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家境富裕,拥有大量田产商铺。
雄厚的经济实力使这些员外在地方经济活动中占据主导地位,例如可以通过控制粮食价格、垄断当地商业渠道等方式施加影响。
员外作为地方乡绅阶层,与文人墨客、甚至地方官员也有着广泛的交往。
他们可以利用这些关系在更高层面为自己或地方事务谋取利益。
比如,员外可以凭借与官员的交情,影响一些政策在当地的实施。
赵员外经济实力强大,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在经济和社会事务上可能更有影响力。
而顾里正清正廉洁,严格执行官府政策,在官方事务上他的权力更会凸显。
两者倒没有谁怕谁这一说。
不过,这里到底是大同村,是他顾光宗的地盘!
被一个毛孩子带人杀上门来,他竟没能护住小远一家周全!
他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顾洲远交代。
他看了看顾老爷子,眼睛里全是愧疚:“大哥,我……”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发沉:“他们打了满窖家老二,还想抢走大丫头,还发狠要弄死小远!”
里正呆了一呆,他只听说有人上门找小远麻烦,还有刚刚看到院子里被砸了些东西。
却没想到这姓赵的小王八蛋竟欺辱人至此!
“他娘的!”里正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飙过脏话了。
“顾家男人全都给我站出来!”里正怒吼道。
他不仅是里正,还是顾家现任族长,他爹之前就是族长,大哥自小夭折,他其实就是族长那脉的嫡长。
莫说顾老爷子是他的堂兄,就是普通大同村人,被一帮外人欺上门来,他也要讨个公道!
人群里呼啦啦竟一下子出来上百号青壮男子。
后面还有人往前面挤,可惜空间有限,挤了一会儿没挤进去,只好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赵富贵一帮人。
赵富贵眼看形势不对,他终于有了想跑的念头,可腿肚子直打颤,估计跑也跑不赢这些干惯农活的庄稼汉。
里正一挥手:“把这些狗娘养的都给我捆了!明日我把人拉到县衙,请县太爷主持公道!”
“好咧!”顾家众人轰然应道。
大柱二柱往院子冲去,一群壮小伙也操着扁担涌入院子。
院子里一帮赵家家丁,赶忙把手里的棍子扔了,抱着头蹲在地上。
顾满仓他们找来绳子,把人捆得结结实实的。
王大宝举起手里的棍子,还想要搏一搏。
他本就是个亡命徒,手上沾过人命,这要是到了县衙,万一漏了馅儿不就完了吗?
可他看到上百号人,其中有一半都举着亮闪闪的镰刀。
他突然觉得,打打杀杀的也挺没意思的。
他把棍子往地上一扔,双手合在一起伸出,很配合地让人把自己捆绑起来。
赵富贵两股战战,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顾洲远邪门,顾家人邪门,这个里正也邪门,这整个村子都他娘的邪门!
所幸村民气归气,却也没对他动手,只捆绳子的时候加了些力道,绳子勒的他手臂发麻。
赵富贵一行主仆9人,如死狗一般,被摞在院墙外面。
“光宗!”顾老爷子唤了一句。
里正转头望去,自己这堂哥年轻时候都是叫他“他二叔”,后来有了孙子了,便改口叫他:“他二爷爷”,像这样叫他“光宗”,倒是不常见。
“让你为难了。”顾老爷子轻叹一声道。
他可以一辈子不出大同村,但自己兄弟是里正。
里正要出去跟官吏打交道,跟乡绅员外们打交道。
这次为了自己家,把赵员外给得罪死了,在外面竖了一个强敌,他很是担心愧疚。
里正拍了拍顾老爷子的肩膀,神情淡然:“我是这个村的里正,我姓顾,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得地的手臂已经被夹板固定好,用布条子吊着。
娘几个往院子里一瞧,发现小白跟平头被压在倒塌的狗窝下面。
四蛋连忙把那些木板搬掉,小白呜咽着,不过好像并没有大碍。
平头皮糙肉厚,一被解救出来就哼哼着,拱着四蛋的腿。
“都散了吧!地里还剩一点儿麦子,多些人一起去收拾了。”里正大声道。
村民们见事情暂时搞定,刚要散去。
“你们当真是好胆!”一道愠怒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两驾马车走在村路上,往这里行来。
那马车没有车厢,跟拉货的骡车一样,后面装着木头车架。
此时那车架上坐满了人!
前面那架马车车辕上,一个富家翁打扮的圆胖中年人,正努力瞪大他那小眼睛,勃然大怒。
他身后,车架上挤了10个家丁,每人手里都拿了棍棒!
“赵百万!”顾里正眼神一凛。
“顾光宗,你好大的威风!敢把我儿子给绑了?你是觉得干里正没意思,改行当起土匪来了?怎么地?想要多少赎金才肯放人?”赵员外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听赵员外恶人先告状,顾里正都被气笑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赵百万,你还是那般不要脸啊,泼脏水贼喊捉贼,这一招用得越来越溜了!”
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针尖对麦芒。
车架上的家丁打手全都跳下车来,十个人手持棍棒站在赵员外身后,气势十足。
顾里正一愣:“在大同村跟我比人多?呵呵!”
村民们全都往他身后汇聚。
男男女女好几百号人,一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赵员外额头隐现冷汗。
他一般不喜欢到村子上跟人起冲突,这些山里穷种田的,极其抱团,很不好对付。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实在要到村里办事,也都是要先跟里正打好点关系。
可这回不行了,他家这蠢儿子先来了一步,把他的步骤都给搞乱了。
不过好在他思虑周全,去请动了一尊大佛!
他压住心中的怒火,朝着后面的那架马车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