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依依……”
秦方源抬眸，发现这个世界，一片郁郁葱葱，举目望去皆是草原，远处连绵不绝的高山上，隐约能看见绿莹莹的森林。
风吹草原，吹动树叶，发出‘飒飒飒’的响声，宛若银铃，给这寂寥空旷的世界，带来一丝活力与生机。
这一刻。
秦方源似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大战之后的久违安宁。
哪怕只有片刻。
而在那草原之上。
一个魁梧壮硕的男子。
如一座铁塔屹立于天地间。
“师尊。”
“弟子前来送你归墟！”
魁梧壮硕男子满身伤痕，战意盎然，血气冲天，就算与秦方源相隔亿万里，也能感受到那恐怖的血肉凝聚之气。
修炼肉身之道。
恐怖的血脉。
让人畏惧。
“屠苏。”
秦方源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的六徒弟。
剑宫斗战宫之弟子。
屠苏。
不对。
这个关卡。
遇见的不是现在这个时空的屠苏。
而是来自于未来的屠苏。
就是不知。
来自于多少年后。
实力又如何？
秦方源微微一个跨步。
缩地成寸。
一步之下。
就来到屠苏的上空。
居高临下的垂眸俯视着屠苏。
“出手吧！”
“让为师看看你未来的成就。”
秦方源没有率先出手，主动的话，就没有多少长辈的模样，好歹他也是屠苏这个家伙的师父。
作为师父。
至少要让一让对方。
不说让十招。
让三招。
总是可以。
“好的，我的师尊！”
“青龙变！”
屠苏瓮声瓮气说道。
下一刻。
屠苏血气爆发，在未知力量的法则波动之下，他化为了一条九万九千丈的青龙，一条有着五爪的血纹路青龙。
“真灵九变！”
“青龙~变！”
见到屠苏变身。
秦方源自然不会犹豫。
同样变成了九万九千丈的青龙。
不过。
与屠苏不同。
他的青龙没有血纹路。
是非常纯正的颜色。
“青龙化天诀！”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
两条青龙不断施展同样的招式。
互相对轰较量。
双方打得互有来回。
可是。
战斗持续下去。
秦方源忽然察觉到。
屠苏的战斗力逐渐上升。
很快就压制住了他。
并对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势。
对此。
秦方源没有再选择维持青龙状态。
而是果断切换了形态。
“凤凰变！”
化身为九万九千丈的凤凰。
以凤凰真火的力量。
很快就压制住屠苏的青龙。
“唳~”
一声凤鸣响彻虚空。
屠苏也化为了同样的凤凰。
只不过。
比秦方源的更加鲜红。
不对。
是血红。
“凤凰振天翅！”
两大神兽凤凰互相缠斗。
血红色的凤凰，又一次压制住正常的凤凰。
凤羽、凤血、真火。
挥洒于天际。
又一次。
秦方源遭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势。
对于寻常修士来说。
在激烈战斗中。
足以致命。
然而。
对于秦方源来说。
不过是小事儿。
接下来。
秦方源又进行了变化。
“玄武变！”
“白虎变！”
“朱雀变！”
“穷奇变！”
六大真灵变化。
发挥出超越圣王境范畴的战力。
而秦方源每一次的变化。
都败在了屠苏的手上。
同等变化。
秦方源确实不如。
在真灵变化这一道上。
屠苏比秦方源走得更远。
“不对！”
“你这不是《真灵九变》！”
秦方源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照道理来说。
哪怕屠苏比他更掌握精髓。
也不可能对他造成那样的伤害。
除非。
根本不是《真灵九变》。
而是……
“《真灵十二变》！”
屠苏给出了答案。
果然不是残缺的《真灵九变》。
而是那真正完整的《真灵十二变》。
《真灵九变》算得上大圣境的神通秘法。
《真灵十二变》则是在传闻中堪比准帝之境。
两者之间。
差距还是很大。
一个大境界的壁垒。
同样的真灵变化。
威力更是天差地别。
“未来的你，居然连《真灵十二变》都得到了，不愧是我的弟子，属实让我感到欣慰。”
秦方源退出所有的真灵变化，化为人形，平视着那满是戾气的凶兽穷奇，也就是屠苏。
“人，总是会前进的。”
屠苏化身的凶兽穷奇，扑向了秦方源。
无边无尽的煞气。
侵蚀着虚空。
“是啊！”
“我很欣慰。”
秦方源的重瞳，瞬间四重意识叠加，从二转踏入到三转，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洞悉观察力。
而后。
他运转《原始真解》。
剖析天地至理，神通法则。
接着。
无数的信息洪流。
落入其瞳孔内。
“不好意思。”
“你的《真灵十二变》归我了！”
秦方源一步踏出，再度变为九万九千丈的凶兽穷奇，并且，这一次，与屠苏的穷奇近乎一模一样。
但是。
在颜色的方面上。
还是浅淡一些。
似有所不如。
“轰！”
两者再次相撞。
接下来。
秦方源一开始。
依旧是落入下风。
在后续的战斗中。
双方都是越战越强。
不过。
很快就达到了极限。
战力不再上升。
然而。
就在这个时刻。
秦方源施展出新的神通。
“六道轮回！”
“太上忘情录！”
“入魔·九印合一！”
秦方源施展出三大神通。
顿时。
战力再度暴涨。
一举轰穿了对面的凶兽穷奇。
至此。
秦方源获得了胜利。
秒杀了屠苏。
鲜血洒满天空、大地、草原、森林、高山，海洋。
屠苏被强制打回了人形。
他不甘心的看向对面。
夕阳的光辉。
落在秦方源那混沌朦胧的双眼中。
宛如将世间万物容纳于内。
“师尊，我输了。”
“再见了……”
屠苏没有多说什么。
直接化为光雨。
坠入深渊。
与这个世界。
同步的走向毁灭。
“下次再见。”
秦方源对于屠苏的死亡。
并没有多少的感情。
不会悲伤。
因为。
屠苏不一样。
就算他杀死了未来的屠苏。
屠苏依旧可以归来。
再次复活。
“接下来。”
“又是我的哪一位弟子呢？”
秦方源闭上双眼，感悟着这天地毁灭带来的特殊变化，随后再次睁开，来到了下一个世界。
一个到处都是镜子的世界。
镜面世界。
见到这一个世界。
不用多想。
他就知晓对方是谁。
正是他的四徒弟。
身负天生镜体。
东方镜。
“我的徒儿，东方镜。”
秦方源环顾四周的镜面。
试图从这无数镜面中。
找到东方镜的身影。
“你在哪儿呢？”
秦方源伸出自己的右手，触摸在最近的一块镜面上，顿时，镜面如湖面水波荡漾生成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向外扩散。
随后。
他的右手。
毫无阻拦的伸了进去。
先是右手。
接着是右臂。
半身。
全身。
整个身躯。
都进入到镜面之内。
“镜内世界。”
秦方源发现这镜子内部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有些极为不正常的变化，让他感到些许不适应。
上下左右前后。
全部颠倒。
“吼！”
“唳！”
“嘶嘶~”
“……”
各种各样的鸣叫声。
从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刻。
秦方源的感知中。
陡然浮现出一个个怪物。
扭曲又真实的怪物。
呲铁，独角兕，化蛇，毕方，狸力。
青龙、凤凰、朱雀、白虎、玄武。
穷奇、朱厌、吞天雀。
饕餮，混沌，梼杌。
吞天蟒，山岳猿。
麒麟，黄龙。
等等。
与寻常所见。
全都不同。
奇形怪状。
让修士见之胆寒。
能止小儿夜啼。
“镜面怪物。”
“似乎还不够。”
秦方源当场入魔，人器合一之下，九印齐飞，道家九秘，原始真解，六道轮回天功，尽皆施展而出。
“咔嚓！”
“咔嚓咔嚓~！！”
一拳之下。
最靠近的镜面怪物。
就被他轰碎成了满天的碎片。
三拳。
就将所有镜面怪物。
都给打碎。
然而。
在秦方源的注视下。
那满天的碎片。
又重聚身躯。
接着。
秦方源沉默不言。
一拳又一拳的挥出。
场景不断重现。
似乎。
不死不灭。
根本杀不死这些镜面怪物。
对此。
秦方源第一次感受到了消耗战。
会让人如此的厌恶。
在这镜面世界内。
切断了外界的联系。
他不能获得补给。
越是战斗。
力量越少。
直到。
自己身躯的力量。
彻底耗尽为止。
“这就是天生镜体的能力吗？”
秦方源发现，自己一直忽视没主动开发的天生镜体，竟然会有这等的能力，让他都觉得棘手不已。
甚至。
有种困兽犹斗的错觉。
他就是那一只困兽。
“是为师小觑了你。”
“低估了天生镜体。”
秦方源叹息道。
他知晓。
继续战斗下去。
他必输无疑。
必将陨落。
“不过。”
“作为我的四徒弟。”
“好歹也要来见一见为师。”
秦方源一边轰杀着那些镜面怪物，一边环顾四周，嘴角噙笑，双眸黯淡，用着低沉的语气说道：“东方镜。”
“难道你不想亲手送为师归墟吗？”
“这可是作为徒弟的基本守则！”
“为师很期待哦！”
说到这里。
秦方源不再乱望。
重瞳紧紧盯着东方。
只见。
一道瘦削的身影。
在镜面怪物的拱卫下。
缓缓踏步而来。
“哒哒……哒哒哒……”
“好久不见……”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