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想了想,去?还是不去?
最后他决定去。
他给喜欢人发了一条回复:我离石青坡挺远的,要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喜欢人给周泰发了一个笑脸:我也要四十分钟左右。
周泰:那好。
喜欢人:一会儿见。
周泰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
他看见米郎房间的门裂开一道缝儿,里面透出亮光,显然他也没睡。
周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进来吧老周,还敲什么门。”
周泰把门推开笑了一下说:“谁知道你干什么呢!吓坏了我可赔不起,对了,我出去一下。”
米郎看了他一眼:“搭个到妞了?”
周泰想到喜欢人的网名,就笑着说:“妞应该是妞,就不知道是不是人。”
他从家里出来往外走。
看见对面的邻居也往外走。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在什么地方工作,女孩儿长的很一般,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
他们只是普通邻居,住在对门儿的邻居。
他朝她点了点头。
她也朝他点了点头。
三更半夜的她出去干什么?
周泰随便想了一下。
三更半夜的他出去干什么?
女孩儿随便想了一下。
三更半夜,有很多人出去,他们都有自己出去的理由。
周泰和她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楼道。
一边往小区外面走,周泰忽然想起忘了问喜欢人怎么认她?
她长的什么样?有多高?穿什么衣服?手里有没有拿着一束鲜花、一张报纸、一本杂志。
他把手机拿出来登陆qq看了一下,喜欢人已经下线了。
周泰苦笑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
巧合的是,喜欢人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她也没问周泰长的什么样?有多高?穿什么衣服?手里有没有拿着一束鲜花、一张报纸、一本杂志。
这意味着什么?
周泰知道石青坡平时人就少,这大半夜的有谁没事儿会到那去。
所以他不担心和喜欢人无法相认。
有一个女孩儿就应该是喜欢人。
有一个男人就应该是周泰。
不过,意外也是个概率。
会不会有一个不是喜欢人的女孩儿约不是仅仅一次的男人在石青坡见面?
会不会有一个不是仅仅一次的男人约不是喜欢人的女孩儿也在石青坡见面?
周泰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听他说要去石青坡犹豫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拒载。
一边往石青坡走,司机一边和周泰闲聊。
“哥们,这么晚去石青坡有事儿?”
“见个朋友”
司机会意的笑了一下说:“女朋友?”
周泰也笑了一下说:“女朋友。”
男人最了解男人。
尤其是出租司机,他们见过很多的男人。
形形色色的男人。
司机:“怎么约到那儿见面了?”
周泰苦笑了一下:“她提出来的。”
司机:“你女朋友胆子够大的,黑灯瞎火的敢约你到石青坡去,认识多久了?”
周泰:“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司机一脚刹车就把车停住了。
周泰一愣:“怎么了?”
司机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然后又开着车往前走。
周泰觉得不对劲儿,刚才司机还一直跟他聊天,现在竟然不说话了。
他又问司机:“哥们,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周泰一眼说:“说说倒是行,不过……”
周泰:“不过什么,都大老爷们的还扭扭捏捏。”
司机说:“听了你可别害怕,我可不是有意要吓唬你。”
周泰:“没事儿,说吧,我心理素质好着呢。”
司机:“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司机告诉周泰,他叫穆蓝,有个朋友也是开出租车的,叫王风,光棍一个,四十出头也没老婆。
王风平时就好上网聊天,然后找那些深闺怨妇出来一夜情。
这一天王风喝多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在网上寻找目标。
男人越是喝完酒就越兴奋。
终于有一个人跟他聊得挺投缘,她约王风见面,地点就是石青坡。
王风看着见面的地方也是一愣,他跟她商量要不换一个宾馆或者快捷旅店。
可对方坚持只在石青坡见面。
没办法王风就答应了,他憋的很难受,十分迫切的想要发泄一下。
有时候,手……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王风给好朋友穆蓝打了个电话,让他送他过去,穆蓝也没推辞,反正他开出租在城里转悠,在说又是哥们儿。
穆蓝看王风喝的晃晃悠悠的都有点站不稳了,就劝他要不算了。
可王风坚决要去。
穆蓝拉着王风来到石青坡,王风告诉他等他一会儿,他办事儿一向是干净利索,十分钟就妥活儿。
穆蓝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了解王风,知道他是个快枪手,车也没熄火,就坐在里面等他。
王风喝的眼睛都花了,也没拿手电筒。
他按着女人说的顺着石青坡的小路往里面走。
夜,很黑,小路两边是半人高的荒草。
他一边走一边四下看,他不知道她在哪儿,他当时喝多了,没问。
走出去很远很远,已经快到石青坡顶上了,终于他看见前面黑压压的有个人影儿。
女人似乎很胖,从背影上王风可以肯定。
玩儿一夜情你什么样的人都能遇上。
网上亭亭玉立的少女,网下可能就是体态如猪的怨妇。
网上花样年华的帅哥,网下可能就是老态龙钟的老头儿。
他遇到过年老的、年轻的、胖的、瘦的,有的是他的阿姨、有的是他的妹妹、有的是他两倍重、有的他是她的两倍重。
他也挑人,她也挑人。
但是今天王风没有挑人的想法,他有点饥不择食。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饿急眼的兔子。
他没管那是棵草还是个萝卜,他迷迷糊糊的走了过去。
他懒得多说,他需要马上发泄一下。
对方一直背对着她,她穿了一件大衣。
一件貂皮大衣,王风感觉到貂皮大衣毛烘烘的。
有很多人喜欢穿着衣服做。
一是保暖,二是来人的时候也方便收场。
天,并不冷。
刚刚入秋。
似乎没有必要穿貂儿。
但穿什么是人家的事儿。
女的对王风的粗暴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抗一下。
屁股上,貂皮大衣依然是毛烘烘的盖在上面。
王风拼命的发泄着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
正如穆蓝说的,他不但是快枪手,而且是神枪手。
他迷迷糊糊的提上裤子,他看见那个女的也站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半弓着身子。
王风知道有些人,尤其是女人玩儿这个不愿意让你看见她的脸。
所以他没理她,他又迷迷糊糊的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他足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十点多他才起来。
昨晚他玩儿的很痛快,可以说是淋漓尽致,但是他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对劲。
那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
似乎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说不上来。
吃完饭他拿起一张报纸闲看,忽然他看见一则新闻。
某科学动物实验室转变黑猩猩基因,培育出一只雌性大猩猩,该猩猩iq极高,可以和人类进行简单的交流。
在运往北京实验室总部的时候雌性黑猩猩在x市石青坡附近逃脱,有提供黑猩猩线索者,重奖。
最后又声明:该黑猩猩处于发情期,极度危险。
周泰听了穆蓝朋友的遭遇他没有害怕,反倒乐了。
他跟穆蓝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和你朋友做的是个人,是个穿了貂皮大衣的肥胖女人,二是你的朋友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让那个高智商的黑猩猩约了出去,在石青坡他们两个苟且了。”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