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远处的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鹰唳,而且这叫声越来越密集。几乎同时,妮可的魔法屏障消失了。
萨鸥发现在那群毒翼血蝙蝠身后出现了一大群鸟类,听声音应该是一种小型的鹰。虽然数量上不如毒翼血蝙蝠,但体积要大得多,而且一身茂密的羽毛,不管是毒翼血蝙蝠的毒爪还是獠牙,都伤不到它,它却可以凭借尖嘴和利爪给毒翼血蝙蝠致命的攻击。
这群鹰好似虎入狼群冲入蝙蝠群,原本就吵杂的空中变得更加沸腾。蝙蝠的怪叫声和鹰唳交织在一起,空中羽毛乱飞,被撕碎的蝙蝠尸体不时坠落。
这群未知的飞行生物好像是毒翼血蝙蝠的天敌,短短几分钟,杀的蝙蝠群落花流水,四散奔逃。
此时空中的蝙蝠群已经基本被鹰群冲散,就只剩下一小群还在围攻萨鸥等人。
萨鸥和德一诺两人一边保护已经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妮可和受伤的莱克多,一边砍杀身边的蝙蝠。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跳下一人,手中一杆长枪在头顶盘旋,落地的一瞬间,长枪用力砸向地面,一声闷响后,一股强大的气流四散开来,将缠绕在萨鸥等人周围的蝙蝠一下子全部震落。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身黑色皮甲,手持长枪的手臂连同肩膀全都裸露在外,虽然没有德一诺那般魁梧,但看那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很强壮,一头黑色短发,下面的五官虽然谈不上俊俏,却是棱角分明,看上去英姿飒爽,一身的男儿气,脸上还挂着憨厚可亲的笑容。
几乎同时,空中盘旋的群鹰在杀退了毒翼血蝙蝠后竟然凭空消失了,好像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一匹青色的飞马,那匹飞马体型比正常马要稍小一些,一对巨大的翅膀张开后足有十米长,在夜空中迎着高悬的明月,让人恍惚间感到有种莫名的神圣和庄严。
马背上还坐着一个人,瘦弱的身材,迎风飘舞的长发,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孩子,而且那幽美的画面,尽管在夜里看不清她的样貌,也让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陶醉和神往。
飞马的翅膀微微闭合,从空中缓缓落下,停在了少年旁边。马背上坐着一袭白衣女孩,棕色长发,在月光的倒映下,雪白的皮肤更显晶莹剔透,极其精致的五官,好像雕琢出的一般。当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她的美貌丝毫不输给妮可公主,但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妮可的美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古灵精怪,虽然出身王室,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容易接近。而对面马背上的白衣女孩,美丽中带着一丝冰冷和神秘,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与周围任何事物都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美的自成一派。
萨鸥、德一诺和莱克多都看傻了眼,一时间愣在原地,竟然没有上前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女孩的美丽,更多的是这女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秘感。
妮可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萨鸥,略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低声说道,“还傻站着,看见美女腿脚都不管用啦?”
萨鸥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拉着德一诺走到两人近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施礼后说道,“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手,可能我们几个就要变成被吸光血的干尸了,还望能留下姓名,待我们日后相报。”
女孩端坐在马背上,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冷。男孩倒是很热情,脸上始终挂着憨厚阳光的笑容,冲萨鸥和德一诺抱拳后说道,“我叫米罗,这是我妹妹米苏,我们也是正好遇见了,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
男孩清淡的话语和阳光般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这世间的一切,让萨鸥等人看了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而这好感并不是来自于男孩刚刚救了自己,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再重逢一样的亲切。
“我叫萨鸥,这是我兄弟德一诺、莱克多,那女孩叫妮可。”萨鸥同样笑着说,并再次仔细观察了眼前的这个男孩,他的肤色是那种很健康的古铜色,虽然比自己略高一些,但看样子应该与自己年纪相仿。
“妮可?难道是。。。”米罗盯着妮可,疑惑道。
萨鸥本不想透露妮可的身份,因为在救命恩人面前一时兴起,才忘了这茬,见米罗看着妮可若有所思,想必是听说过这位天赋异禀的公主殿下,不免暗骂自己太不小心。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会半夜经过两界山?”德一诺无意间岔开了话题。
“哦,我和我妹妹已经在这山里几天了,是为了找一件。。。”
米罗还没等把话说完,一旁的米苏便冷冷的喊了一声,打断了米罗的话,“哥!”
看上去有些憨厚的米罗显然觉得有所隐瞒似乎不太真诚,但又确实不方便说,所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萨鸥看出了米罗的难处,也想借此机会转移对妮可的注意,便故意替米罗开解道,“我们几个是想成为灵兽骑士,所以才到两界山来,你们也是为了灵兽来的吧?”
米罗一看就是个实在人,并不想故意欺瞒,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顺着萨鸥的话说,“对。。。对。。。”
“米罗兄,刚才你从空中飞下来那一下,威力实在太惊人了,那是什么招数啊,还有刚才空中赶跑蝙蝠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是什么魔法吗?你妹妹的坐骑可真帅,是在两界山上抓的?”德一诺对米罗兄妹的实力更关心,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米罗笑着刚想回答,米苏便抢先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哥,我们走吧。”看来米苏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的身份。
双方的顾虑不谋而合,也就都没继续问下去。
“那我们先告辞了,两界山很危险,你们多加小心,有缘再见。”米罗抱拳对萨鸥等人说完,翻身上马,坐在了米苏身后。
见米罗这就要走,萨鸥有些不舍,于是紧走两步挡在飞马面前说道,“米罗兄,我们能在这荒山野岭相遇,你又出手救了我们,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和我的朋友们都住在艾莎米雅港,是其恩特海军学院的学生,如果有机会,可以来艾莎米雅港找我们,真心相邀。”萨鸥表情很认真,说完再次抱拳致谢。
坐在米苏身后的米罗同样恭恭敬敬的抱拳说道,“多谢,如果有机会,我和我妹妹一定会去。”话刚说完,米苏没有再给米罗说话的机会,带动飞马朝空中飞去,消失在了夜空中。
萨鸥还不忘对着两人的背影高喊了一句,“米罗兄,我等你。”
转过身,萨鸥第一个看到妮可正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自己,不由得一惊,随口说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妮可因为刚才的战斗耗尽了精神之力,显得有些乏累,狠狠的瞪了萨鸥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舍不得哥哥还是舍不得妹妹。”
萨鸥不解,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是米罗了。”
妮可突然抬高了声音,“才不是,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漂亮的妹妹,刚才看人家眼睛都直了,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好色之徒。”
萨鸥这才明白妮可的意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屑的回答,“你胡说什么呢。”
妮可再次白了萨鸥一眼,撇着嘴自言自语,“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幻兽师吗,搞得好像世外高人一样。”
身为高贵的公主殿下,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而且还是绝色美女,妮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下,从没有被冷落过,今天面对相貌和实力可能都不输给自己的米苏,显然感受到了强大压力,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忽视。
虽然年纪还小,可女人的直觉让妮可感觉到,这个米苏绝对是自己未来有力的竞争者,至于竞争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你说什么?什么幻兽师?”萨鸥显然对妮可口中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更加感兴趣,不解的问道。
“我说你们其恩特的学生一天到晚到底在学什么啊?幻兽师都不知道?回去问你们老师吧。”妮可有些不耐烦。
萨鸥见妮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反倒是身边的德一诺对米罗的身手颇为感兴趣。
“萨鸥萨鸥,你说刚才那个叫米罗的小子,实力有没有我强?我看他刚才从空中跳下来,用枪猛刺地面那一下,好像很厉害。”
一年到头,要回答德一诺此类问题不下百次,非常无奈的应付了一句,“阿诺哥天下无敌,谁能比你厉害。”
德一诺的表情很认真,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刚才那一下我是做不到,估计凭我爸的实力还差不多。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别想了,快点休息吧,莱克多受了伤,妮可法力也耗尽了,再不休息,明天要是遇上剑齿云虎或者其他厉害的灵兽,我们都要完蛋。”萨鸥说完,径直走向已经坐在地上的莱克多。“你怎么样了,伤没什么大碍吧。”
莱克多点了点头,“我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刚才用嘴把毒吸出来,你没中毒吧?”
萨鸥吧唧吧唧嘴,回味了一下说道,“不太好喝,有点麻麻的。”说完冲莱克多坏坏一笑。
莱克多也朝萨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们说刚才塔里的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德一诺盯着湖面沉吟着,似乎对那座塔格外感兴趣。
“你操那心干什么,反正毒翼血蝙蝠都被我们杀光了。”
“我估计他还是想去塔里看看。”莱克多看穿了德一诺的心思。
“你给我打住啊,我们是来找灵兽的,可没精力陪你探险。”萨鸥当即否定了德一诺的想法。
“我不是对那座塔感兴趣,我是觉得既然有光,就一定有人,你说会不会是刚才那对兄妹,是他们不小心放出了毒翼血蝙蝠?”
“有这个可能,先放蝙蝠攻击我们,再救我们,这样才显得他们厉害。”妮可正愁找不到机会诋毁这对兄妹,听德一诺说完,当即给人家扣了个不怀好意的帽子。
“你这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救了我们一命,你就反过来诬蔑人家。”
“我觉得他们放出毒翼血蝙蝠可能是无心的,发现我们被蝙蝠攻击,所以出手相救,这样也是弥补他们的过错。”莱克多说。
“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尤其是那个妹妹,问什么都不让说,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妮可不依不饶的抱怨着。
“就算是他们放出来的,人家也没想到我们会在两界山,而且也帮我们解决了问题。”
“你怎么老帮他们说话?”
“本来就是他们救了我们,做人应该知恩图报。”
“屁,你就是看那个妹妹长得漂亮。”
面对妮可的无理取闹,萨鸥也懒得再跟她理论,头一扭,“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又转身对德一诺说,“今晚你来守夜吧,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喊我。”
德一诺平时跟萨鸥不见外,但也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前一个晚上知道萨鸥能挺的住,自然跟萨鸥不会客气,可白天萨鸥已经奋战了整整一天,晚上又遇到毒翼血蝙蝠的攻击,还替莱克多吸出了肩膀上的毒,他也知道如果萨鸥再不休息,估计明天很难坚持,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们都休息吧,今晚我自己就可以了。”
妮可正坐在地上紧闭双眼,通过冥想来恢复精神之力。
萨鸥没有理会其他人,躺在地上倒头便睡。
可能也是太累了,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刺眼的阳光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