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彰一伙恶贼,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烧成灰的命运。
得罪了陈昀,也得罪了尉迟父子,这三人,都是睚眦必报之人。
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三人,李孝斌摇摇头,还得把屁股擦干净。
陈昀和尉迟父子去找崔家的麻烦了,也不对,是抄家抓人了,毕竟《武德律》可是明确规定:“诸略人妻妾子孙,徒三年。”
尉迟小黑一脚踹开崔家大门,手下的重甲武士们一拥而上,崔家顿时鸡飞狗跳,呵斥质问的有,哭泣哀嚎的有,告饶申辩的也有。
陈昀不想管这些事情,害怕自己看见妇孺心软,毕竟自己是个现代人。
抓来看似是一个管家的人,他只要养鸽送信之法,别的他还看不上。
抄家是个非常有油水的工作,尉迟父子手下的武士们抄的非常开心。
这崔家仗着有个给齐王当侧室的女人,依靠崔彰聚集的地痞流氓闲人不良,欺行霸市,家中很是富有,这下便宜了抄家的武士。
这些李二凤没少赏赐尉迟一家,毕竟李二凤有三个铸钱炉,尉迟父子也看不上这点油水。
抄家的武士们,各个抄的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这尉迟将军和陈主簿,对自己这些厮杀汉就是好!
后世陈昀也养过鸽子,不过纯属瞎玩,但有个发小是养鸽职业选手,经常参加各种信鸽比赛。
陈昀受他影响,多少知道点养鸽的事情,他需要的不是养鸽的技术,而是鸽子本身。
留下养鸽的三个鸽奴,剩下的崔家众人被捆成一串,带去长史府,等候李孝斌发落。
三个鸽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们是合法的籍贯奴,签了卖身契,专门给崔家养鸽子。
原来那游手好闲的崔彰开始就是养着玩,有次去长安带着几只鸽子想舔李元吉钩子。
李元吉怎么看上这些玩意儿,就要炖了熬汤,没想到下人一个没看住,鸽子全飞了。
李元吉没吃到鸽子汤,大为恼火,赶走了崔彰。
舔钩子没舔到位,意兴阑珊的崔彰灰溜溜回了原州。
到家之后才发现,那几只在长安逃跑的鸽子,都回到了家,这才萌生用信鸽送信的想法。
反复摸索试验,还真让他成功了,专门让人养殖。
崔彰啊崔彰,这信鸽多好的东西,你不用到正路上,却用来传递阴谋,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真是活该。
陈昀心里暗骂,不过很高兴,这下这门技艺是自己的了。
这崔家够气派,远比自己那个小院好多了,既然你绑我女儿,我不要的钱帛,你拿这座宅子当做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你没意见吧?
崔彰肯定没意见,毕竟他已经化成灰了。
陈昀对尉迟老黑说想要这处宅子,尉迟老黑大手一挥,这崔宅以后就姓陈了。
命人先打扫,陈昀和尉迟父子回到长史府,要和李孝斌商议要事。
自己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主动泄露了身份,得和他们详细说明一下。
尉迟老黑大喇喇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金骏眉,很是悠哉。
这陈小子的东西确实好啊,这太师椅一看就显身份,还有这金骏眉,名字都是这么豪气。
尉迟老黑碧螺春嫌不够劲,而且名字还文绉绉,和自己武人身份不符。
陈昀很是无奈,这都哪跟哪,幸好自己资源库里有红茶金骏眉,有金有骏,够彰显你将军的名头了吧。
陈昀实在受不了大唐跪坐的姿势,找来木匠,打开手机让看了样式,然后扔给《天工开物》让木匠自己琢磨研究。
尉迟老黑屁股下的椅子,就是木匠几日研究的成果,大唐的木匠动手能力可比陈昀强多了。
李孝斌处理完崔家,全部判了流放兰州,徒三年的刑罚。
这古代一人获罪,全家受罚的政策,是有些可取之处啊。
好了眼下人已到齐,该说正事了。
陈昀知道他们都在等自己的解释,喝了口茶:“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我是从未来而来的。打个比方,尉迟叔骑着马突然回到了汉末......”
尉迟父子和李孝斌,没有初听之时那样震惊,只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大唐,而且还年轻了二十岁。”陈昀继续说。
李孝斌脑子转的比较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你知道秦王就是下任大唐皇帝,是因为这对于你来说就是历史,好比我们知道诸葛丞相没有匡扶中原一样?”
“对,就是如此,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一个月后,太子和齐王要被秦王杀了,然后登基称帝!”陈昀点点头。
听到此处尉迟敬德坐直了身体,眼神犀利的问:“确定是一个月后吗?”
“是的,我没有记错的话是,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秦王带领手下在玄武门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逼迫高祖皇帝册封自己为太子,史称玄武门之变。”
陈昀回忆着历史,犹豫要不要把那套《资治通鉴》拿出来,想想还是算了,等自己见到李二凤献上吧。
陈昀穿越来已经快要一周,现在是武德九年四月二十二,距离玄武门之变还有四十二天。
“我不敢确定历史有没有改变,按照历史记载尉迟叔,您没有在原州任职的履历。而且您是玄武门之变的重要参与者,亲手射杀了齐王李元吉,现在也不该出现在原州!”
陈昀也有些疑惑,自己穿越来的是不是那个原本的大唐。
毕竟有人都穿越到神话版三国了。
尉迟老黑想不了那么多,听到自己亲手射杀李元吉,很是兴奋。
那崔彰贼子讲,太子齐王要联合罗艺和杨毛谋害自己,看来自己最好没事儿,还亲手宰了那李元吉。
天理昭昭,士信兄,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矣。
李孝斌颇有些无奈,这是上了贼船了,自己不就是为了躲避太子党和秦王党之争,才来的原州。
看来这就是命,躲也躲不过,自己已经杀了齐王的人,木已成舟,索性站到秦王一边。
“尉迟叔,现在原州有多少可用之兵?”陈昀想到一个大问题。
太子让罗艺除掉尉迟敬德,那杨毛去找罗艺,自己等人很危险。
尉迟老黑虽然就是个没有实权的挂职将军,但也是大唐三品军官,杨毛不在,他就是原州最高的军事长官。
“各府兵和从长安带来的大军本有一万,杨毛带着他亲兵去了泾州,现在还有七千余人!”
“有多人可为我们所用?”
“这......”尉迟敬德很是尴尬,自己到军中时间不长,又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将军,加上自己亲卫,加起来也只有二百余人。
“李兄,目前制盐如何了?”见尉迟老黑,脸色更黑,陈昀就知道情况如何,没有追问。
“目前日产五百余斤,我又招募了一些人手,用不了几日,即可日产千斤!”李孝斌不知陈昀突然问制盐所为何事。
“尉迟叔,你不是愁手中无兵吗?买啊!食盐可以日产千斤,还怕无兵?”
尉迟敬德和李孝斌没有明白,尉迟宝琳憨直年轻劝道:“朝廷有规定,不能豢养私兵!”
“我们不能养私兵,可这大军就是他杨毛的私兵吗?”
“我们不买人,我们买心!”
尉迟宝琳还是一脸迷茫,尉迟敬德和李孝斌则是眼睛一亮!
“对啊!我们买心!”
“这是违反军规的,还是要谨慎行事。”李孝斌性格老成,考虑周全。
“我家乡有位卖鱼出身的大佬曾说,风浪越大鱼越贵.....”,陈昀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