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睿峰举着烟灰缸，目光惊诧未定。
血白脑浆沾在他脸颊上略显狰狞与狠辣。
林业扭头望着他，什么也没问。
“我.....我以为她要害你。”
他将手里的烟灰缸放下，像是在解释什么。
“我明白。”林业露出一抹微笑，散去灵力，依旧没什么表示。
林业拍了拍蔡睿峰的肩膀，随后起身：“带我去车间看看。”
“好。”
蔡睿峰扶了扶眼镜框，神情复杂。
车间里，解毒胶囊又继续制作，工人们忙碌在流水线上，空气里充斥着机油的味道。
蔡睿峰带着林业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既然人已经死了，林业自然没有过多停留。
或许是一次试探，也或许是最后回头的机会。
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
长京市，南郊大山。
这里有一座废弃的木材加工厂，以前也曾风光过，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
由于深处大山，又没了产业支撑，早已人迹罕至。
“老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李珏江和老乞丐走进厂间大门，地上的碎叶和木屑被踩得沙沙作响。
厂间并不大，中央只有几台废弃生锈的机器，到处都是各种生产废料，阴暗潮湿，散发着腐木气息。
“救人。”老乞丐笑呵呵的说道，手里的棋盒随着他的脚步哐当作响，在安静的厂间显得异常夺耳。
李珏江不耐烦道：“救人来这里干嘛？这里连根人毛都没有。”
老乞丐笑而不语，径直掠过机器朝里面走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你说的要告诉我真相，所以到底是什么真相？”
咔嗒。
老乞丐忽然停下脚步，棋盒碰撞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珏江的问题，而是缓缓打开棋盒，对着空荡荡的厂间自言自语。
“你们可以走，但人得留下。”
“你跟谁说话呢？”李珏江一愣，顺着老乞丐的目光望去，什么都没看见。
恰逢这时，一阵劲风忽然朝着两人袭来，他抬眼一看，竟是一只冒着寒芒的箭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珏江以为即将丧命之时，一颗黑色棋子如同子弹一般射了过来，砰的一声弹飞箭矢。
“卧槽！”李珏江后背发凉，同时望向老乞丐。
那枚棋子是他弹出来的？！
宁静的厂间内忽然响起紧促的脚步声，脚点密集，道道人影如同秋风落叶般从黑暗中飘然出现。
这些人穿着全套作战服，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把弓弩，腰间统一别着短刀。
他们一出现，李珏江便感觉到浓烈的杀伐气息，这些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杀人如麻！
从这些人中走出一个男人，此人三十多岁，背后背着一把长刀，应该是这群人的领袖。
“零，又见面了。”
男人望着老乞丐，目光冰冷如霜。
“599，好久不见。”老乞丐笑眯眯道，一枚黑色棋子被他捻在指尖，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跳跃着。
李珏江望着双方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们到底是谁？”
599瞥了一眼李珏江，问零道：“他是谁？”
被称作零的老乞丐微微一笑：“我未来的徒弟。”
“徒弟？”599愣了一下：“大名鼎鼎的行者零收徒弟了？”
零哈哈笑道：“说不定他不愿意呢，所以说未来的徒弟。”
“你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599目光一沉。
零依旧笑着道：“当然，我刚才就说了，你们可以走，但人得给我留下。”
李珏江一脸茫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人？”
两人却并未理会他，599缓缓将手伸向背后，握住刀柄。
“要跟我动手吗？”零微笑着问道。
“你应该知道公司的规矩。”599抽出长刀，面色冷凝，杀意涌动。
零轻轻叹息：“上次饶你是因为旧情，这一次....”
“这一次我带了整个作战小队，孰强孰弱还说不定！”
599话音一落，十几只全钢箭矢齐射！
“完了！”李珏江只听破风声一片，忽然有些后悔跟着老乞丐。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没活够呢。
只是下一秒，李珏江被震撼住了。
只见零面对凶猛的箭矢面不改色，轻轻弹出手中黑子。
那枚黑色的棋子一出手，便在空中辗转腾挪，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将那些箭矢统统弹飞，随后又飞回零的手中。
李珏江看得目瞪口呆，这老家伙在变戏法？
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竟同时抽出短刀，如同鬼魅般朝着零袭来。
动作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绝不是人类可以爆发出来的速度！
而零只是站在那里，再次捻出五枚黑子。
在他的操纵下，掌中六枚棋子再次飞出，刹那间，金石交错之声响起。
只是一个照面，599就有三个手下被棋子贯穿眉心毙命。
其余手下却不曾后撤半步，欺身上前，朝着零落下利刃！
棋子倒飞而回，以更快的速度击杀靠近零的人，在他身前形成流动的防御地带。
“执白救人，执黑杀人，好一个行者零。”599冷哼一声，知道手下不是零的对手，拎着刀弹飞两枚黑子，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朝零劈来！
砰！
刺耳的交错声响起。
一枚黑子竟然以诡异的状态悬在零面前，恰好挡在599的刀口上！
这枚黑子仅有拇指大小，竟能挡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599却没有丝毫意外，抽刀再砍。
可那枚棋子像是磁吸石一般紧紧贴在其刀口上，将他推得连连后撤。
“把人留下。”零再次开口，其余五枚棋子悬在他头顶，散发的杀意浓郁到了极点。
599脸色难看，猛然发力震飞黑子。
“不可能！”
说罢，又想抽刀上前搏命。
轰！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动手时，一道红色光束猛然从头顶射下。
厂间瞬时木屑纷飞，一股烧焦的味道充斥众人的鼻腔。
599和零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一架人形战甲背后喷着热浪，缓缓悬在头顶，其左臂的炮口微微发红，刚才的光束显然是他做的。
“灵殿行者零、公司599，你们在这里动手未免也太不把龙局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