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悠然在自己院子里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也不忙,带娃也用不上她,平时无非也就是陪孩子玩会儿,或者和婉如一起带着弘历和弘昼去花园里面散散步,再或者去小厨房做点儿吃的。
当然,中间也有过几次小小的插曲。
比如年侧福晋和她们几人在花园的偶遇。
又或者请耿悠然过去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提起王爷送给她的礼物。
比如这天,耿悠然本就热的不行,一步都不想动。偏偏年侧福晋派人来请她过去喝茶。
“这大夏天的,喝什么茶。”
耿悠然一边腹诽着一边猛给自己灌下一大碗冰镇的酸梅汤。
“格格,咱们的酸梅汤还有剩,要不咱们带着吧,您夏天最怕热了。”
耿悠然摇摇头,先不说这种操作会让年侧福晋不悦,就年侧福晋那个身体,万一喝酸梅汤喝病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年羹尧已经是四川巡抚,她才不想招惹年云容。
“走吧,估计王爷有赏了她什么好东西,叫咱们过去欣赏。”
倩雪撇了撇嘴:
“就跟谁稀罕似的。要说好东西,什么都没有爷的宠爱来的直接吧。”
她这话一言中的,虽说赏赐是宠爱的表现手段之一,但最直接的还是看去谁的院子次数最多。
“你呀,管好这张嘴,不然哪天惹了事我可救不了你。”
倩雪吐了吐舌头,表示听到了。
两个人到了年云容的院子之后,正看到年云容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旁边摆着几盆颜色鲜亮的月季花。
“侧福晋好雅兴。”
正在闭目养神的年云容听到耿悠然的声音忙睁开眼,随后起身迎接:
“姐姐,你来了。来人,上茶!”
耿悠然僵直的被年云容握住手,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侧福晋真是好兴致,叫妾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年侧福晋牵着耿悠然的手进了正屋,
“姐姐尝尝,这是王爷昨天让高无庸亲自送来的武夷岩茶,妹妹尝着不错,觉得姐姐可能会喜欢,便让人请了姐姐过来,喝喝茶,说说话。”
耿悠然和倩雪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就开始了。
她抿了一口,的确是好茶,香气很浓郁。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瞧见侧福晋院子里摆着几盆月季。”
“是啊。王爷说我总是闷在屋里,便让人送了几盆花来,让我亮亮眼睛。姐姐若是喜欢,可以带几盆回去。”
耿悠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噎挺,要是带回去做成吃的,不知道这位年侧福晋会作何感想。
“不对啊,难道她今天让自己过来就是炫耀茶和花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侧福晋若是有事,不如有话直说。”
年侧福晋上扬的嘴角停顿了一下,不断地拧着手里的手帕,
“姐姐,妹妹想问一问,王爷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哥哥的事情?”
“年大人?他怎么了?”
胤禛是个极为仔细和慎重的人,政治上的事情很少会拿到后院里说。
但这几日,年云容发现王爷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留宿,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表面上看起来王爷几乎每日都让人给她送东西,但她真心想要的东西,王爷从来没给过她。
所以她才想到了耿悠然身上,想着或许能够在耿悠然这里获取到什么信息。
然而耿悠然给她的回答却是摇了摇头。
“侧福晋,王爷来妾身院子里无非也就是吃点儿东西,歇息歇息,政务上的事情是不会跟自己说的。”
耿悠然知道年云容清楚自己跟着胤禛去四川的事情,她也拿住了年云容不会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所以自己干脆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胤禛身上。
接下来年云容不停地试探耿悠然,耿悠然始终不为所动。
见耿悠然始终不松口,年云容便有一些气恼,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冷淡。
耿悠然是什么人,靠察言观色活下来的人,她很快便察觉到了年云容态度的变化,于是便借身体不适的理由,连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嬷嬷,你说这耿格格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对我哥哥被王爷冷落的事情真的丝毫不知?”
嬷嬷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侧福晋,依老奴看,这耿格格的确不清楚年大人的事情。就算她受宠,但毕竟只是一个格格,王爷怎么会把这些事情跟一个格格说呢。”
年云容疲惫的闭了闭眼。
自己嫁入王府已有几年时间,到现在也没能给王爷生下一子。
她知道,自己得宠大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哥哥。
前几日,自己偶然收到家里人给她的书信,说是哥哥在四川的工作受阻,王爷的态度时冷时热,家中人心有不安,便让她试着打听一下。
然而这段时间王爷除了让人送东西,本人根本没出现。她才只能找到耿悠然,从侧面打听一下。
旁边的嬷嬷见年云容闷闷不乐,劝慰道:
“侧福晋,容老奴说句不敬的话。眼下,您已经嫁给四阿哥了,就得奉四阿哥为主子。娘家的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免得王爷知道,恼了您。”
此话一出,年侧福晋这才明白最近王爷冷落她的原因。
她四处打听哥哥近况的事情,恐怕王爷已经知道了。之所以送东西给她,也许就是在提醒她。
年云容起身瞧了瞧外面院子里的月季,好看又怎样,不过只是一身皮囊。
她叹了口气,
“嬷嬷,让咱们的人最近都老实待着吧。”
“是。”
另一边,耿悠然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给自己猛灌了一大杯水。
“倩雪,你说年侧福晋今天把我叫过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觉得王爷会跟我说年大人的事情。”
倩雪也不懂,自家主子平时除了逗逗小阿哥,也就只剩下跟吃有关的事情了。
晚上,胤禛来了耿悠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