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他们长翅膀飞走了?不会啊,即使飞走塔楼的摄像头也能看到的。”赵建军有些抑郁,使劲一拍大腿喊道:“那就肯定还在圣母院里面没走!”
阿兰娜咬着嘴唇想了想:“有没有可能在地下呢?圣母院下面可是被做过不少手脚的。传闻在若望保禄二世广场下方,就是一片古代建筑的遗迹。”
阿兰娜的话语提醒了大眼蛇,她挺直身体似乎让信号能够连接的更加通畅,过了半晌这货盘起身来:“阿兰娜说的没错,那不是传闻。早在几十年前,汉国曾经派出一行人来圣母院帮忙修缮文物,对对,就是大火以后的那次,根据他们交上来的报告和视频,确实在那广场下面有一片大空穴,还发现了两口铅衬棺材。自此之后地下墓穴就不再开放给公众了,这项规定一直持续到现在。”
“好吧,那明天咱们过去一看便知。不过要如何进地下墓穴呢?”赵建军挠挠头皮问道:“总不能闯进去吧?”
“这个简单,我套个马甲和圣母院的ai握手就能搞定。”说做就做,大眼蛇和圣母院的ai开始远程通讯:“嗯?什么?它竟然拒绝我?说地下墓穴有特殊状况不能进去?......给你脸了!”大眼蛇被拒绝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竟然嚷嚷着要把斯卡雷特叫来砸门。
“好了好了,希芙小姐别生气。大不了咱们破门而入,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不过你说那个栗发女孩有问题,能详细讲讲吗?”赵建军赶紧安抚起炸毛的大眼蛇,顺势转移话题:“是和马德林身边的那个小王倩一个情况?”
“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刨除她的发色不谈,这副脸蛋子可是经常在卢泰西亚四处出现。而且被她缠上的人后来都消失了,字面意义上的消失了。”大眼蛇用尾巴敲敲茶几面:“她很有可能是生化人,而且是很高等级的那种,甚至是我们没见过的型号!”
“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战力很高的类型吧。”赵建军咧开大嘴:“那就不用担心,线人那边有什么进展?”
“哦,如同我们约定的一样,这家伙这会正在向摄像头比赞呢。明天圣母院那边忙完后约个时间见见他就成。”大眼蛇倒是轻松的很,一句话便轻轻接过。可摄像头的那边,杰夫却是丧心病狂的使劲挥舞着手臂,对着镜头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可惜这种廉价公寓里面的摄像头都没有声音提取装置,他的话语并没有传到三人耳里。随着夜色不断侵袭,奥维小镇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很快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三人并没有一大早就出门,而是听从大眼蛇的建议,准备等旅客人数上来后再去圣母院---“这样那些保安就忙不过来了!”趁这段时间赵建军出门溜溜腿,话说难得来一次高卢,没见识过田园风光也是可惜。从别墅大门旁边的角门钻出,这会似乎那些老年人还没有起床,倒是有些中年男女正在围着镇子跑圈,看见他还微笑挥手致意。
赵建军自然不会失了礼数,同样微笑回礼,顺着双车道的沥青主路向前,很快就来到邻居家的别墅前。半人高的金属篱笆围起一栋两层小楼,门前小广场上停着辆黑色小车。靠近篱笆的跟脚处放着一黄一白两个小碗,里面装的满满当当。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为谁准备的,赵建军并没有停步依旧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一栋教堂面前,看起来倒是很普通的样子,斑驳的石制主体依旧坚挺,旁边有一张被两个金属管撑起的画面,画的正是这座教堂。
“梵高---奥威教堂---l'eglise d'auvers-sur-oise,1890年六月。”在翻译插件的帮助下赵建军读懂了告示牌上面的文字:“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一个月前完成。”大老粗赵建军不懂艺术,自然不会理解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在死前的挣扎和纠结。叹了口气便低着头继续向前走,脑海里却依旧浮动着那幅画中扭曲的线条的诡异的色彩。不一会他来到一栋三层白色大楼前,屋顶上突兀的立着一个塔尖,窗口窗台上插着各种旗帜,活生生的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刀马旦模样。在大楼对面也立着被两个金属管撑起的画面---不消说画的正是面前这栋建筑---奥威市政厅。这次赵建军并没有仔仔细细去看那告示牌,而是瞄了一眼便轻巧的从其旁边走过---依旧是扭曲的线条和诡异的色彩,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上生起直冲脑门,赵建军立刻打定主意返回安全屋。
“痛苦......”赵建军的脑袋里面只有这一个念头,那两幅画中饱含的痛苦如钢针般刺痛他的大脑髓质,现实世界在痛苦的扭曲下变成一副怪诞奇诡的场景,画家似乎在求救,似乎在呼号,可没有人能帮助他。所以在百年前他走上向日葵田,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胸膛来了一颗,也算是终结不幸的一生。可笑的是他的才华并未给他的生活带来丝毫的好处,一个穷酸的画家能有什么家产呢?倒是便宜了那些在他死后在他未冷的尸体上张嘴拱鼻的‘聪明人’,这些家伙们有着在沙漠里面寻找尸体的兀鹫般的眼神,最喜欢的便是这样干净利落的杀人越货---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被堵得慌的赵建军不得不加快脚步原路返回,身体强壮完全不逊色于三代生化人狂暴型的他竟然走的踉踉跄跄。周围跑圈的中年男女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更有热心人上前试图搀扶他一把。赵建军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对着那些好心人摆摆手。来时十几分钟的步行路途显得更加漫长,直到面前出现邻居家别墅的影子他才长舒一口气,暗暗对自己打气说:“快到了快到了!”
跌跌撞撞的脚步惊扰了两只正在进食的小猫,黄色的碗后方蹲坐着一只看起来胖墩墩的橘色大猫,颇有几分街头老大的风采。一只三花猫则一个劲向它身后钻,似乎把身体蜷缩在橘猫身后就不会被敌人发现?赵建军倒是来的兴致,假装毫不关心的走过栅栏门,片刻后调转身体回头去看,两只猫一副其乐融融的进食光景,空气中回荡着“咔嚓咔嚓”的声响。说也奇怪,看着两只猫吃饭脑袋里面针刺的感觉倒是慢慢淡了下去,赵建军察觉到变化,干脆便在这里多呆一会。
那两只猫吃完碗里的猫粮不再停留,大橘猫一挥爪子那三花猫便连连点头,跟着‘老大’从栅栏中钻了出来。就是出来时有些费劲,毕竟那顿猫粮让两只猫的肚皮鼓鼓,蹭了好一番才把自己的身体从两根金属柱子间拔出来。两只小可爱一出门便发现了门口咧着嘴傻乐的赵建军,大橘猫倒是见怪不怪,扭扭屁股就走。三花猫倒是有些忐忑,一步三回头的看看赵建军,很快两只毛球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这真真是奇了怪了,看完两只肥猫吃饭赵建军感觉那股刺痛的感觉不知何时已然褪去。长吁一口气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安全屋,阿兰娜倒是没闲着,起床后发现赵建军不在屋里竟然准备起早餐。楼梯旁的饭桌上摆着几个清清淡淡的盘子,一看便是面包和煎蛋,玻璃杯中的牛奶卷起热气香味袅袅上升,引得赵建军肠鸣阵阵。阿兰娜发现赵建军出现,翘起大长腿并不看他,拈起一片面包往嘴里送---这么冷的天只穿件睡袍难道不冷么?赵建军识相得很,赔笑着走道餐桌边,嘴里说着:“谢谢阿兰娜小姐亲手做早饭。”一屁股坐下来大快朵颐。几分钟后边吃了个干净,不知道是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饿的,还是在培养槽里面呆了三年带出的后遗症,竟然觉得只吃了三成饱?用手背抹了抹嘴,对面的阿兰娜依旧优雅的捧着玻璃杯。不忍心继续劳烦美女下厨,赵建军摸着大脑袋走到冰箱前,不得不说这安全屋准备的甚是齐备,鸡鸭鱼肉塞得满满当当。
赵建军自然没有大厨的手段,可炒个面的本事还是有的。以往在工厂宿舍里吃泡面吃的烦了,就多加个鸡蛋,热油滚锅炒个面改善伙食,这会面前这么多肉食,岂不借机搞个皇家肉林炒面?只是这仓促之间寻不得合适的面条,只能找了些细一点的意大利面代替。先寻了个锅子烧上水煮上面,然后选了些火腿香肠切片,最后拍了些蒜瓣,细细的切做臊子。别的不说,这些香肠真真不错,肉质紧实还夹杂着胡椒粒,淡淡的香味经油温一爆立即火辣起来。赵建军不慌不忙捞出已经煮熟的意大利面,开大火放进平底锅里面急急翻炒,倒是颠勺的手法比在工厂打螺丝那会更加娴熟。阿兰娜歪着脑袋回头注视着赵建军炒面,闻到香味忍不出开口说道:“我也要尝一口。”
“好嘞!”赵建军从平底锅里面扒拉出自己的一份放到一边,走到冰箱里面掏出一块黄油和几根迷迭香,切碎后入锅给阿兰娜搞了份高卢特供版炒面。阿兰娜尝了一口立即竖起大拇指,吃完自己那份竟然意犹未尽,又从赵建军的盘子里使劲叉了几叉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