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
高曦月吃醋道:“皇后娘娘干嘛对她们那么好?特别是哲嫔,她潜邸还仗着大阿哥天天跟着青樱顶撞您呢!”
富察琅嬅安抚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曦月,你且耐心看着,杀子之仇,她不会放过如懿的。”
璟琴也帮着说话:“是啊,高娘娘,冷宫有慎常在和哲嫔看着,咱们就可以安心看戏了。”
高曦月转念一想,也是,又开心的跟璟琴聊起了天。
富察琅嬅一阵无语,打断道:“璟琴,你今日的课业做完了?怎么没去上书房?”
璟琴被富察琅嬅这一问,一阵尴尬,撒娇道:“额娘,永琏生病了,永璜现下也在床上动弹不得,太傅说,先放我们休息几天,等到永琏好了,再接着讲。”
说罢,富察琅嬅心里也是一阵复杂,璟琴自幼聪慧,比永琏强出不知多少,更别提永璋永璜了,结果却因为两位皇子生病耽误了自己的课业……
她有时都在遗憾,若是璟琴是个阿哥就好了,这样的话,富察氏再无后顾之忧了。
高曦月却更加不忿,说道:“这个古板头子!阿哥生病就能耽误公主的课业嘛!咱们璟琴不知强出多少倍,偏偏被拖累……”
茉心疯狂拉扯高曦月的衣裳,高曦月才想起来生病的阿哥之一是永琏,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富察琅嬅也没怪她,她也有些不平璟琴的课业被耽误,就算是为了永琏也不行。
璟琴当然知道两位额娘的想法,撒娇道:“额娘,高娘娘不必担忧,太傅虽然不教了,但六艺师傅还是教的,下午我还得和璟瑟去上六艺,现下就等着璟瑟起来一起去画画呢!”
卷妈富察琅嬅闻言更加气愤,说道:“什么?璟瑟居然还没起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璟瑟的大喊:“大姐姐!去画画了!怎么还不出来~”
璟琴吐了吐舌头,跑出去找璟瑟。
璟琴和璟瑟跑去偏殿找永琏,见永琏醒了,就让下人把窗开了,两人陪着永琏说笑,顺便画画。
永琏自幼身体就比璟琴和璟瑟弱,如今只是换季,就着凉了,前两日还发起了热,把富察琅嬅急坏了,如今永琏快好了,富察琅嬅才打起精神接见了嫔妃。
永琏跟着璟琴练武,又被璟琴监督着好好休息,身体好了许多。就算大阿哥在上书房蹦跶着自己有多厉害,想要刺激永琏,都被璟琴秒成了渣。
自然也闹不到富察琅嬅跟前,富察琅嬅也没有像前世一般盯的那么紧,更何况现在大阿哥明显废了,永璋又是个蠢的,富察琅嬅更不着急了。
永琏的哮症还没有被刺激出来,璟琴也细心布置了一遍宫殿,生怕永琏如前世一般,被刺激离世。
三人说说笑笑,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储秀宫
黄琦莹经过几个时辰的挣扎,难产生下了一位小公主,虽然朱砂被及时发现,但还是伤及了黄琦莹和腹中龙胎。
黄琦莹为了保护腹中的皇嗣,喝的保胎药多是伤及母体、力保孩儿的,这才难产且再无遇喜的可能。
黄琦莹抱着怀中用命换来的小公主,安心的睡了过去。
弘历还盼着贵子,没想到是贵女,也没有那么失望,封了黄琦莹为仪嫔,为三公主赐名璟嫣,还重赏了储秀宫的侍从,封了检举有功的陈婉茵为常在,开心的去了陈婉茵那分享喜悦。
永和宫
金玉妍听到黄琦莹生下了一位公主,开心的合不拢嘴。贵子之位非他儿子莫属!
金玉妍抚摸着腹中皇嗣,洋洋得意道:“孩子啊孩子,你可一定要给额娘争口气,只要你是位小皇子,那额娘就能翻身了!”
长春宫
华年对着璟琴耳语了几句,璟琴猛的坐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华年郑重道:“千真万确,奴婢打听到哲嫔正在派人去打探金庶人生产的日子呢,想趁金庶人生产时直接将那件事捅给皇上,让金庶人再无翻身之地,白答应和仪嫔也帮忙了。”
璟琴笑了,抚了抚头上的凌霄花钗,缓缓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也帮哲娘娘一把吧?杀子弑母之仇,是不能轻易放过呢。
华年,你去找皇阿玛……等王钦过来的时候……你吩咐他……”
华年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永和宫
金玉妍挑挑拣拣的吃着御膳房送来的菜品,突然感觉腹中一痛,直吵着要太医。
白蕊姬收到消息,立马派人去告诉哲嫔。
养心殿
王钦正在禀报着之前皇上让他查的谣言一事:“奴才在御花园蹲守了几个散播谣言的宫女太监,又拷问了他们的消息来源,那几个说的都不同,只能严刑逼问。
最后那几人承认是收钱办事,但是给银子的人也不同,奴才一直寻根问底,终于在一人身上问出了主谋——是贞淑给的银子。”
弘历狐疑的看了一眼王钦,说道:“就这么点事?你查到现在?”
王钦冷汗直冒,但还是强作镇定道:“皇上!您不知道,这几个贼人十分狡猾,刚开始奴才问的时候,他们一口咬定是娴嫔指使的。”
弘历:“娴嫔?怎么可能?”
王钦接着谄媚道:“是啊,奴才觉得也不可能,要真是娴嫔娘娘做的,那螽斯门一事,不是娴嫔娘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娴嫔娘娘没那么蠢。
所以奴才又追到几人家中,发现几人家里都发了一笔横财,这个数目……就像慎常在说的,乌拉那拉府是完全负担不起的。”
弘历扶额,没想到证明如懿清白的不是她聪明,而是她家里穷……一个北朝贡女都比如懿家里富有,真是……
王钦继续道:“奴才,就押了几人的家人来盘问,那几人顿时就招了,但只招了一个内务府小宫女。
最后那个小宫女被逼问后,才招了贞淑,还给了一只耳环证明,奴才查了,确实是贞淑之前戴过的,后面再也没戴过了。”
弘历还是有些疑惑,问道:“金玉妍是怎么知道的?”
王钦回道:“皇上忘了?永和宫也是金庶人的宫殿,她初封贵人,永和宫的奴才们都以她为主,自然是能打听到的。”
弘历眉头紧锁。
门外,富察储瑛哭喊道:“求皇上为我儿做主啊!”
门口守着的是进宝进忠,见状赶快扶起富察储瑛道:“哲嫔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弘历无奈,喊道:“进忠!让哲嫔进来!”
富察储瑛作西子捧心状,一步三喘的进来了。
可以说,哲嫔的美人计是有效的,弘历的火刚冒起来就打下去了,伸手扶着哲嫔,温柔道:“这是怎么了?永璜出什么事了?”
哲嫔倒在弘历怀里哭着说:“不是永璜,是咱们的公主,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正巧李玉来了,着急进来喊道:“皇上不好了!金庶人要生了!”
弘历震惊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
李玉焦急的说:“太医说,金庶人胎儿养的好,怕是现在就要生了。”
弘历愧疚的看着哲嫔说:“哲嫔啊,金玉妍那朕得去看看,你跟朕去储秀宫说吧。”
哲嫔:正有此意。
哲嫔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皇上有正事,臣妾跟着去就是了。”
弘历拉着哲嫔去永和宫了。
永和宫
里面金玉妍撕心裂肺的哭喊。
门外富察储瑛哭哭啼啼说:“潜邸时,臣妾与金庶人交好,臣妾有喜时,金庶人还专门上前道贺,还给了臣妾一张食谱。”
说着,如心上前递上那张食谱,年份久远,纸张虽有些老旧但也完好无损,可见主人保管的用心。
弘历看了看食谱,疑惑道:“是这张食谱有问题?”
富察储瑛摇了摇头,说道:“臣妾专门问了府医,府医说是上好的保养方子,臣妾当时心怀愧疚,觉得慢待了金庶人的好意,一餐不落的照着方子吃着。
谁想到……金庶人居然重金收买了当时臣妾小厨房的洗菜嬷嬷,那个嬷嬷把朱砂混进了菜里,臣妾一餐不落的吃着,这才不知不觉地滑了胎……”
富察储瑛边说边流泪。
弘历看着美人落泪,更加气愤的说:“金玉妍真是好毒的心肠!那个嬷嬷何在?”
富察储瑛流着泪说道:“当时照顾臣妾的奴才们因照顾不力都被打发到圆明园,臣妾是听着太医说,才想起来臣妾可能是被朱砂害了,连忙找到了之前照顾臣妾的奴才。
奴才们都说,那个洗菜嬷嬷在进圆明园不久后就去了,臣妾心有不甘,又追查到嬷嬷的家中,谁知街坊邻居都说,那个嬷嬷家中发了一笔横财,早就搬走了。
臣妾心如死灰,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跟洗菜嬷嬷住一个屋子的奴才说,看到洗菜嬷嬷偷偷将一个小盒子埋在了屋边地底,臣妾就派人连夜去王府挖了出来。”
如心上前呈上一个老旧的小盒子,王钦上前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纸包,王钦打开纸包一看,怔住了,回道:“皇上,是朱砂。里面还有字,写的是周济堂。”
富察储瑛点了点头,接着说:“没错,臣妾看到这个纸包后,就派人去了周济堂,就在那嬷嬷家附近,是专门供平民百姓的药堂子。
臣妾的人去问了大夫,那大夫翻了账本,翻到了那嬷嬷买药的记录,金庶人不知道,朱砂名贵,普通人家根本不会买,这就让臣妾查到了。
从臣妾吃食谱到臣妾流产,那洗菜嬷嬷连着买了六个月的朱砂,因着臣妾是早产,洗菜嬷嬷还有剩余的朱砂,这才偷偷的埋了,要是臣妾正常生产,那真是天衣无缝了。”
高曦月都愣住了,感慨道:“真是好毒的心计!”
富察储瑛已经哭不出眼泪了,跪扶在弘历膝上哭道:“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弘历怒道:“真是毒妇!”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喊声。
随后接生嬷嬷抱着孩子一脸喜气的出来了,完全没看出现场的沉默气氛。
接生嬷嬷喜不自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弘历的心充斥着其他事情,对于这个皇子,也没有预计的喜悦。接生嬷嬷一脸尴尬,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富察琅嬅面色沉稳,出来打圆场道:“好,接生嬷嬷辛苦了,此番接生嬷嬷赏赐加倍,伺候金…嘉贵人的奴才们,月例亦翻倍。”
众人连忙谢恩:“谢皇后娘娘。”而后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弘历坐在椅子上上,面色阴沉,宛如乌云密布。琅嬅缓缓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弘历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说。”
琅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虽说金庶人罪大恶极,但她所生的小皇子毕竟年幼无辜。臣妾以为,可将这小皇子交由高贵妃抚养,如此一来,既能彰显皇家的宽厚仁慈,也能让小皇子得到妥善的照顾。”
高曦月闻言,一脸惊喜的看着富察琅嬅,又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弘历。
弘历冷声问道:“哦?”
富察琅嬅继续说:“如今能抚养皇子的嫔妃中,仪嫔和哲嫔都和金庶人有仇,纯嫔的永璋还小,臣妾有三个孩子分身乏术,唯有贵妃最合适。”
然后上前对着弘历耳语道:“皇上,贵妃的寒症,一直没有治好,以后怕也难有子嗣了……”
弘历看着高曦月期待的表情,沉默片刻,微微点头道:“嗯,皇后所言甚是有理。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
富察琅嬅走回高曦月身边,扭头看着高曦月,低声道:“还不谢恩?”
高曦月被惊喜砸中了脑袋,连忙跪下道:“臣妾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定好好照顾小皇子。”
弘历点了点头,继而沉声道:“传朕旨意,高贵妃聪慧机敏,温婉贤淑,乃皇四子之生母,金庶人诞下皇子,其罪可赦,然活罪难逃。
金庶人屡屡谋害皇子,心肠歹毒,待一月后,罚入辛者库为奴终生,永不赦免。北朝居心叵测,纵容金庶人谋害皇嗣,押北朝王入京问罪!”
众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