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是以随从身份出现在燕夙身后,她乔装成了普通小童并不起眼。
可对面的北蒙国师还是几次看向她。
“什么条件,你们才肯放过我们北蒙王?”
燕夙将写好的条件推到对方面前,“北蒙主动挑起战事,若想就这样轻而易举揭过,说不过去”。
北蒙军师扫完内容,额角轻跳:“打劫都没有你们狠!”
他冷笑,“割地三城、良驹十万匹?”
燕夙毫无波澜:“难不成你们王不值这些?”
“值不值也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若是没有诚心停战,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看你们南国还承不承受的住!
别以为赢了几场便以为胜券在握。”
苏三与燕夙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沉默。
南国这次战争确实损失惨重,尤其是士兵死伤太多,剩下全部加起来不过五万人,还有几城百姓死了大半,边城几乎摧毁。
表面上的赢家,不过是让士兵和百姓放心,实际上他们再承受不起战火。
虽然北蒙也不轻松。
燕夙开口:“一开始不诚心的可是北蒙,你们趁着谈判,想要悄悄掳走我们天女,怎么不说是不诚心?”
北蒙国师沉默片刻,“我需要见到我们王”
燕夙也不怕耍计谋,让人将外面的凌君泽带进来。
凌君泽被绑住了,破布塞了嘴,被士兵带进来,他醒了,看见老师也在这里,眼里有些难堪。
来时,老师让他不要耽误,见着人就带走,他却被美色迷了眼,明明告诫自己不能大意,可还是中了计。
接着就听老师道:“我最多许你们十万马匹,十年不犯南国边界,若你们不答应,我便将王留给你们,明日,北蒙士兵便会为他们的王复仇!”
燕夙犹豫片刻,开口,“我们接受北蒙的赔偿。”
此结果和他们最终预计差不多,本来也没想过北蒙会割城赔罪,就是为了要那十万马匹和十年太平,南国太需要休养生息了。
最终谈妥,两国使者落下国印,北蒙军师带着他们的王回去了。
第二日,北蒙大军退回驻守地,南国士兵也回到驻守地舔舐伤口。
齐雯和燕夙回皇城,之前战乱时胡乱散播谣言交出天女的官员被提出来贬官抄家。
因着着战乱,朝堂又一次大血洗。
最终扶持了一位先帝排名第六的皇弟,十二岁的六皇子上位。
燕夙为摄政王,齐楚两位大将辅佐,第二年开启科考,又一批少年学子上京。
国家重建,他们才知当初有一位奇女子,为他们铺下一条锦绣路。
不少文人墨客将她的功绩写成一本传记,流传。
天女离开了南国,最后在北蒙出现。
段菲菲以东阳公主的身份嫁入北蒙皇室,成了夫人,东阳与北蒙联合。
西晋也不能一口吃下两个国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加上东阳给北蒙送来了不少粮食,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南国因为一场战争,低调的连西晋国君办的寿辰都没去。
北蒙和东阳都派了人前去西晋。
苏三此时却出现在西晋上京,她一身轻薄披纱,对襟蓝色衣裙,带着围帽,旁边是公子装扮的卫七,两人站在正街,见着繁华热闹的街道。
西晋富足,连官道都铺满大理石。
难怪说西晋是最富有,且崇尚文雅的国家。
大街上男女正常行走,穿着各异。
因为西晋君王的一场寿辰,各国的商人纷纷前来淘货。
苏三看着琳琅满目的摊位,街上含笑对谈的百姓,与热情待客的商人,都像极了她脑中想要的那种,属于和平时代才有的气息。
突然一个黑衣袍子的女子急急而过,差点撞到苏三,被卫七护着。
女子侧头看过来,就见到对方帽沿下一张精致
熟悉的脸。
她片刻恍惚,停下脚步抱拳歉意道:“抱歉,差点撞到姑娘”
虽然有些唐突,她还是没忍住问:“姑娘是哪里人?”
卫七戒备的看着她,他能感觉到此人身上的危险气息。
“在下不是西晋人士”苏三平静回答。
黑衣女子一听便明白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封邀请函给她,“若是姑娘感兴趣,可进宫参加我西晋陛下的寿辰”。
苏三收下,见那女子走远,将东西收起来。
此人也颇有意思,就不怕她是刺客?还是对此太过自信?
不一会儿阿一赶了回来,将西晋大概动向与苏三说了。
苏三点头,让他去查西晋上位者他们的资料。
那黑衣女子太有辨识度,且随便能拿出皇宫请柬,想必身份不简单。
且,刚才她看她的眼神实在奇怪。
西晋虽然布置的人并不多,可对方没有隐藏,不多时西晋女将沐祁的各种信息出现在苏三手中。
西晋女将,武功高深,与西晋君主有特殊关系,两人一起长大,且西晋王后宫无妃,也是为了等沐祁。
还有一个原因是西晋君主小时丢了一个妹妹,朝月公主,一直大张旗鼓寻找多年。
西晋君主—庄付行,爱国爱民的明君,先皇深情只先皇后一人,生下庄付行和失踪的女儿庄朝月便没再有孕,皇嗣单薄,所以楚付行对这个妹妹十分重视。
苏三看了资料,挺兴趣进宫见一见这位明君庄付行。
苏三带着卫七在一处酒楼住下,冤家路窄,隔壁住着北蒙王凌君泽。
好家伙,好好的驿馆他不住,跑来住酒楼?
凌君泽见到苏三也是一愣:“你莫不是也来参加西晋王寿辰?”
他旁边的段菲菲勾着凌君泽的胳膊,讥讽道:“她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凭着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会得到西晋君主的帖子,她进不去”
凌君泽却是温和看着苏三:“若是你想,可以跟着孤前去”。
苏三拒绝:“我并不感兴趣”。
凌君泽突然凑近她,狭长丹凤眼都是威胁,“你如今还跑的掉吗?”
他瞥了一眼卫七,“你身边就一个卫七可帮你逃不掉”。
苏三含笑抬眸与他对上,“既然北蒙王相邀,那却之不恭了”。
她现在一笑就让北蒙王警惕起来,每次她笑,他都要倒霉。
可这次,对方没有动作,乖乖跟着他进了西晋王宫。
一旁的段菲菲却是气的不行,阴阳怪气道,“某人脸皮可真厚,当初算计我们王,现在又舔着脸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