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听到苏明良这么明晃晃算计自家孙女的模样,还是冷下了脸。
他眉毛一立,不高兴地质问,“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
苏明良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耍起了无赖,
“又不是我求着她送三丫去医院的,就三丫身上那点子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哪里用得着送去医院?”
“我看是你们小题大做,想让我们多花着冤枉钱才是。”
苏长河简直都要被苏明良的无耻给气笑了,“你们两口子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冷血无情,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家的那个金疙瘩能不能善待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苏明良脸都黑了,说话也一点儿都不客气,“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苏长河冷冷地看了一眼苏明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苏明良看着苏长河离开的背影,脸色十分难看。
这老不死的,可真讨人嫌。
看着看着,苏明良的心里陡然浮现出一股恶念,他四处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苏明良细长的眼里闪过一道狠辣,随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苏明良家在村西头,后面就是一座大山,离村中间的苏长河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小山落水的那条河,就横亘在两家之间,只有一条半米宽的石头搭建的桥可以过。
因为村里没有安装路灯,大家晚上出门也都习惯了打手电筒,所以这一段路上也只有苏长河手中的那点儿光亮。
苏明良刚刚在门口随手拿了一根婴儿手腕粗的棍子,此刻他已经跟着苏长河来到了河边,甚至苏长河已经走上了桥。
见状,苏明良脚下步伐加快,三步两步走上去,举起手中的木棍就朝着苏长河的后脑勺砸去。
……
苏子虞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就看见苏长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上去还颇为愉悦?
“爷爷,你怎么这么高兴?”
苏长河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反正我是挺解气的。”
苏子虞满头问号,她还以为爷爷从苏漾家里回来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呢!
第二天一早,苏子虞一早就起床和爷爷一起热身,然后开始练习拳法。
没过多久,村子里陡然热闹了起来,不少村民都匆匆往河边走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子虞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一脸淡定的苏长河,那颗八卦之心在蠢蠢欲动。
不过,苏长河都没有去看热闹的打算,苏子虞也不好现在开溜,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练拳。
院子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把杨芸叫走了。
苏子虞注视着奶奶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专心点儿!”
“哦。”
练完拳,苏子虞已经是满身大汗。
她看了看爷爷只有一层薄汗的额头,羡慕得不得了。
这时候,苏子虞突然想起来,她昨天似乎得到了一个恒温手环,还没查看呢!
想到这儿,苏子虞就迫不及待回到楼上卧室,把房门从里面锁住后,她就从系统背包里取出那只恒温手环。
手环外表看着和普通的驱蚊手环没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拿在手里冰冰凉凉。
苏子虞把手环戴在左手手腕上,就感觉手环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有淡淡的银光一闪即逝。
这一瞬间,苏子虞就明显感觉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凉爽了,体表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
这简直是夏日避暑神器啊!
最重要的是,它不仅夏天能避暑,冬天还能保暖。
以后她再也不用在冬天裹成球了!
苏子虞美滋滋地晃了晃手腕上的恒温手环,就算款式简单不算精致,她也觉得十分顺眼。
等稀奇够了,苏子虞这才拿着换洗的衣服,去冲了个澡。
而此时的河边,却热闹得不像话。
今天一大早,村西头的刘老三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人。
当时天也才刚蒙蒙亮,刘老三老眼昏花的,还以为吊了一具尸体,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村里如今住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觉少,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已经醒了。
刘老三的声音不算小,附近的几户人家基本上都听见了,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人多了,刘老三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几个老头这才壮着胆子一起走近歪脖子树。
“这不是苏老二那瘪犊子吗!?”
有个老汉眼神好,看清楚人脸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此时的苏明良双手被藤蔓捆住吊在树上,嘴巴里被不知名的东西塞满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子。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一层密密麻麻,如同芝麻粒的蠓虫(我老家叫蠛蚊),看得人头皮发麻。
剩下几人看了看苏明良红肿的脸,和他脸上同样密密麻麻的蠓虫,都用惊奇的目光看向刚刚说话那人。
这都能认出来?
这眼神是真不错啊!
“唔唔唔...”
苏明良激动得眼泪汪汪,看向刘老三几人的眼里满是哀求。
苏明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以为苏长河老了不足为惧,所以昨晚上才敢悄悄跟上去打算下黑手。
明明他的棍子都快敲在苏长河的头上了,却被苏长河轻轻松松握在手里,然后被掀翻掉进了河里。
等他好不容易从河里爬起来,苏明良就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苏长河的武力压制。
也幸好如今苏长河修身养性多年,性子早就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急躁,没有对苏明良下太重的手。
不过就这样放过苏明良又太便宜他了,所以苏长河才让苏明良在河边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被吊了一晚上,被蠓虫咬了一晚上,苏明良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肉,全都被蠓虫光顾过了。
苏明良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想挠却根本就动弹不得。
最开始的时候,苏明良还有精力在心里咒骂苏长河。
后来实在是痒得受不了,就只能寄希望于李秀莲身上,希望李秀莲能早点出来找他。
可是苏明良以前也会经常晚上出去打牌,通宵也是常有的事,李秀莲早就习惯了,又怎么可能出来找他?
等苏明良被放下了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了。
李秀莲原本也是跟着人群来看热闹的,结果发现这热闹居然是她家男人。
李秀莲惊叫一声,赶紧推开众人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