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筱看他手上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么快就回来，应该是把保温袋往病房一放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褚悦走出厨房，接过他脱下的大衣。
    “怕你饿肚子，昨晚不是没吃几口？今天的早饭也说没胃口。”他换完鞋，看莫筱筱还在厨房，走到客厅沙发，招呼褚悦过来坐。
    “怎么？”褚悦把他的外套挂好，走到他面前。
    “坐会儿。”周行之把她拽到怀里。“我发现你穿红色更好看。”
    “你别动，莫总还在呢！”褚悦赶紧推开他。
    周行之长叹一口气，怎么这个年过得有点憋屈呢。
    “中午吃什么呀？”莫筱筱从厨房里出来。周行之见她出来，站起来说：“我来做。”
    莫筱筱还没见过什么情侣能腻歪成这样的，调侃两人：“老爷子都没这待遇。”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他打下手。”褚悦给她打开电视。
    周行之在厨房里忙活，见她过来也不拦着，让她把包菜撕碎。
    莫筱筱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两人，郎才女貌，人间烟火，老爷子要是看到这一幕应该会欣慰。
    “小悦，你是不是也该改口叫我一声嫂子了？”
    周行之听她这么一说，切肉的手滞了下。看一眼褚悦，低头笑笑，以后她是要这么叫的。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莫筱筱，但这话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还吃不吃饭？”褚悦把菜梗扔她身上。“就知道瞎说。”
    “没瞎说，总是要改口的。”周行之突然发话，语气听着还算沉稳。
    “做你的饭！”褚悦踩他一脚，家居拖鞋印上个脚印。“你嫂子说要吃蚂蚁上树，好好做。”
    莫筱筱捡起地上的菜梗扔到垃圾桶，把褚悦拉出来到二楼看她的画。
    吃完饭，下午把莫筱筱送走之后，周行之到书房工作，褚悦也被他拉到书房画画，昨晚没睡好，褚悦直打哈欠。
    “你还认识那个卖唱的方程？”饭桌上听莫筱筱跟她讨论起歌手方程，他以前都没听她说过这个人。
    一个歌星被他说成卖唱的，这也太没礼貌了。“什么叫卖唱的啊？人那是歌手。唱过很多歌的，你不认识吗？他年会不是还到集团演出吗？公司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你也喜欢？”周行之皱眉，神色凝重，眸光犯冷，方程，要让人好好查查。
    褚悦背对着他，不禁嗤笑一声。“你这人，我又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
    放下手中的画笔，不知不觉画出一个小孩儿的头像，转头看看周行之。
    他当即换上柔情目光，从身后抱住她说：“这个是你漫画的人？”
    “不是，随便画的。”褚悦想掰开他的手，掰不开。
    “你今年是不是还没给我新年礼物？”
    “你把耳朵凑过来。”褚悦半捂着嘴，神神秘秘。
    周行之虽有疑惑，但也照做。“我怀孕了，算不算礼物？”
    看着他瞳孔逐渐放大，褚悦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你再说一遍，什么礼物？”周行之难以置信，自己要当爸爸了？
    褚悦掰开他的手，坐回画架的椅子上，说出自己的顾虑。“你爸妈本来就不接受我，现在还未婚先孕，你哥又闹这么一档子事……”
    “你先别管他们，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跟我说一遍，大点声。”周行之半蹲在地，翘首以盼地盯着她，怀孕，自己要当爸爸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我怀孕了。”褚悦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一遍，接着又开始紧张地细数他们两个要面临的问题。“这要是让你爸妈知道，得多不待见我啊。纪怀总又有一个嫩模，你身边还有李宛云……”
    周行之只听到前面那句，其他的全然没有在听。自己要当爸爸了！悦悦肚子里有自己的骨肉。他站起来搂着她的头说：“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去医院查过吗？我说呢，最近你胃口怎么这么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接着又蹲下来对着她的肚子说：“宝宝，我是爸爸。”
    褚悦被他逗笑：“才几个星期而已，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型。”
    “那我们去医院查查？现在去！我找佳慧安排。”周行之沉浸在当爸爸的喜悦里，手忙脚乱，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拿手机还是该拿大衣。
    “不用，我查过了。就是你跟李总监抱在一起的那天。”褚悦有些赌气地说。
    周行之把耳朵贴到她的肚子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说道：“我家宝宝不看这些脏东西。以后要像妈妈一样，做个漂亮的艺术家。”
    “你还知道是脏东西啊？”褚悦被他这一系列反应弄得也染上些母性的色彩，说话也变得轻柔起来。
    周行之全然忘记刚刚说的什么方程，他只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想到什么，突然站起来跑到衣帽间翻找。
    “红包呢？我得给宝宝发个红包才行。”他左右找都没找到红包皮，但是，他好像也没什么现金。
    “都没成型，孕检都拍不出什么来，送什么红包呀？你先过来，我问问，这个样子老周总是不是更看不惯我？孩子……是不是不能留？”褚悦的声音越发的小，越说越不确定，
    “胡说什么！大过年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
    褚悦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未婚先孕，到底是她不洁身自好还是周行之不负责任？
    “好啦，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些事我来处理，你只要跟宝宝健健康康的就好。”周行之抱着她安慰，思考着民政局什么时候上班，至少先把证领了。
    “你说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二楼是不是应该弄个婴儿房？会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女宝宝是不是像妈妈多一点？你是不是累了？刚刚好像看到你在打哈欠。”周行之低下头来看她，生怕她因为怀孕有什么不良反应。
    褚悦乖乖点头，听他这么絮絮叨叨，确实想睡觉。
    “走，回房睡觉。”周行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安抚睡觉。
    等她睡着后，他摸着她的肚子喃喃自语：“宝宝乖，不折腾妈妈。以后爸爸陪你玩，你喜欢什么？像妈妈一样喜欢画画吗？妈妈是个艺术家，爸爸就是个商人。你说妈妈会不会嫌弃爸爸？我家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好？爸爸给你弄房间，是粉色的还是蓝色的？还是你喜欢别的颜色？我们等妈妈睡醒，问问妈妈喜欢什么颜色。爸爸迫不及待想看你出生，看你平安长大。”
    褚悦翻个身把被子盖上，周行之着急忙慌地闭上嘴，给她掖好被子，替她撩去脸上的碎发，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抱着她才感觉安心。他的世界不能再大了，现在抱着的就是全部。
    “你话好多。”褚悦迷迷糊糊吐槽他。“吵到你了？宝宝睡了吗？”周行之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褚悦，有点儿不敢碰她的肚子。
    褚悦都要笑醒，才多大点儿就又是弄房间又是取名字的，现在还问睡没睡。她往怀里蹭蹭。“就几周而已，这么小一点儿，还没长成。”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小小一点儿给他看。
    周行之叹气自责，怎么没发现她最近的变化呢？还让她一个人到医院检查。“悦悦，我一直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