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目含疼惜,转头朝不为道:“让人端哺食来,大厨房随时候命,吃食备好;老师到了可能会用。”
“明白,奴才这便去。”
不为脸上带笑作揖退下。
人走后,周庭拉着明仪坐到桌前。
“仪仪,委屈你了。”
“你这么困,回去休息好,等会儿老师来了你才有精神。”周庭关切地望着她。
“让你一直在前院陪着我等老师,那么早把你叫起来,这会儿也没等到人,是我错估了老师到达的时辰。”
“是,爷。”
因为,以梵太师的身家和身份,不可能用那么简陋的马车载人。
“居然有烤全羊和牛排,不为不是没出府吗?”
不为领八个下人送来哺食,当看到桌上的食物,明仪面目惊喜。
“谢谢。”明仪笑眯了眼,她也净手后执筷吃了周庭送来的烤全羊和牛排肉片;吃过之后口吃之间久久不散的肉香,她很喜欢,“你也吃,不要只顾着我。”
“仪仪时辰掌握的好,正好,老师已到府外,我们一起去迎一迎。”
周庭接过,该住明仪的膝盖,“别凉着膝头,盖上大氅打坐吧。”
“谢谢潮生。”明仪抬手搂住大氅,腋在腿和椅子的缝隙间,不让它跑了;而后,盘膝而坐进入修炼状态,恢复精气神的同时修炼内力。
明仪点头应了一声,接过汤碗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明仪不以为意,“等人罢了,哪儿来委屈?我不委屈;潮生,你别多想。”
周庭望着不为的身影消失在堂屋门口,眸光灼灼转向打坐中的明仪。
与她相识时间这么短,她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二人吃起饭来少有说话的时候,等到用过膳食,明仪放了筷子才敞开了说话。
周庭跟着喝了一碗,才喊来不为,“收下去。”
“回爷,是的,梵太师到了;此次梵太师不是独身前来,瞧着有三辆马车呢。”
走上王府大门前的台阶,只见门外三辆马车旁边立着一队身着统一深蓝料子,手持长剑的侍卫立于马车旁伺候。
“不用,我闭目养养神没就行。”
这些变化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明仪在修炼之中无知无觉,周庭愣是凝视着她坐了一个多时辰,直至不为匆匆而来才回过神来;抬手示意不为小声点儿,对不为的来意已有答案。
“你去外面看着点儿,老师的车架到了赶紧回来禀报。”
“仪仪,你吃。”
意料之中的是她变白了很好看,意料之外是没想到她的五官样貌一日精致过一日。
周庭看了看她没有扯大氅披在肩上,略有些担忧;打坐时最好不要着凉,也不能在通风的地方,否则容易邪风入体。
明仪太过坚定,周庭默默摇头,给不为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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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就差鞍前马后。
吃饱喝足,明仪懒洋洋的眯着眼靠在椅子扶手上;周庭见此,再次开口道:“仪仪,回去午睡片刻吧?”
刚吃了饭,明仪没喝茶水,而是选择喝果汁;茶水没有灵气,元素微弱,对人体的效果有限,对凡人来说足够了。但她喝惯了悟道树的茶叶,对这个世界的茶水只意思意思,有时候连意思一下都不想。
不为这么猜测是有根据的。
他们一通忙碌,不为命人送来了茶水和果汁。
本就娇.小的小姑娘,在大氅的衬托下越发娇了;脸庞白净,五官精致,再长几年她将是何等美貌,他都无法想象。
不为悻悻离去。
在下人送来的水盆里净手,周庭擦干净水珠;执筷为她布菜,首选烤全羊和牛排片下来的肉片。
周庭牵着明仪迈步上前。
“真没事儿,只是起早了有些困倦,一眯会儿就当打坐养神了;你也知道,我们练武之人打坐也是一种休息。”
有几个侍卫在后面的马车卸东西,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名鬓角花白的老人。
“?”明仪疑惑看向他,“为何说委屈?”
“府城这家的烤全羊百吃不厌。”
老人蓄长白须,一身暗灰带白长袍走下马车,看向周庭,眉眼带笑,嘴角轻扬;端的是好一副轻松恰意,安然自若的耄耋慈眉善目图。
“可是老师到了?”
周庭喝习惯了茶水,慢条斯理陪着她吃着。
不为叫来门外伺候的下人撤走。
“哈哈哈。”梵太师抚须而笑,“潮生身子果真痊愈?”
明仪收功拿开大氅,道:“不曾打扰,是我估摸着该收功了。”
不为见此,小声问道:“爷,程小娘子这样可以吗?”
周庭无奈一笑,想抓着她的手哄哄,生怕她生气;可她太过坦然,连个拉手的机会都不给。
“喏。”
“三辆马车就三辆马车,大惊小怪。”周庭撇他一眼,抬眸间却见明仪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动静,已经睁眼了,“仪仪,打扰你了?”
周庭起身走上前接过大氅,转头交给不为;牵起明仪的手,扶着她下椅子,一道走出大堂。
程小娘子在世子爷心中的分量与日俱增啊,不过相视半年已牢牢被程小娘子占据了心房;程小娘子说什么都是好的,做什么都对的,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
往日的梵太师前来只有一辆马车,行李简薄;而此次过来用了三辆马车,而且,后面两辆简陋的两辆马车装不像是载人的,倒像极了装货物。
不为微微躬身出去,片刻回转,手中抱着一件黑色大氅回来。
说完,用公筷往他碗里夹了一块。
周庭眉目染上浓浓笑意,稚嫩俊秀的脸尽显温柔。
“只要你在王府,每日都有的吃。”盛上一碗汤送到她面前,“饭后喝口汤。”
“老师安好,许久不见老师,见您身体康泰,学生很是怡悦。”
“您老依旧这般促狭。”周庭浅笑道:“托了明仪的福,得了解毒之药,解了体内剧毒;如今已是痊愈,劳老师多年惦念。”
梵太师笑的更为开怀了,“痊愈便好,正好,这次听说你痊愈了,老夫好一番欣慰。”
他的身体不仅是周王妃的心头病,也是他这个老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