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营地时,林子里已经升起了薄雾,傍晚的太阳一如既往地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让天空看起来灰蒙蒙一片。
奎连黑祭司心事重重地穿过中心营地的结界,一抬头,马上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游嗤随后进来,也停住了脚步。
只见整个营地被罩上一层诡异的橘红色雾气,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当中,而在营地的东北角出现了一个十来米宽的红色旋涡,旋涡如搅拌的血浆一般,缓缓流动,油亮粘稠,发着刺眼的红光。
“有很重的阴灵气息——”奎连黑祭司低声说,权杖上的晶石在不停地颤动,“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弩榘!他搞事情居然敢搞到我这里来!”游嗤的眼里喷出了怒火,“你在这儿等我,我看他想怎么样!”他说完便消失了。
当游嗤来到弩榘的营帐时,弩榘的营帐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比营帐还大的巨大血球扣在地上。血球颜色暗红,看不见里面藏着什么,只是在法力场的气流之下微微抖动着。勇士们已经把它重重包围,却没有人敢靠近它。
“你们让开!”游嗤威严地说。
勇士回过头,看见是黑达枭,马上让出一条道来。游嗤大步向前走去,谷珂也从队伍最前面快步向他走来。
“黑达枭!”谷珂走到游嗤跟前,弯腰行礼。
“谷珂,这是怎么回事?”
“是新来的那个怪人,他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把营帐炸开以后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东西。刚才有一名战士上去试探,却被它吸了过去无法挣脱,令一名战士想过去搭救,最后都被吸光元血牺牲了。因为现在情况不明,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游嗤瞥了一眼躺在血球旁边的两具尸体。只见一具尸体面朝地下,周围全是临死前手脚扒地的深深痕迹,有一只手的手指依然插在泥土里;而另一具尸体则是脸朝上,嘴巴大大张开,白得发亮的脸定格在骇人的痛苦表情上。
“好,我明白了。”游嗤压着怒气点了点头,举起一只手高声说:“战士们听令!往后退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上前!”
“是!”勇士们齐声应答,随后人影闪动,很快就退到了后面。
游嗤一手扬起,两具尸体升了起来,随后落在后面。
“用黑魆瓶为他们安葬。”他说完,便大步向血罩走去。
“黑达枭,不要!”谷珂急忙喊道。
“怎么了?”游嗤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语气毫无起伏地问道。
“黑达枭,您不能就这样过去,您不能冒险!”
“我就要看看,这弩榘能让我冒怎样的险——”游嗤压着怒气说。
“弩榘当然不能让煊尤达冒险——”突然,从血罩里传出了弩榘带着喉音的声音。
游嗤眯缝了一下眼睛,发现巨型血球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随后血球开始收缩,同时顶部钻出了一股像水龙卷一样的旋涡往上窜去,和半空的红色旋涡汇合成一起。
“黑达枭——”谷珂带着恐惧说,走到了游嗤身旁。
“谷珂,你也退到后面。”
“可是……”
“我的命令你听不到吗?”
谷珂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往后退去。
这时半空的旋涡转动得愈加迅速,随着血球被快速吸进旋涡,弩榘的身影逐渐明显,最终出现在游嗤面前。
“煊尤达。”弩榘见到游嗤,单膝跪地,十指交叉反手放在额头上对他行了个礼。
“弩榘,你这么快就忘记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人吗?”游嗤冷冷地质问。
“煊尤达请息怒。”弩榘说着,站了起来,紫褐色的眼睛带着不屑瞟了一眼后面的尸体,“我的血阵一旦启动就会吸取附近生物的精血,我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能靠近,只是他们太不自量力,白白过来送死罢了。煊尤达,是他们不听劝告,这笔账不应该算到我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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