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虞衡还想打，却被赶来的王叔挡住了动作。
    默不作声的虞清清，这时也忙不迭拉住虞衡，“姐姐她就是有点叛逆，爸爸别气坏了身子。”
    虞衡气得眉心突突，望向自己不争气的亲女儿。
    他刚才就是因为看到这张脸，又因为虞棠满不在乎的态度，才忍不住下手。
    平素在a市，哪怕是地位再高的权贵，也得叫他一声虞总。
    高高在上的a市首富，哪里见过这样的忤逆。
    “要不是我知道，你在学校早恋追着厉家少爷不放，我也不会回来。
    你学习差也就算了，还给虞家丢脸，厉家算什么？值得你舔着脸去追？”
    虞衡按着眉心又道：“看看清清，比你优秀多了，出去你说是虞衡的女儿，我都觉得丢脸！”
    “虞总，小姐她也不是故意气您的。”身旁王叔担心虞棠，低三下四劝解着。
    半面红肿虞棠笔直的站在原地，在面对虞衡时也不卑不亢。
    她满不在意视线落在虞清清面上，那清秀的女孩心虚的垂下头。
    虞衡平时公司忙，虞清清又跟她同一所学校。
    这件事走漏风声，肯定是虞清清从中作梗。
    虞棠：“好啊，那就不做你的女儿，正好随了你的意，反正你养女更听话。”
    虞棠：“正好，养在虞家的狗肯定会报恩，你老了就让她给你养老送终吧。”
    这话一出，虞衡愣在原地。
    他明显没想过，自己那懦弱的亲女儿，会明晃晃要跟他断绝关系。
    说罢，虞棠略过虞清清，高挑的身高撞得一米五的虞清清踉踉跄跄，差点没站稳。
    房间内虞棠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虞衡实在太傻。
    重生前她20岁的时候，虞清清与渣男谈恋爱，在渣男不断的怂恿下，将虞衡财产全部转移。
    虞清清找到亲生母亲，可没认他这个养父，一家人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傻兮兮给别人养女儿，自以为乖巧听话，实则连a市首富落魄上门求助，都被轰出了家门。
    虞棠抽出思绪，翻出五年年高考三年模拟，准备降降火。
    看着看着，她便沉入题海之中，仔细解着一道数学题。
    前世就是因为她学习不行，没有一技之长，才只能依靠厉时衍。
    如今重生，她势必要改变自己学渣的体质，替自己未来考虑。
    一道数学题写下最后步骤，房门被擅自推开。
    那身穿白裙的清秀女孩，正是虞清清。
    她嫣然含笑，不顾虞棠冷漠的态度，自顾自就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
    “姐姐，听说你学习在班里排最后一名，我学习还行，不如你替补习一下？
    你也知道爸爸他嘴硬心软，这件事我向爸爸替你道歉，只要他看到你学习进步，一定会开心的！”
    虞棠抬眸，那女孩装做翻书，手腕处昂贵的手链明晃晃的刺眼。
    她记得，这是某高奢品牌与虞氏合作，限定唯一款式送给了甲方。
    虞清清明晃晃的炫耀，在重生25岁的她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这手链…”
    “这个…这个是爸爸送我的，姐姐你别生气，爸爸他应该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虞清清茶言茶语，却发现一向淡漠的虞棠，自顾自翻着书，连她的解释都懒得听。
    似是忙完自己的事，虞棠这才露出虚假的笑意，“我记得，这奢侈品牌没有这一款手链，你手上的应该是假的吧？”
    虞清清一听虞衡送自己赝品，杏眸闪过一丝尴尬，忙抱起书就要向门外走。
    “姐姐，我今天不太舒服，等下次回来别墅，我再教你做题吧。”
    “你连真品赝品都不知道，以后可要注意，身为虞家千金可不能没见过世面。”
    虞棠的话，在虞清清听来就是明嘲暗讽。
    本秀气的面容，更是咬着薄唇一言不发。
    虞棠这是在告诉她，养女就是养女，真千金跟假千金注定是云泥之别。
    本就格外在意自己身份的虞清清，红了眼似的往门外冲。
    见虞清清一招都招架不住，她只觉得这小女孩道行还不够。
    深夜虞棠沉入梦乡，只觉得一阵冰得刺骨的寒凉，冻得她直打哆嗦。
    迷糊睁开双目，昏黄的灯光下，王叔那张慈祥温和的面容，正拿着一袋冰块敷在她脸上。
    “小姐你醒了？我就是想替您敷一敷，虞总那一巴掌打疼了吧？我们棠棠爱漂亮，明天去学校可别留下印子。”
    王叔声音温柔，就连手上的动作都轻轻柔柔的。
    上一世也只有王叔对她好，这管家尽职尽责，从小又当妈又当爸，是一直看着虞棠长大的。
    只可惜上一世她恋慕厉时衍，最终王叔食道癌晚期，她都没有得知消息。
    那个如父般的男人，似乎怕她伤心，并泄露自己的病。
    在虞氏落败后，哪怕虞棠缺钱，他也一边在工地干活一边给她汇款，后半生悲惨不堪，连病都舍不得看。
    想到王叔的结局，虞棠心头像是压着一块顽石，鼻腔中酸涩蔓延。
    见女孩眼睛红红的，王叔忙拿出纸巾：“小姐您怎么哭了？”
    “王叔，您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小姐，我是虞家的下人，这一声父亲担当不起。”
    担当得起…
    在虞棠心里，王叔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用自己年迈的脊背，替她撑起来小小的港湾。
    *
    第二天一大早，虞棠离家时，虞衡已经带着虞清清离开了别墅。
    想起王叔是在高二，便已经有食道癌发展的前兆。
    虞棠特意让王叔留在家中休息，自己坐机车摩托前去学校。
    她离9中还有段距离，在寄存站寄存好机车，便步行向着学校而去。
    “你们快看校园墙，网上劳斯莱斯豪车的视频火了！”
    班里几个同学聚集在一起，另一位同学点开视频仔细观看。
    视频中女孩背影很漂亮，胸前的铭牌，明显就是9中的校牌。
    只是她面容被一位贵气人的中年大叔遮挡，看不清到底是谁。
    “我的天，没想到这女生真是9中的学生？到底是谁啊？比厉时衍家境还好。”
    “还能是谁？虞家千金虞清清啊，咱学校校花真有排面，跟厉时衍绝配。”
    “那必须的，虞清清学习好，人漂亮，不像咱们班某个女生，倒贴厉时衍。”
    被议论的某人虞棠，此刻正好进入教室。
    班里看不上她之前毫无底线卑微的作风，不管她是否听到，扬起声音议论。
    “你们说虞清清跟虞棠，厉时衍到底能看上谁？”
    其中一位男同学沉思，忙拍了拍大腿：“虞清清，虞棠…你们说，虞棠会不会是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