人去楼空，纵使朕不想怀疑都难。”
    太后长舒一口气，“罢了，左不过一个臣子，死就死了，倒是那赵旭，哀家听说他娘......”
    “嗯，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赵旭知晓，如今离家和冷家那群人的消息我们也只能从他那里得知了。”
    “嗯，儿臣知道，不过母后，如今国库空虚，儿臣下面的那些人纷纷来信说他们的东西也丢失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心中也很焦急，这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出，他们连这件事的根源都无从查起。
    本想着过些日子就好，没承想一茬接一茬。
    “哀家在宫外还有不少产业，你让人看看，实在不行先转手吧，后宫里的那些人家中不能再要了，要是这样下去不止是那些妃嫔就连大臣们也会有怨言。”
    赵明耀一双眼睛通红不知是感动的还是因为气愤，“罢了，叶家上交的产业也很多，朕这就让人出去变卖，母后的那些产业就先留着吧！没道理母后为儿臣操劳了半辈子，现在还让母后变卖嫁妆。”
    “傻孩子，母后为你做什么都值得，哎，要是先皇当时告知我们那处地方，我们也不至于为难至此。”
    “哼，父皇心中对儿臣从无半分情谊，即使到了那个地步宁愿被折磨致死，也不愿说出藏宝地，可那又如何，他最宠爱的儿子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
    芜州城内。
    熟睡中的崇儿忽然大喊大叫，“父王，母妃，不要丢下儿臣，儿臣再也不调皮了.....”
    他的呓语刚好传入准备离开的秦方雅耳中。
    这两日因为大雪封山，他们一路上又女眷居多，走走停停终是没有赶在年关抵达凉州。
    还好前些日子冷悠然追上他们告知了他们一家人已经抵达凉州的事情。
    本想与她一起赶路，可冷悠然却说凉州一下涌入太多陌生人会惹人生疑，他们便在芜洲停了下来。
    为了住着方便，他们和叶朝阳商议买下了一处宅子，准备在这里过完年在去凉州和华沁柔等人会合，前两日崇儿不知为何一直高烧，今日本已经退烧了，可她不放心便来瞧瞧。
    谁知刚准备走就听到了崇儿的呓语。
    翠儿站在崇儿的床榻前，双手紧握，一脸紧张的望着已经迈出一只脚的秦方雅。
    刚刚崇儿说梦话的声音很大，她知道秦方雅一定也听见了。
    “别担心，我早就知道崇儿的身份，你放心，想来这些日子你也知道了我们到底是谁，太子既然把崇儿托付给你，你也一定知道我们与他的关系。崇儿的身份我们不会对外言语半句，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崇儿就行，等过完年我们会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那里的人只会关心崇儿，绝不会泄露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