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一路心急火燎,亲自坐进驾驶位,带领身后的下属奔逸绝尘,总算在凌晨1点,赶回极光郢都。
东城天冷,寒风凛冽,室外气温已是零下10度,外边的大雪还在下,时忬本就醉酒,又骤然被风吹到,此刻更显得醉眼迷离。
“忬儿!我看看。”
时央下车,从沈茗星怀里接过神志不清的时忬,见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当场急火攻心。
好好的人,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可不等他跟人开口发火,就见时忬小手一伸,紧紧勾住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小脑袋突然凑到他面前来,难得一见的撒娇卖俏。
“时央~你回来啦?我喝多了诶,你不要生我气哦,你要是生气…那你就是小气鬼!”
时央一愣,他是有多久,没见过时忬跟他这样乖嘴蜜舌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阔别已久的娇声娇气,当真可爱至极。
可也哭笑不得,他还敢生她的气?他哪敢啊?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呢!
“忬儿,哥不生气。但…你怎么喝成这样?吐了没?”
见沈茗星心虚不已地点点头,时央原本被时忬抚平的怒意,再次燃起。
“一群废物!连个少主都看不住,要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为首的蓝川缪曼,被他这道暴怒嘶吼的话音震的抖三抖,当即齐刷刷俯身行礼,异口同声。
“属下知错!”
时忬听他骂人,不高兴了。
扬起轻颦浅笑的小脸,举起不安分地小手,一把捂住,他想要继续发火的嘴巴。
“时央!你好吵啊…你不许骂人!我要回家…我要去南郊山顶看雪景…”
说着,她人扭头就要往车里进,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哎?”
时央吓了一跳,立马将怀里这东倒西歪的女人打横抱起,搁在胸前护好。
“去南郊!”
丢下一句话后,男人抱着时忬坐进迈巴赫车后座,扬长而去。
“走吧走吧。”
沈茗星拽起楚盺,跟着坐进蓝光银魅布加迪,把时忬的车交给蓝川跟缪曼,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前头的黑色车尾。
“忬儿,下次不许再喝这么多了,知道吗?这多危险啊!你知不知道东城当地有多少人惦记你?如果你今晚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奶奶怎么活啊?”
时忬进入车里,整个人就彻底失去原有的行动力,她柔若无骨地瘫在时央宽敞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一双四处乱转的水眸,看向自己。
“不知道!我就要喝!”
时忬不服气地瘪着个小嘴,故意跟他作对。
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变回5年前,那个作天作地的应家嫡女,就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孩童,脸上满是稚气未脱的任性。
“应时忬!你是要气死我吗?”
时央被她这句话,气的倒吸三口凉气,都依然无法平静。
“你下次再敢背着我偷喝外国酒,我就给你锁家里!”
时忬恃宠而骄的一哼哼,纵然思绪紊乱,意识恍惚,可说起话来,也是吐字清晰。
“那我就跳楼!”
时央气到无语,索性一瞪眼睛。
“你敢!?腿都给你打断!”
臭丫头真是喝多了,这种胡话都说的出来!
“你打我就哭!去跟奶奶告状!”
时央再度被她气的火冒三丈,恶狠狠的说了句。
“你找谁都没用!”
时忬又一哼哼,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你就吹吧你,你又打不过我!”
看来还是喝的不够多,至少话说的有理。
“那就硬打!”
“哈哈哈哈哈!”
时忬被他逗笑,笑声清脆,悦耳动听,见她笑的开心,时央也忍不住跟着勾起性感的唇角。
小傻瓜!
喝多的样子还怪好看的,比平时温柔多了,就是有点气人…
直到亲眼见证过,时忬名下的南郊山顶别墅,楚盺这才知道,到底为何要取名“全景”。
因为这整座加高加宽的双层大型别墅,除了地面,通体都由7层加厚的单向防窥黑色框架玻璃包裹而成,造型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脚下是曲径通幽的菱形石板路,两边是几盏光线明亮的路灯。
人站在屋外,虽看不见屋里的全貌,可若进到屋里,又是另一番别有洞天的景观。
室内是简约现代风设计,颜色大多以黑白为主。
灰褐色橡木实心地板,黑色乌木转折楼梯,客厅没有茶几,只有一套宽大舒适的黑色锦缎,绣暗纹抱枕沙发。
沙发斜对面是一张投影仪幕布,幕布下边有一行窄窄的木桌,最惹眼的是与木桌一起贴窗而设的黑色大理石壁炉。
造型精美,外观雅致,每当炉厢里的火把被人点燃,屋内就变得格外温暖。
一楼有7间客房,每一间都是全屋玻璃镜面设计,2楼只有一间房,是别墅的主卧,也是时忬居住的地方。
简言之,人在这栋别墅里时,无论你身处哪个方位,只要稍微抬个头,就能看见屋外夜空中的漫天飞雪。
环顾四周,也尽是山间银装素裹,玉树银花的辽阔无垠。
“真好看啊!”
楚盺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叹,他还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别墅,美好的犹如一座世外桃源。
“是吧?忬儿这处别墅刚建成时,我也有这种想法。”
两个男人并肩站在时忬屋外,等待沈茗星跟缪曼帮她换好衣服。
“好像只要人站到这里,再多的烦恼忧愁,都能被化解。”
时央不置可否,点了个头。
“时忬!”
两人还各自欣赏着头顶屋外的落雪,就听房里,传出一道来自沈茗星的惊呼。
各自一愣,相视一眼,随即就动作一致地抬脚往屋里进。
“忬儿!”
见时忬才刚换个睡衣的功夫,又冲进室内卫生间吐个不停。
时央迈着长腿走过去,单臂横在她前身,轻轻扣住时忬的双肩,给她做了一个有力的支撑点。
“忬儿,很难受吗?去医院吧?”
他半蹲下颀长的身躯,满眼心疼看着往外吐的,都是酒水混合物的女人,却见她固执地摇头,表示不去。
足足吐了10多分钟,感觉胃里实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的,时忬这才抬起全程低垂的小脑瓜,让时央帮她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