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有那日,昀儿不只要奏那首《长门赋》,还要边奏边唱。
不然,世人如何知道我受的委屈?...”萧婉昀撅着嘴,回答得很是认真。
“呵呵呵!...”慕倾羽实在哭笑不得,“甚好,昀儿到时候别太累着,注意吃饭歇息便好。”
萧婉昀终于满意地不再说话,没过片刻,便安心地睡着了。
慕倾羽的承诺并非儿戏,他此后的每日,再晚都会回明月宫。
萧婉昀虽然每日清晨醒来,身旁都是空荡荡的,但她再不会有半点胡思乱想。
晚间,不管慕倾羽忙到多晚,她亦不敢熬夜等着。
如此这般,心情松快了,身体亦恢复得很快。
慕倾羽长宿明月宫,慕凌岳来明月宫问安的次数便比以前多出不少。
是以,明月宫再也不冷清,萧婉昀很喜欢这份热闹,这着实弥补了她内心的缺憾。
徐瑁之给她特制了小颗的蜜丸,她每次与慕倾羽亲近时,服上一颗便好。
再也没了避子汤的噩梦,方便又省心,据说这药不但不会损害她的身体,对她的身子还有补益的作用。
萧婉昀服用了一段时间后,连治疗心疾的药都减量了。
身边有爱的人相伴,皇宫里的春花秋月、夏荷冬雪着实很美,四时更替,时光亦流逝得特别快。
明月宫的美好整整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宫里自是少不了,她听了入不了耳的流言蜚语。
可她仿若真的习惯了,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当今陛下是她的夫君,对她宠冠后宫,太子又视她为亲母一般,对她亲厚孝顺有加。
她已是这普天之下最幸福的女子,又如何能不招别的女子嫉妒呢?
萧婉昀对那些流言蜚语很是豁达,她的明月宫已是这皇宫最尊贵的所在。
慕倾羽夜夜都宿在明月宫,这三年来,萧婉昀夜夜专宠。
后宫中,皇帝日日驾临之地,自然最尊贵。
当年,皇后的坤宁宫亦远远没有这般待遇,慕倾羽一个月不过去个三五回,相比其他妃嫔,已算是绝无仅有的盛宠了。
可如今,慕倾羽竟这般宠爱萧婉昀,这后宫的其他女子,牙都不知咬碎了多少颗,当真是气得快要炸了。
萧婉昀如今的幸福,已让她几乎淡忘了当初进宫时的悲惨。
她在宫中没有一个朋友,但她丝毫不在乎,她觉得自己有夫君和儿子便足矣。
她只要出了明月宫,其余的妃嫔便绕着她走。
并非她横行霸道,而是,她早就被孤立得彻彻底底。
不过,萧婉昀一点也不失落,更不会生气。
她当初进宫是为心中明月,如今明月夜夜相伴,日日在侧,她还有什么可失落生气的呢?
这日,她闲来无事,许久未去园里散心,便让齐福儿陪她出门逛逛。
齐福儿已经十七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看着和她一般高了。
刚入秋,虽还有些炎热,但御花园里植物茂盛,阴凉之处多的是,且空气清新,着实是纳凉散心的好去处。
萧婉昀逛得很是惬意,经过一片有些开阔的草地时,意外地碰见了结伴同行的褚妃、杨妃和刘妃。
萧婉昀上次见她们,是在慈宁宫问安的时候,说起来,至今快半个月未见她们了。
在太后宫中,她们向来乖巧得很,如何都不敢给她半点难堪。
可眼下却不同,这才是她们真诚相见的时候,萧婉昀亦是第一次,在慈宁宫以外的地方,私下齐齐地遇见她们。
陛下和太后皆不在,此时无人替她撑腰。
她们虽不敢太过造次,可一起欺负羞辱她一番,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哟!今日吹得什么风?竟将昀妃妹妹吹到了这园子里。
咱们姐妹能这般遇见,当真是有缘得很啊!”
褚妃不酸不甜的,一通寒暄。
“三位娘娘安!...”萧婉昀礼貌地屈了屈膝。
“哎呀!...褚姐姐,咱们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呀,还不快改道绕过去!”刘妃故作惊慌道。
“刘妃妹妹慌什么?好端端地,是要绕去哪儿?...”褚妃笑问道。
“妹妹这般挡了昀妃的道,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便算得罪了陛下和太后。
妹妹可不敢,还是绕道走得好!...”
刘妃说着敬畏的话,实则满脸的嫌弃傲慢,看着似要转身的样子,被褚妃拽住了手腕。
“诶?!...瞧妹妹这没出息的样子,昀妃妹妹岂会这般小气,与我等计较?...”说着,便意味不明地笑看着萧婉昀。
眼前的小径不算宽敞,亦无别的路可以改道。
萧婉昀自是没兴趣看她们演戏,亦不想与她们纠缠,于是,侧了侧身子,避到一边。
“三位娘娘请先过!...”
“看!...昀妃妹妹很是知书达礼识大体吧!...”褚妃故作殷勤地夸道。
而后,三个人并各自的侍婢,一群人趾高气扬地从萧婉昀身边走了过去。
一位侍女还故意撞了一下萧婉昀的肩膀,害她差点跌倒,幸好齐福儿及时地扶住了她。
“大胆贱婢!站住!...”齐福儿很是气愤,大喝了一声。
那侍婢忙装模作样地告罪:“奴婢该死!奴婢眼拙!...”
“算了!你且去吧!...”
“谢娘娘!...”
萧婉昀向齐福儿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追究。
那侍女转过身,便大摇大摆地去追人群了。
“娘娘!..她们是故意的!...”齐福儿着实很生气。
“本宫不想与她们纠缠,扰了游园的兴致。”萧婉昀安抚道。
她以为如此,对方便会消停,可是,不远处却传来了嬉笑怒骂的声音。
“呦!...她今日怎的这般温婉乖顺的?
难怪陛下被她迷得像着了魔一般,这手段和装蒜的本事,非常人能及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