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北城中]
塞北的秩序正有序的恢复着,路上官兵横行。
与先前不同,如今的官兵是为了整治而穿梭在街巷中。第一步是恢复城池原貌,第二步安抚百姓放仓放粮。
在一切看似平定中,有一辆牢笼囚犯押送的马车穿过层层巷子角落经过人们的视线。
有百姓被吸引。
黑色的牢笼是因为木头常年的风吹日晒变成如今模样。再昏暗,四方牢笼木桩与木桩之间距离再狭小也挡不住牢笼之内那漂亮姑娘的魅力。
“你看那马车笼子上面的姑娘!”
百姓被如此阵仗吸引,议论纷纷:“是啊!那么漂亮的女孩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让人看得这么死!”
总归是仍有粗鄙之人混在官兵之中。牵牢笼马车之人摆手驱赶百姓:“别在这儿看!看看看!看什么!里面是妖女,你们不怕给她抽去了灵魂呐!”
这马车的最终目的地是皇宫大狱。
牢笼之内锁的是金银蛊。
那押送的官兵未回头看过一眼金银蛊,却没有停下嘴里对她的谩骂侮辱。口齿之间皆是对金银蛊从性格到身份的鄙视。
周围的百信只是听着,在被这官兵驱赶后不敢多言,不敢多看。生怕当真如这个男人所说会被一个姑娘取了魂魄。
牢笼中,少女只是乖乖的蹲在中央,缩成一团。低着脑袋,看着自己被裙摆微微盖住的裸漏的双脚位置。
她只是听着,并没有反驳,更在牢中无法反抗些什么。
这一刻,突然的停顿,马车晃了几下将姑娘原本蹲着的身体晃倒。
“你什么人!”
仍旧是那个口气嚣张放肆,口无遮拦的侍卫。
是突然从屋舍上面纵身越下赶来拦路的一个蒙面公子:“如今这个塞北,若是你执意要弥留那些糟粕,何必还存在呢,干脆随着往先的垃圾一切去了便是。”
还是那个冷漠的态度。公子抬手挥手之间,剑抹了侍卫脖子。
公子取下遮住脸的黑布,白皙干净的面庞是文臣竭。
黑色的衣裳衬得竭更是白皙。在塞外这样的恶劣环境下长大仍旧像是不染世俗的模样。
接下那死去侍卫剩下的烂摊子,身后有竭手下的侍卫前来接下马车。
从腰间拿出一块儿金黄色玉佩,是皇城中符节。竭言道:“后面的路不劳烦各位,我亲自押送回宫。”
竭手下人替换原先守马车侍卫。
“是,大人。”
看清楚是所来之人是竭,原先护送的几人识相的让开去路。
周围的商铺也算是彻底恢复先前景象,眼见侍卫离开,竭带来的人手将金银蛊带走。
而截下马车,原本该往皇宫去,竭却带兵驾马车绕路返回了那营中。原本被拆毁大半的大营竟然已经恢复原先模样。
突然的抬眸,囚笼之中的少女慌了神儿!
早些时候在这营中被关押,只是被从营中往皇城转移离开这儿半日,而已经被毁掉的地方却又被恢复,是完好如初。
“这!”蜷缩的少女猛然起身,熟悉的场面让她惊愕,“这里不是被毁了吗!”
惊讶的喊出声,金银蛊瞪大了双眼,双手紧扒住困住自己的囚笼。
有公子从牢笼后方缓缓走来。
“这里是军营,怎么,不认识了?”
冷漠的男人的声音,是文臣竭。
金银蛊往竭所在的位置尽量靠近:“你……我们不是去皇宫?”
“你想去那儿吗,去了便是十八层地狱,无止境严刑拷打。”看着金银蛊望向自己的眼睛是不解,但在其中也有心底的畏惧。竭不留情面,揭穿女孩儿内心所惧。
金银蛊的眼睛闪烁,隐瞒自己眼中恐惧:“你为什么?”
不犹豫,直接质问竭所为。
竭明白金银蛊的再想什么:“你觉得我瞒着单捷策把你劫走,你觉得在背叛他。”
心思确实如此,被看穿,金银蛊视线回避不再说话。
文臣竭轻笑,看出少女视线不再在自己:“你猜的倒也不错。”
“这个军营没有被毁掉,一夜之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是我干的,我不想让他毁掉这一屈辱的栖身之地。”不再站在她面前,竭转身往营中走,只留下这话。
“你究竟为什么?在单捷末身边时从不展露锋芒,到单捷策手下做事了为何会有如此心计?”金银蛊跟随竭走远的背影也转过身。
在狭小的牢笼中,她并不是在为谁不值得,只是想要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会替他铲除掉所有阻挡他前程的东西,包括所有,包括你。”竭转过身,看着她,回答她。
“他会杀了我。”金银蛊试探的回答竭的话。
“不!你早就猜到了,他不会。”竭重新走近牢笼。
“至于你,”竭再言,“我们都看得明白你不是卑劣之人。可即使如此,百姓不知真正的你是怎样的,城中百姓始终会在心里忌惮你。但我了解他,他最终定还是会因为你的骨子里的善意保下你。但我不会,因为你活着会让他遭人唾弃。”
“唾弃他什么,他已经是城主了。”
看得通透,金银蛊已经无话可说,因为她原本确实打算去皇宫之内再寻一条生路。
而无疑,竭断了金银蛊的唯一后路。
竭说出那个牢中少女心里早就清楚的答案:“你当然知道,单捷末本也是城主,可立国之本归根到底终究是民心。”
至于金银蛊,竭是个狠心的人,他从来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