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宁的清醒姗姗来迟。
    等她真正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时，整个人都被霍谨行欺身压在了警局休息室中并不舒服的沙发上。
    旁边还有未吃完的饭菜，眼前就是霍谨行放大的脸庞。
    他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底的乌青像是美丽画卷上一团刺眼的污渍，突兀又难看。
    一想到这是因自己而来，林湘宁心疼之余，竟然莫名多了几分没由来的得意。
    或许苏璟没有说错，她和霍谨行确实是一类人。
    他们的爱情单纯而又扭曲。
    林湘宁将手从霍谨行的钳制中抽出，随后捧起他的脸忘情地吻了起来。
    直到有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方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
    霍谨行垂下眸子，眼中神色不定。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吻我？”
    “如果我说是相同的理由呢，你会生气吗？”
    “当然。”霍谨行不动声色地用力掐了一下林湘宁的腰，她嗔怪地瞪了眼霍谨行，压低声音道：“我好心来给你送饭，你竟然恩将仇报？”
    “不好意思，我就是睚眦必报，如果你认为我不是这种人，我只能说你对我有误解。”
    “误解是吗…”
    “咳咳！”
    一阵咳嗽声又一次将他们二人的对话打断。
    两个人转头，才发现是林湘宁来之前，陪着霍谨行聊天的老警察。
    他面如菜色，视线在两人脸上挪动。
    “你们…如果觉得时间差不多的话，可以来商量一下事情究竟想要怎么处理，你是受害者家属，目前受害者的意愿是什么？”
    受害者家属？
    这个形容词套在了林湘宁的身上，仿佛她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赵云端的所属物。
    霍谨行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透出几分不快。
    他声音沙哑，沉声道：“他们两个还没结婚，不算家属。”
    林湘宁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霍谨行闭嘴。
    霍谨行倒是难得听话，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跟在林湘宁身后起身。
    他的肩膀酸痛不堪，林湘宁走在前面随口与老警察闲聊，提起了赵云端目前的情况最多只能算轻伤的时候，林湘宁突然停下了步子回过头，与还没反应过来的霍谨行撞在了一起。
    她直直地撞在了霍谨行的肩膀上，随着霍谨行的一声闷哼，他勉强抬起另外一只胳膊按住了刚才林湘宁枕过的肩膀。
    林湘宁睁大眸子，连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
    霍谨行的声音有些沉闷，安抚林湘宁几乎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还好你醒的早。”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真的没事。”
    霍谨行叹口气，催促道：“不是还急着商量事情吗？”
    林湘宁嘴唇紧抿，犹豫片刻点点头。
    想来也是，不过是被自己枕了一会儿，霍谨行身强体壮的，又能有什么事情？
    两个人跟着老警察来到了商议的房间中。
    苏璟大概并未向霍谨行口中那么无情，否则他在看守所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如鱼得水。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赵先生那边，是否同意谅解或者商议。按照您现在说的情况，轻伤鉴定，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事情一定会变得非常麻烦，到时候…”
    “钱不是问题。”霍谨行打断道：“赵云端想要多少。”
    “你先闭嘴！”林湘宁就知道，一旦牵扯到赵云端的事情上，霍谨行就会比平日里更加失控。
    “霍谨行是个疯子。”
    赵云端的话还在林湘宁的耳畔回响，她狐疑地看向霍谨行，不由陷入了思索当中。
    事情真的像赵云端口中所言吗？
    还是说，不过是赵云端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