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羽见状,忙着急道:
“月儿乖!...朕一时着急了一些。
是为父不好,为父怎么舍得凶月儿呢!...”
“哼!...”璃月撅着嘴轻哼了一声,似乎这才满意,将漾出的泪花收了回去。
“月儿当然不会生父皇的气,可是...孩儿今日觉得,大哥被父皇罚得很是可怜。”
璃月委屈道,不知是替自己委屈,还是替慕凌岳委屈。
慕倾羽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朕知晓了!...”
“那父皇快解了对大哥的惩治吧!...”璃月脱口而出道,很快又觉得不妥。
“不然,父皇对大哥换成别的惩治,将俸禄发给他如何?...”
慕倾羽这下真的被气笑了:
“月儿当为父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整日在说笑话吗?
金口玉言,如何能改?!...”
“哦!...是月儿僭越了!...”璃月很是失望。
“可月儿今日想将父皇给的赏赐给大哥应急,大哥说什么也不要,还很不高兴呢!”
“月儿对你大哥当真敬爱又贴心啊,为父很是欣慰。”慕倾羽笑着夸道。
“你大哥的事就不必月儿操心了,为父会想办法!...”
慕倾羽给了璃月一个笃定的眼神,她瞬间便安心了。
“真的嘛!...月儿就知道,父皇最好了。”璃月开心地笑着回道。
......
第二日一早,孙和泰便带着圣旨和很多赏赐,去了东宫。
慕凌岳尚未下朝,显然这圣旨并非给他的。
林静淑惊讶疑惑地看着孙和泰,一时有些愣神。
“圣旨到!太子妃林静淑接旨!...”孙和泰道。
林静淑这才回过神,忙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妃林静淑,自与太子成婚,迄今已近十载。其间,恪守妇道,恭顺谦和,持家有方,惠泽内廷。
其贤良淑德,为众人所颂,侍奉朕躬,尽孝尽敬;辅佐太子,尽心尽力。
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实乃后宫之典范。
特此嘉赏,赐锦缎百匹、珠宝一匣、玉如意一对,以彰其德。
望尔日后,不忘初心,继续以贤德之行,辅佐太子,共兴吾朝。
钦此!”
孙和泰虽年事已高,声音却清晰洪亮,念了数十年的圣旨,委实练出来了。
林静淑听着圣旨里对自己的赞颂之词,一时惊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自己在陛下眼里竟有这般好,堪称整个大乾国儿媳之典范啊!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陛下竟突然对她降旨嘉奖,还有这么多的赏赐,光那一匣珠宝,至少抵得上慕凌岳两年的俸禄。
林静淑惊讶地一时愣在原地,孙和泰已然宣读完了圣旨,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太子妃!...快接旨啊!...”孙和泰提醒道。
“哦!...臣媳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静淑忙双手高举,接过了圣旨。
“呵呵呵!...老奴恭喜太子妃!...”孙和泰交完圣旨,笑着恭贺道。
“谢孙公公!...”
林静淑尚有些身在梦里的不真实感,惊讶之余,忙笑着回道。
“敢问孙公公,陛下为何突然对本宫嘉奖赏赐?...”
太子妃惊讶过后,尚未来得及惊喜,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她虽身在宫里,平素并不常面圣。
她刚嫁给慕凌岳没多久,便染了风寒,病了一场。
虽没什么大碍,慕倾羽却很重视,让他御用的徐瑁之给她诊治了数日,还训斥慕凌岳未照顾好她。
后来她生下长子,慕倾羽给了她丰厚的赏赐,还怜她身子弱,出月以后,连每月两次的请安都给她免了。
慕倾羽宽仁,凭心而论,这些年对她这个儿媳很是疼爱。
即便他不是皇帝,亦是位世间难寻的好公爹。
所以,圣旨里说她侍奉朕躬,尽孝尽敬,她心里委实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够好。
今日却无端得了嘉奖和这么多赏赐,林静淑便觉得很意外。
“这...您可把老奴给问住了!”孙和泰为难地回道。
“这嘉奖赏赐,自是陛下对太子妃娘娘的关切疼爱之意。
娘娘怎的还问起老奴缘由来了?...”
“哦...如此,本宫便谢过孙公公了,公公好走!...”
林静淑送走孙和泰,才回过神来。
看着送来的赏赐,心里开始涌出惊喜。
如此,她还愁什么银钱?她这会儿当真觉的自己鸿运当头,昨日尚为银钱发愁,与慕凌岳吵了一架,眼下便得了这么多的赏赐。
林静淑开心地命人将赏赐收了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她想起昨日璃月来东宫的事。
她思量了片刻,才回过味来,哪儿有这般凑巧的鸿运。想必这赏赐,多半有璃月的一份功劳。
于是,午膳时分,她炖了两份补汤。
一份差人送去明月宫,一份亲自送去御书房。
慕倾羽处置了一上午政事,正准备用午膳,便听太监来报,太子妃求见。
慕倾羽顿了片刻,并不觉得意外。
“宣她入殿!...”
片刻后,林静淑便提着食盒进殿了。
“臣媳恭请圣安!...”林静淑跪下行过大礼。
“平身!...”
“谢陛下!...”林静淑起身后,一脸乖巧娇羞地笑着。
“淑儿今日特意来见朕,所为何事?...”慕倾羽和蔼地问道。
“臣媳惭愧,平日对父皇侍奉不够,今日却得父皇这般赏赐,便特备了些炖汤,聊表心意,谢父皇体恤之恩!”
慕倾羽闻言便笑了:“此事,淑儿该谢过月儿才是。
她昨日中午瞧见你和太子争执,委实担心地不行,连晚膳都没心思好好吃。
朕若不替她解决了这个烦恼,只怕她今日都要缠得朕不得安生。
朕的用意,太子妃当明白,朕只望你与太子和睦互爱。”
林静淑听了很是惭愧:“昨日是臣媳不妥,万不该与殿下...起争执的。
日后定谨遵父皇教诲,好好辅佐殿下。”
“如此,甚好!...”
一番问安寒暄后,林静淑呈上补汤,便跪安退出了御书房。
慕凌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舒了口气。解决了璃月给他的难题,委实觉得心头松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