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
    苏黎还是有些着急，季安之摁着她让她别动仔细的给她吹着，感冒这才好，不吹干到时出去又着凉了。
    好不容易头发吹的差不多了，苏黎突然一愣“三哥，我在你这待了这么久，外面的人...”
    季安之来了以后重整了总裁办，除了叶翔和叶城知道他们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
    季安之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抚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没事，叶城知道怎么说。”
    听他这么说，苏黎就不想了，反正季安之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两人到警局的时候，警官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
    苏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汽油...有点难洗。”
    “哦，那倒是，不过幸亏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否则他今天但凡用了打火机或者用的硫酸，你就惨了。”
    警官觑着苏黎，这么漂亮的姑娘，啧，要是被毁容可真的太可惜了。
    苏黎看了一眼季安之，又看回警官，有些懵逼地问道“脑子不太灵光，是什么意思？”
    警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就是这，不是很好使，他好像就只认他爸，就是之前你们送进去的那个李文平，刚才我们问了这么久，他颠三倒四的只会说那么几句。”
    苏黎微微皱了眉，如果脑子不是很好的话，是不是就是精神病？她记得法律上好像这样的人，不太好定罪。
    “行了，你们先去做笔录吧。”
    警官指了两个人，分别带苏黎和季安之去做笔录，而叶翔则是在外面等着，这次事情不管是目击者还是他们调取的监控，都是证据确凿，处理起来很快。
    李林还需要经过精神疾病的检测，才能确定他到底是在装疯还是真傻，这个会影响到他最后定罪的一些问题。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苏黎看到了李文平的老婆，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苏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太太。”
    李文平的老婆有些呆滞地看着她，似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苏黎是在叫她。
    “你好。”
    她低声打了招呼，然后对着苏黎鞠躬“对不起，我知道这个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也拦过阿林了，但是我拦不住他。”
    “你别这样。”
    苏黎赶紧扶起她“这个事情...算了，都过去了，我也没什么事。”
    “不！是我没管教好他，才让他变得跟他爸一个德性，他爸进监狱是他活该，他就是个畜生，可是阿林...”李文平的老婆哭了起来，浑身颤抖着。
    苏黎被她哭的有些难受，可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李文平四十几岁，那他老婆应该跟他年纪差不多。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半头的白发，脸上有着不少的皱纹，说五十几都不为过，嫁给这么一个人，儿子又这样，苏黎觉得有些心酸。
    季安之走了过来，李文平的老婆看到他有些害怕，瑟缩着开口“季总。”
    他看了李文平的老婆一眼，有些冷淡地开口“嗯，李林要等鉴定结果。”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季总，给您添麻烦了。”
    “你应该庆幸，这次没有出事，否则...算了，你自由了，以后好自为之。”
    季安之说完这句话以后，牵起苏黎就走了。
    “谢谢季总。”
    苏黎听到她在身后说了这么一句，可是她回头的时候，李文平的老婆也已经转身，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
    上车以后，苏黎急忙问道“三哥，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季安之看着她，考虑着怎么跟苏黎说，苏黎却已经开口“今天的事情，李文平的老婆是不是也有参与？”
    季安之有些诧异“说说你的看法？”
    “一开始我就有点奇怪，李林挟持我的时候，他妈妈看着很着急，但是她也那种哭，我总感觉不太真实。”
    苏黎皱着眉回忆，当时的场面虽然混乱，但是她记得李文平的老婆也只是在旁边哭天抢地，并没有任何其它动作，那种感觉，跟真的关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马上变成杀人凶手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高二那年，苏黎跟苏建力，还有苏建力的朋友打了一架，那次是真的发了狠。
    她操起地上的砖头就要砸下去的时候，是苏奶奶不要命的冲上去死死的拖住她的腿，跪在地上哭着求她放下砖头，她要出事了，奶奶该怎么办？
    所以苏黎经历到过这种情况，事后回想起来才会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季安之弯起嘴角“你倒观察的仔细。”
    “我...以前经历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经历过什么？”季安之刚弯起的嘴角落了下来。
    “...以前跟我堂哥打了一架，差点拿砖头砸死他，我奶奶求我放手，我记得当时我奶奶的状态跟李林妈妈今天的状态不太一样。”苏黎有些心虚的回答。
    季安之看着她，苏黎被他看的有些尴尬“我当时还小，比较容易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不会了，你看我对上宋慕庭好几次了，我都没揍他。”
    季安之啧了一声把人揽进怀里“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下次想揍就揍。”
    他总算明白那次宋慕庭约他们去云鼎汇的时候，苏黎为什么会问他如果自己忍不住，把宋慕庭打了怎么办，本来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原来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只是为了生活，磨的而已。
    苏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所以今天的事情，她是有参与的是么？”
    季安之示意叶城把查到的事情告诉她，叶城就开了口。
    “我们之前在查李文平的时候有查到，他是做的上门女婿，他老婆家条件还不错，十年前他岳父岳母也算是被他设计出车祸死了，然后他就让李林改回了他的姓，而那个李林以前生过病，脑子不太好，李文平就带着他经常去嫖，解决他的这个...生理需求。”
    “至于他老婆...我们还在查，她家有个小型加油站的，汽油倒是好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故意准备的，还是李林自己拿的，不过不管是哪个，这样一来，就算李林最后被定义成有精神病，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所以，三哥你刚才会跟她说，她自由了？”
    “嗯，你会怪我么？没有跟警察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