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能看到它排便的全过程。
    为此，王老三每次出门都是带上拾粪的东西的。
    出门前，赖嘉欣就交代了，抢个中间的位置就差不多得了。
    最尾端受到颠簸的时候也不好受，连个缓缓的间隙都没有，不把好围栏容易颠下去。
    “诶。”
    “你今天不上班？这是带着几个孩子去县城？”
    王老三搓了搓手，捂了捂耳朵，惊讶地看着赖嘉欣。
    三岁以下的孩子，抱怀里不占位置可以不收钱。
    这是在王老三跟村里人吵了好几次后，陈有力规定的。
    可明显一看，谷丰他们几个可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就连最小的两个，也看着有三岁多了。
    两人一起也得收个一分钱才行。
    王老三往后头瞅了两眼，谷丰他们六个崽都挑好位置坐下了。
    倒是坐的不远不近的，位置还蛮合适。
    这第一次坐倒是挺有经验的。
    他心想。
    “对，正好我今天休息，就带他们去县城玩一下。”
    “就当长长见识。”
    赖嘉欣笑道，下半张脸都窝在围巾里。
    戴着手套的手，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六分钱。
    规矩她都知道的。
    “那好，几个孩子有福气。”
    王老三心里咋舌。
    只觉得真是舍得。
    带两个去就算了，何必都带。
    花这么多钱。
    动作利索的把钱收进兜里。
    羡慕的眼神在赖嘉欣的手套和围巾上停留了几秒。
    在赖嘉欣上车的时候，王老三这才惊觉，谷丰他们几个小的打扮也如出一辙。
    更别说这天气能出门的，都得有一身厚实的衣裳才行。
    想到这，视线又都在身后一家子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看着他们的气色，王老三才发现，村里绝对还是低估了赖嘉欣。
    人家把几个孩子都养得好得很。
    有个工作真是好啊。
    想到这一切的原因，王老三心生感叹。
    额头上的纹路也随之波动，略显老态的面孔被风吹得有些红。
    这还是穿着他老伴今年给他续了棉花的袄子的状态下。
    家里穿得最厚实的就是他了。
    因为他得了赶车的活，不穿厚点扛不住。
    要是生病了，可多的是人想接他的班。
    不能倒，绝对不行。
    不然哪还有这么好的活啊。
    赶个牛车，一天都是满工分的。
    ‘不知道赖嘉欣还能不能弄到布和棉花，要不问问？’
    这个念头在王老三的脑子里冒出来，还没等他决定转头问，就有其他人来了。
    王老三只好将这个想法收敛起来。
    “嘉欣，你这是带着孩子去县城。”
    “是啊，带他们去玩玩。”
    看着走近的人，赖嘉欣笑了笑。
    王叶子心里也是惊讶，但说出口的话也跟王老三差不多。
    “是可以，一年到头，也该奖励一下他们。”
    “平常看他们都勤奋能干得很。”
    两人平常交际不多，最有印象的一次还是怼刘红菜的那次。
    不过不影响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
    也是那一次，赖嘉欣看出来这个婶子是个能说会道的。
    没见也才一会功夫，就找了不少话题，硬是没让话落在地上过。
    而且还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不知道是不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赖嘉欣之前没有打听过今天谁要去县城。
    也就不知道原来刘红菜今天也去。
    见到车上有两个关系都不咋样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个老对头，刘红菜冷哼了一声才上车。
    只是她打眼一看，赖嘉欣和王叶子各坐在一边。
    她不管是坐哪边都不舒服。
    纠结了两秒，径直就走向了左边前头的位置坐下。
    正是赖嘉欣坐的这一边，两人中间隔的是禾叶和谷生。
    “你这孩子咋还占这么多位置。”
    挤了一下禾叶，刘红菜才坐下。
    话里话外还挤兑赖嘉欣占了大队便宜。
    本来想稍微让一点位置，靠近谷生这边，还没移好反被故意挤了一下的禾叶有点不高兴，正想反驳来着。
    就被赖嘉欣伸过来的手压了一下肩膀。
    禾叶抬头看向赖嘉欣，后者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好像明白了什么，就闭上了嘴。
    只是眼里却透露着对刘红菜行为的讨厌。
    旁边、对面的几个崽也是一样。
    满脸都是刘红菜欺负人，谷生谷雨小嘴都嘟了起来。
    赖嘉欣看了赶紧移开视线，不然有点想笑。
    小不点以为自己很凶，其实在大人眼里萌得很。
    让人看了只想揉。
    “我这都付了钱了，怎么，还得你同意不成。”
    “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婶子你都做起了大队的主。”
    “真是能耐。”
    禾叶是小孩，顶嘴了会被说成不懂事。
    要是别人可能说一回就过了，可这是刘红菜，一句不懂事能说上一辈子。
    为了不让自家崽的心情、名誉受影响，赖嘉欣果断开口了。
    这才是她不让禾叶说话的原因。
    她不用在意什么。
    就算真和人吵架别人也只会看看，当做斗嘴而已。
    再说了，她根本不带怕的。
    甚至还有点兴奋。
    很久没跟人吵嘴了。
    自从范婶子不找事后，她无聊了好一阵。
    “就是，有的人啊，就爱多管闲事，闲着萝卜淡操心。”
    “当外头都是她家了，在光想着占便宜的人眼里，怕是谁都跟她一个样。”
    要说，还得是老对头。
    这话一说就能说到关键上。
    打出来的伤害值也是出奇得高。
    要是有数据显示，刘红菜脑袋上的愤怒值明显飙升。
    至于赖嘉欣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还不简单。
    刘红菜明显红温的模样还不够说明一切。
    禾叶他们见了都捂住嘴偷笑。
    “王叶子，怎么那都有你的事。”
    “真是晦气，出个门都能遇上你。”
    “倒霉得很。”
    有了王叶子，刘红菜眼里哪还有赖嘉欣啊。
    两个老对头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愿意服输。
    “谁应了我就说谁，我都没指名道姓，有的人就是爱对号入座。”
    王叶子平常性子多好的人，可一遇上刘红菜，嘴巴那就厉害多了。
    句句不带停的。
    还带着刺。
    一下一下地扎。
    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
    就差把讨厌刘红菜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