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鼬王心说这小子最该死,除了房顶上的那位,别得攻击对他来说都不疼不痒,就属这小子的鬼火最为阴毒,烤得他的妖魂滋滋冒烟,若非自己的妖魂强大,还真有可能折在这小子手里。
钟莱见势不妙,慌忙后退,他并非豢灵师,肉体上没有灵力的加持,速度慢得可怜,眼看就要被尸鼬王抓到。
玄黑人偶从天而降,挡在钟莱身前,玄黑人偶被尸鼬王扯住双臂,尸鼬王将其举起挡下两枚火球,而后双臂用力,生生将玄黑人偶的两臂卸了下来。
不远处的鲁六宝“噗”地吐了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六哥!”
“六宝哥!”
钟莱和洛小寅齐声呼喊道。
洛星河心急如焚,他凝练的护体罡炁受损严重,若是近身再受重创,可能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了。
蔺川看出洛星河的心思,经过他的观察,尸鼬每隔半柱香便会吐一次腐毒,想来腐毒生成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尸鼬皮糙肉厚,连洛星河的火球都可以硬抗。
蔺川想到了将其一击毙命的方法,只是需要众人的配合。
洛星河咬咬牙,他还有妻儿要守护,不能再犹豫了,脚下在房顶一点飞向尸鼬王,点燃炎羽扇近身攻击尸鼬王。
就在此时,忽听钟莱朗声说道。
“以血为引,请神上身!”
“不可!大哥忘了爹爹的嘱咐了吗!?”
钟茴破天荒地大声说道。
“爹只说寻常人一日只能请一次神,你哥我又岂是寻常人!哆!”
钟莱身体一阵哆嗦,再次睁开双眼,双眼阅尽沧桑。
“入夜!”苍老的声音出自钟莱之口。说罢周围狂风大作,穹顶飘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瞬间将太阳遮挡住。
李家大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冥火天引!”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钟莱双脚离地一尺,双掌在身体两侧摊开,掌心升腾出一人高的碧绿的色的火焰。
两团冥火将李宅照应的一片森然,尸鼬王先是被钟莱弄出来的天地异象所震撼,再一看这小子搞了那么大的阵仗就鼓弄出来这两团冥火,雷声大雨点小,对着身前的洛星河喷出一道腐毒汁水,将洛星河逼退后,再次扑向钟莱。
钟莱这次没有退,双手向前一推,两团冥火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幕墙,挡在身前。
“阴阳两隔!”苍老的声音说道。
尸鼬王直接撞向幕墙,没想到如若无物,直接穿了过去,尸鼬王心说中看不中用的小子,受死吧,伸出爪子拍向钟莱。
钟莱岿然不动,嘴角扬起,冷哼一声。
“放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从钟莱体内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抓住尸鼬王的爪子。
尸鼬王惊诧莫名,再一看自己的手臂竟然是虚幻的!这是自己妖魂!尸鼬王猛地回头看到自己肉身仍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被阻挡在冥火幕墙外。
尸鼬王大惊失色,想要回到肉身之中,奈何手爪被钟莱体内伸出的怪手牢牢抓住。
就在此时钟茴的摄魂眼白光大盛,尸鼬王魂魄瑟瑟发抖,他惊恐的看向钟茴的眼睛,确定只要这小子一松手,他指定会被吸进去。
然后这小子就松手了!尸鼬王的魂魄一点点靠近钟茴,任凭他拼命地逃离也是无济于事,就在他的魂魄即将没入钟茴的摄魂眼时,天空的乌云突然消散,白昼重现。
钟莱七窍流血跪倒在地。
尸鼬王的魂魄感觉身后的吸力骤降,趁机朝着肉身的方向飘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蔺川看不到魂魄,却能看到突然定格住的尸鼬王,瞬间猜到其中关隘。
“趁现在!诛杀此妖!”蔺川说罢冲上前去,举起匕首对着身形高大的尸鼬王的大腿一顿猛戳,黄灵境的修为外加下品灵器,只能将其扎出浅浅的伤痕。
蔺川脚尖一点攀上尸鼬王的脖子,寻找致命之处。
洛星河的炎羽扇被腐毒侵蚀的无法使用,看向冷月娥,二人心有灵犀,冷月娥将长剑掷给洛星河。
洛星河刚一接过长剑,就发现尸鼬王动了,当即提醒道:“小心!”
蔺川自然感受到了尸鼬王的异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匕首扎进尸鼬王的眼窝。
尸鼬王险些疼晕了过去,他本以为那个灰发小子已经很阴了,没想到肩膀上的这个小崽子更阴毒,趁着自己魂魄离体的功夫,来偷袭自己的肉身。
尸鼬王一把将其从肩膀上薅了下来,匕首拔出的一瞬间,尸鼬王眼中飙出一道黑红色的血注,喷溅到蔺川一脸一嘴,尸鼬王重重将其砸在地上。
蔺川就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架了,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喉咙一阵腥甜,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尸鼬王的,硬是忍着没有喷出血来。
尸鼬王本想着再给蔺川补上一尾巴,洛星河持剑杀到,将尸鼬王逼退开来。
蔺川歪着脑袋,黑白间看到钟茴正在给钟莱喂什么丹药,钟茴不停拍着钟莱的后背,帮他将丹药顺到腹中。
钟茴面无表情,只有正常的那只眼睛在无声的落着泪,啪嗒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蔺川心头一酸,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从澧城逃出来后,自己亦如钟莱那般伤地不省人事,都是乔婉儿在照顾自己。
蔺川扭过头去,刚好看到乔婉儿也在看着他,紧张的攒着小拳头,大眼睛里泛着泪花。蔺川冲她微微一笑,心说有个妹妹真好。
洛星河本就不是尸鼬王的对手,又失去了炎羽扇,仅凭一把上品灵器实在撑不了几回合。
洛星河剑术不精,一剑犹豫不定,被尸鼬王抓住剑身,一爪拍在胸前,将皲裂的护体罡炁彻底击碎。
洛星河如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好在被冷月娥凌空接住,没有二次受伤。
疲惫不堪的尸鼬王独眼锁定在钟茴身上,就这个小妞,差点儿收了自己的妖魄,险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尸鼬王越想越恼怒,非得先吃了这小妞不可,接着是那个灰发小子,再然后是戳瞎自己的那个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