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看着都疼,她俩下手都挺狠的”
傅予安同情的说着,可脸上的笑意却一分未减,现下只后悔刚才没带些葵花籽过来。
两人正看着热闹,听到不远处传来祭酒的喊话声。
“怎么打起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祭酒边喊着话边跑过来,他本想去藏书阁寻书,没想到走过来就看到地上一红一黄两个东西交织在一起,仔细看了才惊愕的发现是两位公主在打架。
祭酒上前要去拉开两人,可她们死死的都不肯放开对方,比梁上的榫卯契合的还结实。
祭酒环视了周围一眼,突然看见一朵灌木后面蹲着两个身影。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躲着看什么?还不快过来帮着分开她们!”
听到祭酒气急败坏的声音,傅予安和陆迟惊对视一眼后不太情愿的站起了身。
然后却看见祭酒根本没看他们的方向,而是看着对面的一棵灌木丛。
那边李肆煊和沈玉竹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两人都尴尬的看着祭酒。
他们也是在凉亭喝茶时听到了争吵声才过来查看,没想到是一出这么精彩的武打戏。
李肆煊二人看到对面站起来的傅予安二人时顿时一愣,四人都窘迫的错开视线。
在祭酒的命令下,他们四人上前花了些力气才拉开了地上快打成陀螺的两位公主。
陈忆典被拉起来的时候还趁机踹了陆铃华的小腿一下,沈玉竹拉都拉不住。
“你这个疯子!我要告诉父皇,你给我等着,我要用鞭子抽死你!”
陆铃华捂着快肿起来的脸被傅予安拖拖拉拉的扶了起来。见她一副撒泼模样,傅予安白了她一眼,刚才陈忆典怎么不加点力把她这张贱嘴撕烂?
“你去呀,你看到时候是你抽我还是我抽你!就你这种放在我们陈国早就被收拾了,还能容你上窜下跳的现在?!”
“都给我闭嘴!!!”
祭酒发怒,众人都哑了声。
“你们一个当朝公主一个和亲公主,居然敢如此无视戒规当众打架斗殴,实在是无法无天!”
祭酒气得胡子都炸开了,若是两名男生打架他都还能接受,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子监有一天会有两位公主在地上打斗得你死我活。
“祭酒您说什么呢,我们也不想当众的呀,谁知道他们四个躲在这儿偷看”
陈忆典扫视了眼傅予安几人,几人都伴着各种假动作躲开她视线望向他处。
“那你还有理了?陈忆典你这都是第二次了,哪能言语不顺就动手的?再是如此国子监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陈忆典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又不是她想来国子监的,而且也是这些死人逼自己重拳出击,怎么能怪她呢。
祭酒看了眼陈忆典乱糟糟的头发和陆铃华肿胀的脸颊,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这个祭酒都得被同僚嘲笑半年。
傅予安一看到陆铃华像猪一样又红又肿的脸就忍不住想笑,他咬着后槽牙才憋着没笑出声。
李肆煊与沈玉竹对视了一眼,皆抿紧嘴唇,今儿可算是见过世面了。
“你们两个去藏书阁里给我抄写国子监戒规,没抄够一百遍就不许出来”
祭酒现下实在不想看见她们这副鬼样子,多看一眼他都可能突发心悸。
钟声响起,傅予安几人回到了课室。
刚坐下傅予安就忍不住给四周分享刚才的热闹。
“我给你们说,刚才陈忆典和陆铃华在竹园里打架,那场景,啧啧啧,可刺激了”
方鸿江正疑惑为何陈忆典没回课室就听到傅予安这么一句。
后排本无聊趴在桌上的周厉寻和裴净祁顺着声音就抬起了头,两人眼中都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
“真的哈哈哈哈,她俩专门跑出去约架,一个成了鸡窝头一个成了胖猪脸哈哈哈哈。现在两个人都被祭酒罚去藏书阁抄戒规了”
傅予安笑着肚子都要抽抽了,最厌恶的两个女人掐架,他能把那绝妙场景记一辈子。以后但凡有个不如意的,想到这个心里也就舒坦了。
“她们为什么打架?最后谁赢了?”
周厉寻赶紧探出脖子,这么新奇的场面他们居然错过了。
“她们两个打架还需要理由?那不就是一句话不如意的功夫。至于谁赢了,嗯,都挺惨了,我看着都痛”
傅予安乐得合不拢嘴,该给她们搭个台子,说不定今年的武状元就有着落了。
方鸿江担忧的蹙眉,陆铃华也没学过武,陈忆典应该是不会吃亏吧。
很快两位公主在竹园约架的消息就在整个课室里传播开来。
姜秋禾回头看着身后空空的两个位置,有些遗憾的回过身。
陈忆典怎么不叫上自己一起去?陆铃华若落在她手里,她必得要其半条命才行。
“陈忆典不会有事吧?陆铃华毕竟是六公主,这……”
祝怀熙有些着急,陆铃华有多蛮横无理他是知道的,而是越贵妃又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姜秋禾拍了拍他的后肩,知道祝怀熙最怕惹事,现下肯定又自己瞎想了一堆东西。
“别担心了,在和亲之前陈忆典的地位可比陆铃华高多了,只要她没杀了陆铃华就不会有事”
姜秋禾宽慰着祝怀熙,陆铃华若不是有个做贵妃的母亲,她早不知道被谁给暗害了。
而陛下迟迟不肯给陈忆典赐婚,定然是有其他打算。他越是拖着和亲之事,就说明陈忆典的价值就越高。
听到姜秋禾的话祝怀熙才松了口气。他现在越发佩服陈忆典了,她好像谁都不怕,眼里容不得沙子,这就是嫡出公主的底气吧。
“嫡出公主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猖狂多久?待你嫁入皇室,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陆铃华抄着戒规也仍保持与陈忆典的舌战。
“我猖狂一天是一天,就算我嫁到皇室,我也照样可以收拾你。到时候我就撺掇你那些哥哥也把你也送去和亲,看你是不是也能这么猖狂”
陈忆典手不停的写着字,看都没看陆铃华一眼,打嘴炮她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一点亏的。
陆铃华紧紧握着毛笔,笔尖的墨汁滴在宣纸上污染了整张页面。
她将宣纸撕成碎片,冷冰冰的眼神瞄了眼对面隔着自己两米外的陈忆典。
“别看了,咬碎了牙你也只能活血吞,何苦呢?”
陈忆典故意阴阳怪气的起来,她表现得越悠闲,陆铃华就越破防,她巴不得对方气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