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家伙身材瘦削,却有一身的蛮劲。
平日里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人动起手来,也一身的狠劲,挖招子、踢裤裆,什么损招都使。
更让人畏惧的是他折磨人的狠态,据说他曾经将人活活的剥皮拆骨,以致于他身旁的几名手下都对之很是畏惧。
附近几座山头,谁听了他“老豺”的名号,不给上几分面子?
老豺带着几人来到洞外。
“哈哈,小的们,都给我上啊。”
老豺双眼兴奋的四下扫视,手中无意识的转着两把匕首。
这两把匕首在他手上灵巧的旋转跳动,如同在指尖跳舞一般。
他脸上挂着冷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一方正身处下风、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了。
反而脸上露出癫狂的神色,眼睛四下扫视,挑选着“餐前点心”。
当看到远处一名身穿黑色劲装,正搭弓射箭的青年时,他舔了舔嘴唇。
“就你了,宝贝儿!”
话音未落,原地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身形如鼠如蛇,几下纵跃,一段小跑,他就来到了青年三四丈远的地方。
那青年这才发现老豺的身影,他刚刚射出一箭,再拉弓射箭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慌忙的将手中长弓一扔,做出要拔出腰间长剑的姿态。
“嘿嘿,来不及啦!”
老豺步距虽紧,却跑的飞快,眨眼就到了青年身前。
然而,青年面孔上的慌忙之色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之色。
老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他抬脚重重往前一踏,在离那青年丈许远的地方停住了身形,想要观察一下再说。
可那青年连剑都没拔,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一跃而起,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他扑了上来。
“你找死…呃啊!”
……
青年拍了拍手掌,将长弓重新捡起,再次搭箭拉弓。
至于老豺,则躺倒在青年脚边,细长的脖子被扭成了夸张、诡异的形状,脑袋耷拉在一边。
不知道是因为青年出手太快,还是死前剧烈的疼痛,导致老豺的眼球暴起,脸上表情扭曲,似乎死前曾极度恐惧。
这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宗立武。
很快,先遣小队便将这处匪穴清扫一空。
“宗道友,你去通知山下的队伍都上来,今日就在此地扎营。”
胡遂冲宗立武喊道,口吻像是发布命令一般。
宗立武也不在意,收起长弓往山下行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宗立武带着研究小队和后勤小队重新回到了半山腰。
此时匪穴已经被搜刮一空,洞口外也被收拾出一大片空地出来。
除了两名领队进入山穴查看,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所以众人都待在洞外休息。
他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时不时往洞口处看上一眼。
只有连桂是独自一人,他从土匪营地中找到了一些山鸡野兔,此刻正坐在一团篝火前烤着肉。
这处地点确实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地势平坦,视野开阔。
往前是山崖,后面就是进入山腹的洞口,只有侧边的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供人上下山。
后勤小队一到此地就忙活起来了,有人搭建营帐,有人劈柴烧火,有人设置警戒。
在此期间,宗立武四下寻觅了一番,可惜半点财物都没有找到,箭矢倒是找回了几支。
叹了一口气,宗立武百无聊赖的四处溜达,看见后勤小队的一名女修正仔细的在侧边山道上布置警铃索,宗立武眉头微皱。
相比来自山下的袭击,他始终觉得来自山洞内部的危险更大。
今天晚上休息还是找个距离洞口远些的地方才好。
宗立武心中暗想。
虽然不知道这遗址内部有什么玄机,但是能让炼气八层的高手都吃了亏,危险定然是不小的。
所以先前在经过一处城镇之时,宗立武买了一把长弓和数十支箭矢,想着这次任务尽量站在远处,以支援为主。
胡遂对宗立武的做法很是不满,不过他对宗立武的战力本来也不抱太大期望,所以最终也没有多说。
只是一路上时常使唤宗立武,俨然已经将其当成了一个传令兵。
十几天来,宗立武以及与他走得近的连桂一直没能融入先遣小队,主要原因也在于此。
人呐,始终是最会察言观色的,无需多言,有时只要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的语气,其他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宗立武坐在崖边,吹着山风,看着红日渐渐落入西山,突然感觉有些寂寥。
天上零散的几颗星星开始显现。
今天会是满月吗?下月就到中秋了啊…
就在宗立武看的出神时,连桂忙活开了,屁颠屁颠的拿着烤野兔去找普福安,居然妄想着用烤兔就去换取人家的符箓,真够厚脸皮的。
他本来还想着换取炼锋符,只是普福安才刚接触这种符箓,开始的成功率自然不高,炼制了三四次都没能成功。
最后还是让连桂得到了一张止血符,这种符箓只要伤口不深,拿它往身上一贴便可止血,可比法术和丹药方便快捷多了。
每一张止血符如果拿去卖的话,至少能卖出十枚灵石的高价。
难怪连桂在那边连连发出嘎嘎怪笑,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如今的普福安在连桂眼里,哪里还是一个人啊,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在普福安制符时,他前前后后忙不迭地小心伺候着,时不时还会询问有关制符的问题,看来他是真对制符感兴趣了。
这也难怪,只要制符成功率高,一名制符师可以说是财源滚滚。
就拿止血符来说,它所需的丹砂、符纸的成本连两枚灵石都不到,可制成成品符箓就可以卖出十枚灵石。
巨大的利润吸引着诸多修士前赴后继的练习着制符之术,只可惜并非所有人都有制符的天赋。
而且即便是普福安也不是每次制符都能成功的,可以说每一种符箓的成功率都是一沓一沓符纸堆出来的。
这些问题丝毫没有阻碍连桂想学制符的决心,此刻他眼也不眨的盯着普福安的左手。
只见他手持符笔,如同撰写书法一般,在符纸上画上符文。
他画的极慢,每画一笔,都有色调深浅不一的灵力溢出纸外,可见画符时每处灵力的调动并非一成不变的。
据说制符大师画符时,灵力控制非常精准,丝毫灵力都不会外泄,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每处灵力的调用情况,所以旁人也无从模仿。
普福安虽然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却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低阶符箓对灵力的控制要求也不高。
随着每一笔画出,普福安额头渐渐浮现了点点汗珠,精神也愈加疲怠。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符文中断了,这次的制符也宣告失败。
长叹了一口气,普福安眼前一黑,脑中略微有些晕眩,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根处。
过了一会,晕眩感逐渐消失,他这才睁开眼,眼前又重新恢复了清明。
他尴尬的冲连桂一笑,“失败了。”
“你刚刚是反噬?”连桂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算反噬,只是精神力不够,又咬牙坚持想画完这一笔,精神有些透支罢了,这炼锋符只是低阶符箓,不会出现反噬的情况的,如果是炼制高阶符箓的话,就要特别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