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方多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李莲花,刚才吃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那酒有问题吗?”
李相夷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方小宝,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在外面,能随便乱喝别人给的酒吗?你这防备心也太差了吧!”
乔婉娩也说道:“小宝,行走江湖,除了聪明机智,还要学会观察。你看那个卫庄主,一副笑面虎的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那酒里被下了‘鬼哭汤’,六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如果没有解药,就会全身剧痛而死。”
“鬼哭汤?”方多病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很厉害的毒药,”李相夷解释道,“中毒者会感到全身剧痛,如同万鬼噬心,生不如死。”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方多病有些慌了。
“别急,”李相夷安慰道,“我们又没喝酒,到时候见机行事咯。”
“李莲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酒有问题?”方多病突然问道。
“当然,”李相夷淡淡地说道,“从我踏进这卫家庄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趟浑水不简单。”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方多病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这卫庄主究竟想干什么。”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有,这蓬莱玉山瓶,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这蓬莱玉山瓶是假的?”方多病猜测道。
“不,这瓶子是真的。”李相夷摇了摇头,“但芳玑王的墓,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乔婉娩问道。
“静观其变。”李相夷说道,“这卫庄主既然把我们请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先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再做打算。”
“好,都听你的。”乔婉娩温柔地说道。
“李莲花,你可真厉害!”方多病一脸崇拜地看着李相夷,“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这算什么,”李相夷摆了摆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卫家庄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回廊上,风灯摇曳,昏黄的灯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添了几分阴森。
李相夷、乔婉娩和方多病三人并肩而行,朝着房间走去。
“四”、“三”。李相夷的目光落在了他们房间门口的牌子上,那牌子并非寻常木牌,而是用两颗巨大的骰子雕刻而成,一颗四点,一颗三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方多病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这骰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卫庄主真的是个赌徒?”
李相夷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方小宝,你这脑子里,除了赌,还能不能想点别的?这门牌或许只是个巧合,也或许另有深意,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乔婉娩轻轻颔首,温柔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她柔声说道:“花花说的对,我们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些好。”
方多病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他双手抱胸,下巴微扬,说道:“谨慎谨慎,就知道谨慎!我可不管这些,我要去查查那狮虎双煞,他们手中也有黄泉十四盗的令牌,我倒要看看,他们和那七具无头尸有没有干系!”
李相夷看着方多病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他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装作一副困倦的样子,说道:“哎呀,我有些困了,洛洛,我们去睡觉了,不管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别把自己玩死就行了。”
方多病闻言,顿时气得跳脚,他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回道:“李莲花,你少瞧不起人了!我方多病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吃素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说完,方多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发出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气鼓鼓地走了,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李相夷和乔婉娩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宠溺。他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夜色渐深,卫家庄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静谧的夜色中回荡,更显幽静。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像一把锋利的刀,将这片宁静狠狠地撕裂。
“哥!”这声音,是从狮虎双煞的房间传来的!
李相夷和乔婉娩猛地睁开眼睛,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凝重。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立刻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方多病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脸色苍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得不轻。三人几乎同时来到了狮虎双煞的房间门口。
只见房门大开,张庆虎跪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呜咽。
他怀中抱着一具无头尸体,那尸体身穿锦袍,身材魁梧,正是张庆狮!
张庆狮的头颅,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秃秃的脖颈,断口处血肉模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多病惊恐地问道,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牙齿打着寒颤,显然被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不轻。
李相夷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张庆狮的尸体。
“这……这怎么和那些无头尸一样?”人群中有人惊恐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李相夷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庆虎身上,沉声问道:“张庆虎,到底怎么回事?”
张庆虎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不是一直和你哥哥在一起吗?怎么会什么都没看到?”方多病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疑惑。
“我……我刚刚……我刚刚起夜……就在门口……”张庆虎语无伦次地说道,他的眼神涣散,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混乱之中,“我回来……回来之后……就发现……就发现我哥哥……我哥哥他……”
张庆虎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抱着张庆狮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李相夷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房间内除了打斗的痕迹,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窗户紧闭,门闩也完好无损,凶手究竟是如何进入房间,又是如何带着张庆狮的头颅离开的呢?
他走到窗前,仔细查看了窗棂,没有发现任何被撬动的痕迹。他又走到门口,检查了门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