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城门口,沈安出城与风折柳汇合。
此城中仅留下江亭与詹一禾。
“咱们……”江亭换了身衣裳,从前屋走来。站在后院的门前,手里紧紧握着王书交付的烟火,“这个怎么处理?”
见江亭已然换上合适行动的衣裳,她迎上前:
“既然行动开始就别让他停下来,如果沈安那边已经开始动手刺杀,城中要乱。既然熊安说这是邪魔,那便是王书在城外的帮手。现如今风折柳守着城外,咱们去跟他汇合,放这烟火。”
江亭看穿:
“方才我在王府附近走了一圈,周围人气力太深沉。看样子秦礼的人已经围了王府。”
“秦礼开始动手了?”詹一禾问道。
“嗯,”江亭点点头,道,“方才我陷入王府门前,所有人都在暗自较劲。若不是我撤的快,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那太好了!”这事情终于开始走向正规,詹一禾藏不住的兴奋,“放出这烟火必然是场恶战。所有的敌人几乎现身,现在只差城中内鬼。”
[皇城中]
看似平和之下暗潮涌动,秦礼一人座于大殿之上静静看着殿下空无一人的皇城。
身边大监伏着身背开口:
“咱们的人已经盯住王府,那群小少年也往城外靠拢。”
“他们不会出问题,现在轮到我们了。”
殿下侍卫皆空,没有一人守卫。
从远处而来的军马将大殿下石路震起。
叛贼即将现身,锵锋位列在这最前开阵。
“看来老臣果真没有猜错。”
大监看透一切般觉得眼前场面可笑,又皆在意料之中。
丝毫不畏惧,没有任何举措。
默默坐着静观望一切,秦礼连笑都没有表现。
从两周席卷来的士兵是皇城守卫。
黑色的盔甲挡在大殿前,远处不见尽头的叛贼手下身穿银色盔甲。
两方列阵,殿下刀光剑影交辉交错。
大殿上秦礼仍旧不所动。
大监亦是在君王身旁纵观一切。
[城门外]
詹一禾江亭鬼祟的一路躲躲闪闪赶到城门外。
身后有人跟踪。
二人忽然停下,在城门前止步,站在守城的侍卫身后鬼祟的交谈。
詹一禾意识到问题:
“风折柳他们是去刺杀的,如果我们去汇合是帮忙还是拖后腿啊?”
这话说的没底气,詹一禾尴尬的看向躲在另一个守城士兵身后的少年人。
“嗯……”江亭挠挠脑袋,“你说的不无道理……”
“要不……咱们现在把烟火放了吧,反正皇城那边必然会开战,该做好的措施应该早就有所戒备。”
“也好!”江亭点头认可詹一禾的说法。随后从腰间掏出竹筒,讯号从天上绽开。
漫天烟花无限,短暂几个瞬间的忘返。
天空灿烂。
“这……也太嚣张了吧……”看着漫天的花火绽放,躲在守城侍卫身后鬼祟的女孩儿终于有些心虚。
话音刚落,二人被侍卫逮捕。
……
“放了他们。”一女人出现,手里持着一只符节“保释”被束缚的二人。
“沈安!”江亭一眼认出站在逆光中的少女,高声喊出她的名姓。
沈安往前走到压着詹一禾手臂的侍卫面前:
“陛下派我们前来执行,诸位,莫要阻拦。”
上手结果沈安手中高举起来的符节,一位穿着特别的男人仔细辨认着。
“放人!”男人高声斥责抓住詹一禾与江亭的侍卫,赶忙带兵后退,放任沈安带走二人。
不料沈安没有选择直接离开,反倒是抓着詹一禾的手腕看向身穿一样的侍卫:
“大人,可否帮忙照顾这她二人?”
“自然……”连忙认下沈安的求助,侍卫首领见符节后语气极为顺从。
江亭却不让:
“让小贵人留下吧,你指定回去城门外面帮风公子他们!我也要去!”
“你确定?”沈安问,却并没有拒绝。
“嗯。”江亭点点头,极为自然走到沈安的身边。
也就这时候,在王府门前便开始跟踪江亭的侍卫看到沈安拿出君王所给符节之后确认不是敌人才放心离开。
詹一禾没有多话,眼看沈安与江亭出城之后跟随侍卫上城池上方眺望战况。
远处无人,更不见硝烟。
当看见仍旧平静的城外,女孩儿心里清楚:
看样子冯明与风折柳压根没有动手。
拖延时间到天空乍现的花火,白天仍旧清晰可见。
一声巨响之后风折柳与冯明默契的对视一笑。
是时候动手。
二人被车夫装扮的杀手包围,周围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是悄悄离开的那人寻来的帮手。
皆蒙面,众人持大刀围了二人。
双方皆谨慎,没人轻举妄动。
直到天空中讯号消散,风折柳出手,打破这紧迫氛围中暂存的僵局。
悟虚祭横扫四方,少年本想收敛气力,而悟虚祭却从不给任何人留下活路。
冯明跳下马车离开风折柳的视线,在后方铲除不断赶来的敌人援手。
太阳下更加刺眼之物闪电一般划过天空,无一只射空,百发百中将为围在冯明身边纠缠不止的敌人射杀。
沈安持剑落地,借助靠近风折柳身边的树干踩着上前,站在风折柳的背后。
“我们来了,放开打。”沈安背对少年而立。
周围的黑衣人警惕着后退几步,摸不清楚新来这红衣女人的身手。
瞅着空隙,带着答案,风折柳明知故问一句:
“那讯号是你们搞来的?”
“是小贵人和江亭,他俩搞来的。”
“会引来谁?”风折柳再问。
在隐蔽的苍天大树上暗杀,江亭听这问题,拉着嗓子回答少年:
“我和小贵人大概打听清楚了!是邪魔!”
说这话时候眼睛里倒是没有惧怕和惶恐,皆是兴奋。
他重复着沈安方才说的话,眨着如同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说着:
“放开了打,这会儿来的是护卫,一会儿还有邪魔呢!”
因为声音太大,江亭的位置暴露,吸引躲在他四周的敌人。
有人想要趁其不备从背后袭击。空中劈来的银剑从蒙面黑衣人的背后刺穿身体,命中心脏。
这银剑的主人跳到江亭蹲守的树干上,在他身边言:
“小心点儿,吹牛的时候别分心受了伤才好!”
见有一人死伤,众蒙面人皆暴起向几位少年。
风折柳沈安以应对。
江亭擅长远攻,冯明护在他身边。
“不似你啊,今日怎么这般有种?”
江亭的叫嚣令冯明很是吃惊,带着好奇的模样一脸好奇,打斗之余抽空问向江亭。
手中是弓箭时候的江亭格外冷静,一改平日的糊涂与冒失,江亭聚精会神没时间回应冯明江安的问题。
冯明便没有多言,一跃而下至地面,护住江亭四周,给其制造绝对优良的输出条件。
蒙面之人看身手并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众少年很轻易应对。
随后又一波兵马赶来。卷起万般尘埃,惊扰四周树叶“稀沙,稀沙”。
江亭起身,站在厚重的树梢上第一个看见远处而来之人。
粗布不能蔽体,狂野的男人各个高呼,像是原始部落里压抑已久的野兽。
手中大刀狂舞,看不见队伍的末尾。
江亭从树上下来,站到冯明的身边:
“邪魔教的人长什么样子?”
蒙面人几乎死光,在一片狼藉中冯明退后,试图带着江亭撤出此刻战场。
江亭收了弓箭,躲在冯明身后。
冯明回答:
“一般邪魔没什么特别装扮,就普通百姓模样出现在江湖中。除非认得他们的脸,否则很难辨认他们与平常百姓的区别。”
“那……”江亭长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气息,表情有些难看,“若是穿的粗陋,行为粗鄙,手持大刀,阔斧驾马赶来……这会是什么人呢?”
“邪魔……”冯明抽出身思考片刻,回答道,“是安灵的兵。”
“阿林是谁?”纠缠着众少年的蒙面侍卫已经杀尽,江亭再追问。
这时候沈安与风折柳也收了剑靠近过来。
四人聚集,冯明解惑:
“安灵是被清风教主舍弃的一片荒土,那里物资匮乏,但名义上仍旧属于邪魔教的辖域。算他还有良心,时不时也会往那里运输些活下去所需要的物资。但远远不够,所以被养在那里的邪魔除了指望被养活,还得自己狩猎生存。他们更像是野人,但下手蛮力,不得不防。”
说罢,冯明不解:
“你怎突然问这些?”
地面颤抖的幅度不断强烈,江亭咬住抿着的嘴唇,双眼一闭,手指向远方。
三人朝着江亭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背上嚣张的男人女人高呼,像看守猎人一般如洪水拥了过来。
“怎么说?”冯明看见,退后站到与三人并肩的位置。
风折柳嘴角上挑,“哼”声一笑:
“今日管的闲事够多了,跑。”
沈安冯明大概早就猜到了风折柳会这样说,一点头转身便消失不见。
一溜烟的功夫,洪兵越来越近,江亭一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便转身,亦离开。
等邪魔教的人马赶到,只有一片狼藉,满地死尸。
不见人,这些安灵的人完全未顾及骏马脚下的横尸遍野,直接踏过,攻打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