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痛苦到这种模样，林湘宁仍旧倔强地将脑袋靠在一旁的椅背上，而非自己肩膀。
    赵云端叹了口气，勉强挤出笑容：“我们确实是商业联姻。”
    “怎么会呢！”
    小护士惊讶地开口道：“可是你们看上去很恩爱，而且如果是商业联姻的话，她前…抱歉，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
    “没关系。”赵云端摇头，他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林湘宁的手背：“都是成年人，有时候利益确实在感情之上。”
    “我相信你们之间有感情，男女朋友也不一定会半夜陪着来医院呢！”
    小护士似乎觉得自己说多错多，恰好也有别的病人送来，便匆匆告诉赵云端道：“她的胃很脆弱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喝酒了，急诊能检查的项目实在不多，等天亮之后再做个全面的检查，或许还能发现更多问题。”
    “谢谢，你去忙吧。”
    小护士笑着点点头，随后便如同一只轻快的鸟儿般跑到了别处。
    赵云端叹了口气，安静地坐在旁边，等林湘宁头顶的水挂完。
    在最后一瓶的时候，林湘宁终于勉强睁开了双眼。
    腹中仍旧被恶心占据，林湘宁努力回忆着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很快，她便感觉自己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垂眸，竟然是赵云端的手。
    一想到刚才自己被他牵了这么长时间，林湘宁觉得自己似乎又开始恶心了。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自然也惊醒了刚刚开始打盹的赵云端。
    他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林湘宁嫌弃的目光，霎时怒从心中起：“我救了你，你倒是还不乐意了？”
    “就当我良心喂狗了吧！”
    赵云端今天腰上被林湘宁欺负得不轻，尤其是她刚刚清醒，做出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在她眼里，自己可不就是逼迫她抛弃霍谨行，不得不与自己合作的罪魁祸首吗？
    赵云端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现实，可是现在对上林湘宁的眼神后，却还是止不住地生气。
    林湘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了他，想要开口安慰，可是赵云端已经起身，将病例一股脑地砸在了林湘宁身上，愤愤离去。
    她一句话还没说，但似乎已经将赵云端得罪了个彻彻底底。
    他没病吧？
    林湘宁纳闷地想着，随意翻了两下自己的病例，恰好挂水已经到了最后，她将护士喊道身旁帮忙拔针。
    小护士不明所以，还以为赵云端提前出去发动汽车，便没再将刚才交代的事情再说一遍。
    好在林湘宁也不在意，抽了抽鼻子后慢吞吞地打了一辆车，回家之后却发觉赵云端并未回来。
    大抵又去什么地方“放松”了。
    只不过，赵云端这次放松的时间，似乎相当长，偏偏网络上又没有任何关于赵云端的负面新闻，林湘宁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转眼便到了团建出发的日子，部门中的同事一早就听说霍谨行这次花了大价钱，包下了一整艘豪华游轮。
    林湘宁姗姗来迟，刚一到，便看到霍谨行身旁还站了一个人。
    戴着硕大的黑色墨镜，微曲的卷发上戴着一顶精致的草帽用来遮阳。
    除了方意，还能是谁。
    林湘宁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缓，直到方意察觉她的视线回过头时，林湘宁才意识到什么，快走两步到了人群中。
    “林总监，您可是来晚了，我们都等您很长时间了。”
    “咱们林总监可是有家庭的人，来晚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