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动作无疑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欲望。
    斐言之按着妣罗沙的肩，得寸进尺。
    大殿中众多人鱼和人类只能看着目瞪口呆。
    不是，王就这么让他亲？
    没被打成肉泥？
    这不科学啊。
    人类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这……
    什么情况？
    上来就亲？
    塞壬垂着眼睛看着怀里越发过分的人类，眼神暗了暗。
    搂着对方的腰让对方坐在自己鱼尾上，磅礴的念力四散而出，把大殿中的人鱼和人类全都赶了出去。
    “……”
    人鱼和人类无言以对。
    就想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大殿中的斐言之反正是亲了个过瘾，离开的时候嘴都麻了。
    塞壬看了他一眼，刚开口：“人类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道，“我们去生小鱼？”
    塞壬：“……”沉默。
    他这爱人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来熟了。
    看着哑语的塞壬，斐言之莫名的多了点恶趣味。
    “鱼鱼藏起来的鳞片是漂亮的云朵形的，对不对？”
    塞壬一僵。
    艰难的看了一眼斐言之。
    这个人类怎么会知道是云朵形的！！！
    斐言之挑眉，看着他震惊的神色，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耳边道：
    “乖鱼鱼，让我看看。”
    塞壬：“……”
    他喜欢的对象，这么流氓的吗？
    他迟疑了片刻：“不行，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不能……”
    “不能什么？”
    塞壬一顿：“不能这么快生小鱼。”
    斐言之丧丧的点头，“哦。”
    塞壬看着对方的神色迟疑的道：“不然……”
    “不然让我摸摸？”
    塞壬：“……”
    斐言之看着他震惊和怀疑的神色忍不住笑。
    伸手捏住他的下颚。
    塞壬看了他一眼。
    顺着对方的举动张开了嘴。
    斐言之扫了一眼，松了手。
    ……他就知道这条鱼会骗人。
    锯齿草般的牙齿。
    但他一点都不怕，抬手握着塞壬的腰，还坐在对方怀里仰头威胁着：“真的不生小鱼？”
    塞壬沉默了两三秒，摇头：
    “不……”
    “唔……”
    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欺身而上的人类，塞壬想把人推开，却又不敢太用力：
    “别亲……不是，人类你住嘴……”
    “不能碰。”
    “那里不能碰。”
    三分钟后，斐言之抬头挑衅的看着他：“碰完了。”
    塞壬：“……”
    靠在王座上的人鱼王默默缩了缩鱼尾巴。
    他想不通他喜欢的人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怕他生气吗？
    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过分，把他的尾巴摸了个遍。
    斐言之看着快怀疑鱼生的塞壬正打算解释，就看到周围的时间猛的一跳。
    人鱼王宫的寝宫内。
    命运之轮银白色的光辉渐渐收敛，握着手的两人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
    斐言之一瞬间反应过来，撒手就打算跑。
    然后被妣罗沙一个抬手给拽了回来。
    他金色的眼睛里容纳着人类心虚的面容，低沉的声音带着盈满的笑意：
    “不是要生小鱼吗？”
    斐言之讪讪的笑着：“我开玩笑的。”
    救命～
    塞壬点头：“嗯。”
    然后看着人类松了一口水的表情，又补了一句。“我现在没开玩笑。”
    斐言之：“……”
    塞壬根本不管他什么想法，反正这个小鱼他今天生定了。
    一把把人类按在了水床上，俯视着道：“趁着我没有记忆欺负我？好笑吗？”
    斐言之：“……”
    “不好玩。”
    塞壬笑着：“还耍流氓？”
    斐言之心虚的笑：“那个……只对你耍！”
    塞壬挑眉：“行，今天小鱼不生出来你就别想着跑了。”
    斐言之：“……”
    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撩一把了。
    *
    暗无天日之后。
    斐言之有气无力的倒在水床上，生无可恋。
    “妣罗沙，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塞壬抽空看了他一眼。
    斐言之叹气道：“牛是会被累死的。”
    塞壬笑了，盯着他慢悠悠的道：
    “没听说过，亚特兰蒂斯没有牛，你们人类才有。”
    斐言之：“……”
    这算不算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哎……”长叹了一口气，斐言之随对方去了。
    自己造的孽。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
    “什么？”
    “按理来说，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不应该怕你才对。”
    塞壬一顿。
    随后俯身亲了亲人类的额头：“我犯了错，吓到你了。”
    “哎～”斐言之一愣：“什么错？”
    塞壬摸了摸他的脸。
    “有个人想伤害你，我把他咬死了，被你看到了。”
    斐言之默默想了想。
    又看了看塞壬。
    翻身把人鱼压在身下。
    塞壬有些不明所以，斐言之咬了咬他的耳朵，低声道：“那你等会儿不准咬我。”
    塞壬：“……”
    话题跳的有点快，而且这两个咬一样吗？
    斐言之才不管。
    压着塞壬非要一遍遍的问，是喜欢之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唔……都喜欢。”
    “不行，必须选一个。”
    “…嗯……那……现在。”
    斐言之笑了：“乖鱼鱼，亲一个。”
    妣罗沙：“……”
    “我打算把海底的人类迁出亚特兰蒂斯，放进一个单独的生命星球和人鱼族彻底分隔，你觉得怎么样？”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斐言之没在意：“听你的。”
    “反正我要当妣罗沙的老公。”
    至于程苍什么的他表示根本就舞不到他面前，估计还没搞事就是鱼鱼给摁死了。
    塞壬抬手把他拉进怀里，在斐言之疑惑的目光下低声道：
    “那老公～你多疼疼我。”
    斐言之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救命。
    “你从哪学的？”
    塞壬很诚实的道：“人类的资料里。”
    斐言之：“……”
    他是造了什么孽吗？
    “不准学了。”好的不学，不该学的乱学。
    “哦。”
    “对了，祭司好像不见了。”
    斐言之一愣，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塞壬有些迟疑的道：“好像……忘记带回来了。”
    塞壬：“……”
    “故意的？”
    斐言之亲了亲他的额头：“故意的，我一没杀她，二没骂她，就是单纯的给忘了。”
    塞壬沉默了片刻：“如果没有她，我们……”还会有相遇吗？
    斐言之笑着，俯身温柔的哄着他：
    “会的。只要你想。”
    塞壬金色的眼睛仰头带着笑意：“嗯。”
    斐言之低头看着人鱼，道：“我发现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嗯？”塞壬没觉得：“哪个地方？”
    斐言之道：“会撒娇了。”
    塞壬沉默了。
    他有撒娇吗？
    他侧头看着眉目柔和的人类想着，也许吧。
    人鱼王塞壬，妣罗沙终于不再永远都是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王座上等待着。
    从过去，到未来，那个亲手创造了他的人一直都在。
    虽然有点坏心眼，每次撩完就跑。
    但以后，他们会一直一直一起，互相陪伴着温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