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当炮灰首辅女扮男装被发现后(21)
作者:苏也许   快穿:恶女是万人迷,大佬顶不住最新章节     
    次日清晨。
    楚引辞伸手习惯性地想要将岁妤揽进怀里,却骤然摸了个空。
    浑身汗毛瞬间立起,楚引辞起身便想要拿衣服,却见自己除了昨晚披上的中衣,其他衣物,一概不翼而飞。
    眸光一暗,径自掀开隔间的车帘,便看见马车外景象已然变成一块他完全不认识的地界。
    耳朵稍动了动,在听到无人靠近的时候,楚引辞仅着中衣出了车厢,便见此处荒无人烟。
    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到的——偃!乘!
    心间怒火中烧,楚引辞反倒愈发理智,思忖着偃乘会带岁妤去哪儿。
    宁广之事接近尾声,但到底未曾全然了断,岁妤绝不会想要离开。
    偃乘此人虽不着调,但好在对岁妤的话言听计从,不至于带着人跑得过远。
    最有可能的,便是宁广地界之内,最好还是城内,方便岁妤能了解各类信息,更不耽误给他们传话、通信。
    那就只有......怡春楼。
    蓦然抬眸,楚引辞从隔间撕下锦被尚还干净的外衬那层,稍稍一披,便在身上结出一身简陋的衣衫来。
    打马狂奔,马背上的楚引辞神情却一派平和,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
    怡春楼。
    岁妤被脸上黏湿的舔吻弄醒,伸手想要推开扰人睡意的罪魁祸首时,却顿觉不对,骤然睁开眼睛。
    果然,不是楚引辞。
    眼角轻抬,不过须臾便将室内的布置打量清楚,顺着力道反方向懒懒往床榻内一滚,避开偃乘亮着眼要上手抱她的动作。
    “给我下毒了?”
    偃乘本有些低落的神情再装不下去,慵懒笑着倾身靠近,“没,是迷药,那狗男人才是毒药。”
    岁妤近乎是瞬间便被他野蛮的思考方式逗笑,“这么说来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什么奖赏?”
    “有吗?”偃乘受宠若惊,双手捂着胸口格外开心,“我也想你给我解毒。”
    岁妤眉间一皱,伸手去探他额温,想到什么不大好的预设,语气狠然,“你给自己下了千机醉?”
    极懂察言观色的偃乘一下便将自己手心里藏着的改良加强版千机醉收回去,“没有。”
    “我不会这样的。”就差指着老天发誓了,偃乘言之凿凿,神色极为认真,“你现在还有正事呢,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干扰自己做事情的进度。”
    岁妤蓦地软和下来,惊觉自己竟有些渣女的潜质,倒也不错。
    指尖赞许似的摩挲着偃乘的唇角,在他笑时显露出来的那个小梨涡处戳了戳,“嗯,你很知我心意。”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还要动听,几乎叫偃乘快要欢快地飞起来,“我要做最知岁岁心意的那个人。”
    说完,在看到岁妤神情肉眼可见柔和下来之后,倏而俯身再凑近些,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半边玉白的侧脸。
    “那等你正事办完了之后,我就给自己下药,你要不要也来点,改过配方的,绝对会让你更加舒服。”
    岁妤已经舒服地半阖的眼眸倏地睁开,有些不敢置信般看向他,似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处理办法。
    但瞧偃乘一副贴心好男宠,这世间绝无第二个的理直气壮,便连她都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
    这等根植在他骨血里的思维方式,要她来改,这还真是个大难题。
    罢了,日后的事便日后再说吧。
    向来走一步看三步的岁首辅,竟然头一回有这种摆烂的想法,任由偃乘满心欢喜地上了床榻,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
    姐姐丢了!
    岁颢张大嘴巴,看向被严严实实围起来、中间却空了一大块、缺少最重要那辆马车的地方。
    慌张的神情转瞬便又安定下来,只因偃乘那厮也不见了,有他在,姐姐暂且不会出什么事。
    况且......看到夏墨弛脸上比他可怖数千倍的神色时,岁颢在心里默默蜷着手脚祈祷。
    怎么感觉姐姐现下的麻烦,主要会来自于这几个男人呢?
    夏墨弛眼睫半垂,将那半夜起一直便熬着的热汤装好,“带上胡老三他们,我们先去宁广城内。”
    先前最为跳脱的莽汉,在现下却变得沉稳无比。
    尤其是在发现偃乘也不在之后。
    想通一切关窍,少了对岁聿的担忧,他的脑子便也不会被糊住,做起事来章法清晰,倒叫岁颢也有些刮目相看。
    没了马车,夏墨弛和岁颢干脆一人带一个,骑马前往宁广城内。
    说起来竟然还要夸赞一句偃乘有脑子,三架的马车,卸下两匹骏马留给他们,手下留情没叫他们走路回去。
    等见了面......
    夏墨弛手上骨节被摁得咔咔作响,神情隐隐透出些阴森。
    叫即将要跟着他同乘一马的胡老四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又见到那天晚上罗煞恶鬼般的鬼医了。
    怎么恩公这一行人,看起来都不大善良的样子。
    坐在夏墨弛身后,胡老四手脚慌乱,都弄不清楚要抓哪里,便骤然被奔跑起来的马儿一颠,差点飞出去。
    夏墨弛反手拉住他的手臂,“抓着我的肩膀就好。”
    等胡老四受宠若惊地抓稳时,呼啸的秋风带着水汽便往他脸上扑。
    一路上眼睛都睁不开,等终于进了宁广城门时,胡老四腿都快软了,声音颤着,“恩公......要不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进去?”
    夏墨弛勒住缰绳,急停后拎着他放下,便不带打停地朝怡春楼去。
    落在后头的岁颢干脆下马,牵着缰绳、领着胡老三兄弟往衙门走,自觉身上担子很重。
    .......
    怡春楼那边。
    岁妤身后被垫着软枕,散漫靠在上头,冷冷觑着偃乘。
    鼻尖上半抹水痕红印交叠,偃乘眼神一错不错盯着岁妤,不肯让步一分一厘。
    “你说身上不舒服,我抱你去内间沐浴,那我就算不吃什么千机醉,一样也是个心悦你的男人......”
    “怎么可能......”偃乘小声嘟囔,有些邪肆的面容往岁妤身边凑,试图蒙混过关。
    “住口,去将里头那热水倒了,那中衣......你若是敢让旁人发现......”
    “才不会!”偃乘飞快接话,薄唇紧紧抿着,“我都收在百宝箱里了。”
    他有个百宝箱,除了毒虫、各类毒草,现在还多了好多好多更稀奇的宝贝。
    岁岁差点刺死他的那根银针、坠崖时他从岁妤衣角拽下来的那点小布料、给她梳头时掉落的几根头发......
    想着自己百宝箱有这么多宝贝,偃乘脸上便笑得畅意,忽而俯身又啃了岁妤一口,“岁岁的什么东西我都不舍得丢。”
    岁妤手心贴在他脸上往外推,浑身软绵绵的,只觉得舒服到极致的极乐之感,也不过如此。
    偃乘的放肆同样也是她放纵的结果,生气自然也只是做个样子出来,被他这么软软一看,俊美到近乎邪魅的皮相着实叫人心头一颤。
    曾经刀剑相向的那人,匍匐半跪在她身前,以极低的姿态仰面看着她,似乎她只要一句话都能决定他的全部。
    也算经历过如此多的小世界,纵使记忆被抽取,只能零星浮现出几个片段,岁妤仍有种感觉:
    她和偃乘、楚引辞、夏墨弛,甚至过往小世界里和她有牵扯的那些人,都是他。
    她在意的那个人。
    也许......也是要从旁人手里救出来的那人。
    眼睫低垂,岁妤心中划过0065后面给她找到的那些虐恋情深的话本子,指尖在床榻边轻轻敲着。
    抬眼时,便是偃乘漆黑的瞳仁蕴着光,只映照出她一人的模样。
    岁妤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喜好,恰如此刻,纤长的指尖挑起男人下颌,岁妤神情淡然,但那双透澈的眸子似乎藏着点火。
    被男人点起来的火。
    “喜欢方才那样?”被吮到有些肿胀的唇瓣却仍然清高孤傲,像极了先前和他对峙之时的寡淡神情,一个不注意便会被毒死的刺激淹没他。
    偃乘没忍住自己垂涎的眼神,微微上挑的眼尾猩红,蛮横冲撞过来便是近乎叫人无法抗拒的浓重压迫。
    “喜欢,喜欢得哪怕让我再死一次都成。”
    “要是岁岁还不解气,就用刀捅,正好还可以多喝点我的血,延年益寿、包解百毒。”
    岁妤被他的话逗笑,红唇漾出愉悦的弧度,指尖勾着他的下颌往自己身前带,“这回吃得重些,记住了吗?”
    因着这话反应了足足数息的偃乘骤然回过神来,一双眼眸亮得快要比幽幽烛光还要灼人。
    “记住了,不重岁岁你就踹死我!”
    说完便急急俯身......
    岁妤握住男人的大手,摩挲着与他十指紧扣,便好像给了他什么暗示和鼓励一般,倏而叫自己浑身一僵。
    湿热的眼睫被生理性愉悦溢出的泪水粘连,朦胧间连自持的神思都不再能继续存在。
    岁妤抬头望着顶上的帐缦,见着它逐渐晃荡、而后......直直落下来。
    床榻之上的二人身影被淹没在轻飘好似火云的纱幔之中......
    里间的浴桶内水汽已然消散,不知不觉间便冷得不行。
    良久......
    将岁妤再次被弄脏的中衣卷成一团暂时塞进被子里,偃乘餍足地抱着人亲。
    先前几个吻还因为他伺候得好忍着,到后头他竟伸舌头想要舔自己的脸,岁妤僵着神情伸手就捏住他下颌。
    “不要得寸进尺。”
    偃乘讨好地笑笑,指骨揩过岁妤有些紧蹙着的眉间,“我不亲了,岁岁不气。”
    这等行径,竟诡异地听话,“最好是说话算话。”
    偃乘鼻尖除了萦绕着岁妤身上逐渐变浓的香气以外,还多出一股他独有追踪粉的苦涩气味。
    ——楚引辞来了,诶,夏墨弛也来了。
    都来了便好,也好叫他们瞧瞧,谁才是最得岁岁喜欢的人。
    纵使还没来得及真叫岁岁欢愉,但好歹这幅景象看起来很像,也足够他炫耀炫耀了。
    也许楚引辞和夏墨弛自己都没发觉,他们已然默认岁妤身边可以有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存在。
    只因为岁妤的态度,她不喜麻烦,不喜身边人争风吃醋。
    若是他们还要斗个你死我活,纵使偃乘一副毒药塞进夏墨弛嘴里,也会被岁妤厌弃。
    初次相见之时,他原本想着的只需要一具身体,哪怕做成傀儡也成的念头,在见过如此生动的岁妤后,早便被他扔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是以这回,哪怕是自认性子有些疯疯癫癫的偃乘,在知道楚引辞他们早晚会找来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怎样才能好好昭示一下自己的占有欲和地位。
    楚引辞靠情毒才能有的,他偃乘自己就能在岁妤清醒的情境之下,叫人心软。
    这难不成不算是另眼相看吗?
    只不过这等心思上不了台面,偃乘自己也知道,自然不会叫岁妤看出来。
    只扯着副同自己邪肆面容毫不相符的开怀笑面,紧紧抱着人不松手。
    被男人近乎禁锢地往怀里抱时,岁妤虽不明所以,但浑身舒适地像是浸在了温水里,半点不想动弹,便也随他去。
    偃乘常年体温偏低,今日却不知为何总暖洋洋得,靠着他半躺,温度正好烘得岁妤昏昏欲睡。
    半合着眼正有些许睡意时,门外便传来一道极熟悉的声音。
    敲击在门板上的闷响同时响起,“岁岁,我是楚引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