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吴忧也没来找齐欲。
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心里期盼着他们之间除了合约还有点其他的。
就算没有时间来看自己,起码可以打电话和发消息。
一个都没有,一天看八百遍手机,全是垃圾短信,根本没人和自己打电话。
到了离职那天,齐欲把自己东西收好,将一些还可以用的东西交给大姐。
虽然大姐说话耿直,直来直去有时也让她很烦恼,但却是店里唯一对她不错的人。
大姐拿着齐欲的东西,反而说不出话了,平时大大咧咧,这一刻看着手里的东西,难受至极。
齐欲啊!以后要是有机会回来看看大姐,我肯定会在这儿干到退休,有空的话可以一起玩一下。
大姐也是很难得遇到,会好好听自己念叨废话的丫头,我知道自己说话有时没把门的,不顾别人尴尬。
我走哪都很难有人和我聊得来,你心好走哪都会过的好,大姐就是有点舍不得你,干了这么多年。
刚来的时候,那些死八婆欺负新人,也是你老提醒我,才少了很多麻烦,比自己儿子女儿相处时间还要长。
齐欲叹了口气,干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家里有事没办法。
相遇就是缘分,不是还有电话嘛!有空和我打电话,想我的话也可以,工作只是工作,交情是我们双向的选择。
你明明也是知道自己缺点的,以后别这样直来直去,会有好朋友的,这里起码轻松很多。
上午基本没事情干,到了晚上下午才开始忙,白天就是玩也要在饭店玩,养老是个不错的地方。
就这样吧!抱抱,明天你也要好好工作。
聊了许久,齐欲才从店里离开,几个年轻的女孩换了衣服,看着走出去的两人。
呵!那个假正经要走了,大喇叭那么伤心,搞不好是怕人离开就没下文了,想介绍给自己儿子,这算盘是落空咯!
另一个人笑的大声,可不是嘛!那假正经算是个好女人吗?她眼光可高着呢!哪看得上大喇叭儿子,那老女人都长那么磕搀,她儿子能好到哪去。
就是就是,三人之中最矮的那个人接话:''大家都知道,有个英俊的男人经常来找她,我之前问她,你们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不知道?快说说!
咳!咳我给你们学学。
我问她那个帅哥是你谁啊!齐欲,好帅喔!好福气勒。
喔!没有没有,那是我表哥,他家里在s省做生意,我们认识所以经常来看我。
我问她是你爸爸那边的亲戚呢?还是你妈妈那边的,她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在说谎。
我假装问她,那你表哥有没有女朋友,把我们店里的女生介绍给他呗!长那么帅,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表情僵硬,脸色不好看的嘞!说他表哥有女朋友,有个屁的朋友,分明就是她的情哥哥。
我看到男人正月来吃饭,齐欲那天调休,原来她妹妹过生日不在,我上去接待的,男人高冷的要死。
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情不好,问齐欲在不在,我说今天她请假。
点了菜就让我下去,想多说两句都没机会。
后来她不是回来拿东西吗?我让新来的小丫头去了,懒得上赶着受气。
几人一阵吐槽,骚里骚气的,一看就是狐狸精,要是男人婆儿子娶了她,住一家,才有的看热闹了哈哈哈!
齐欲今天没有骑车,想一个人慢慢走回去,节奏太快了!每天上班下班就忙着赶时间,都没空看清一路的景色。
吴忧基本都是在晚上找自己过去,比较规律,她的生活还是很自由的。
齐欲心情低落,要离开自己成长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还是会感慨。
她放空脑袋,散漫的往前走,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
看到不记得的植物,就在路边盯着看,原来这里种了桂花,之前都没注意,只是远远闻着花香找不到源头。
一片桂花地种满了,只是在桥下面的空地上,路过大桥看不到底下的树。
原来河边种的不是芭蕉树,自己也不认识是什么,被修剪的像扫把,叶子朝天上竖起,被修剪的地方刀锋般尖锐,向上生长。
心中思绪万千。就在这时,一辆豪车突然停在了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了吴忧那张帅气的脸。
“上车。”吴忧简洁地说道。
齐欲有些惊讶,但还是上了车。车内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吴忧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离职了,开心吗?”吴忧问她,“这几天太忙了。”
齐欲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为什么?''他轻轻地说道。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和你说为什么,就想安静的待着,齐欲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说话夹枪带棒,一股倔强的脾气上了心头,不想和他说话。
“那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吴忧温和的看着她,今天耐心好,由着她发小脾气。
齐欲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能做到这么自然的忽冷忽热,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我学不来你的精髓?”
“怎么,这几天没找你生气了。”吴忧笑了笑,“别不开心了,前面有个甜品店,带你去吃好吃的。”
齐欲还是不搭理他,吴忧将车开到边上的马路边,车子停下,齐欲打开车门就想下去。
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吴忧解开自己安全带将她整个人捞回来,长臂一伸将车门带上。
跑?跑哪去!齐欲别太过了,我宠着你,是我的心情好,你有资格和我摆架子。
我若是不宠你,你齐欲不过就是个,被人玩死的,一个普通女人,当年是你求我救你的。
和我做生意,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不愿意做亏本买卖。你信不信,你现在惹怒我,我就把你交给那个当年准备强奸你的男人。
听说现在他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多亏了我给他的机会,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当年你让他掉了一只耳朵,你说他会不会找人弄死你还有你的妹妹。
你这张脸,无论在哪!没有我的庇护,你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还能在饭店工作那么久。
齐欲眼神黯淡无光,不再反抗,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自找的。
吴忧见她乖了不少,松开她!
车子开到了甜品店门口,吴忧下车为齐欲打开车门。
“谢谢。齐欲表情木讷,从车上下来。
两人走进甜品店,吴忧点了一份齐欲喜欢的蛋糕和咖啡。
“尝尝吧,希望你能喜欢。”吴忧将蛋糕推到齐欲面前。
齐欲尝了一口,味道很甜,她的心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在他眼里,连个人都不算,就是他取乐的玩物。
在他们眼里,长的漂亮就是原罪,他们没有一点过错,错的全是自己,她一口口将蛋糕吃下,嘴里塞得满满的。
咽不下去就把咖啡一饮而尽,苦的表情僵硬,她觉得咖啡也比不过自己的心里苦,好难受!
压抑的自己快疯了,明明自己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爱的,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错觉罢了。
一行清泪流下,心里下起了暴雨,比妈妈去世那天还要大的暴雨,下辈子!我不想当人了,好累啊!
当老鼠也好当飞鸟蝴蝶也好,当山顶风雨吹打的树也好,不想当一个处处是牢笼的花瓶。
吴忧见她的行为,也不恼,最近几天他过的一点都不顺心,好不容易抽时间出来,这个女人还敢给自己甩脸色。
服务员来杯白开水,给这位饿死鬼投胎的女士顺顺喉咙,小心噎死了找你们老板偿命。
齐欲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她想回家一个人待着,想继续写伤心笔记,没人能听她说自己的难处,没人能理解自己。
每当自己写完日记,就感觉挥霍完了自己的委屈,这才能继续坚持下去,睡着了就当死一次,醒了重新开始。
憋了一口气,日复一日,翻开笔记本,自己原来憋了无数口气,看都看不完的伤心事。
从妈妈离开开始,就悄悄的写,两本笔记本都快写完了。
服务生将温水赶紧端上来,先生您的水。
吴忧将水递给齐欲,齐欲不接,继续吃蛋糕,又塞满了嘴巴!这一次希望自己咽下的够大,真的直接噎死算了。
吴忧声音冰冷的叫服务员,前脚刚回到台前的女生哆哆嗦嗦跑过来,先生,请吩咐。
女生被他强大的气场压的发抖,感觉男人要吃人了,我的妈呀!店长快来救我。
她眼神看向后厨,没人敢过来。
吴忧将水给她,给这位女士喝,她要是不喝,你就一直端着,直到她喝下为止。
她要是吃完出门都不喝,你就等着开除吧!
小姑娘端起桌上的水杯,不停的抖,杯子里的水洒落在她的手背上,女士,喝点水吧!别噎到了。
她的声音也颤抖,杯子没掉到地上就是万幸了。
齐欲看着女孩年纪应该不大,如果自己和吴忧继续赌气,也会变成压榨别人尊严的人。
她将水接过,安慰的眼神,声音含糊,你下去吧!我会喝完这杯水的。别担心你的工作也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