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东清瞧见潇湘红柳柔柔娇羞,立即猜到昆仑奴为了撮合他和潇湘红柳的好事,才把澹台重瑞拉走的良苦用心,顿时心里不胜感激美滋滋的。
可他面对羞答答的潇湘红柳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只有眉目含情地望着她。
正当耶律东清陶醉在美妙憧憬中之时,忽听得前面的昆仑奴、澹台重瑞齐声哈哈笑道:“找到了、终于找到悬崖边沿了!”
耶律东清、潇湘红柳闻话精神一振,彼此互望一眼道:“快,咱们快过去看看。”俩人脚下加劲,飞步赶过去。
他们遁声匆匆跑过一片长势葱葱郁郁隐的竹林,一眼就看见澹台重瑞和昆仑奴站在千仞峭壁前,正抬头仰望指手划脚地谈论。
他们看到耶律东清、潇湘红柳来到,昆仑奴道:“东清少帮主、红柳妹子,你们看看悬崖峭壁,我们该从哪攀爬上去。”
耶律东清、潇湘红柳应言地扬起头注目观看,但见悬崖凌拔陡峭,怪石嶙峋棱角千姿百态,上长有许多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和杂草。
潇湘红柳自小长在天山,对于攀爬悬崖峭壁习以为常,她观看了一会,神态呈现出不屑道:“像这种悬崖峭壁,对红柳来说无足为奇!”
澹台重瑞、耶律东请晓得潇湘红柳的宿居来处,自然对她说的话可以理解。
倒是昆仑奴一听,认为她在夸夸其谈,便一脸不爽道:“依红柳妹子言下之意,攀爬这悬崖峭壁如履平地?”话语含有几分难于置信的冷诮。
潇湘红柳挑挑柳眉,抿抿温润樱唇,不正面回答道:“红柳不自量力经可一试!”话毕,双足一点地,施展“飞絮青烟”卓绝轻功,蹭的一下窜起,体迅飞雁,双长袖抛甩套壁裹岩,轻盈在悬崖峭壁间腾跃窜越,姿态飘逸恍如仙子。
澹台重瑞、耶律东清看得连声叫好自叹不如;昆仑奴更是一脸喜色,满目羡慕!
一盏热茶时间,潇湘红柳已抵达悬崖顶端。
有了潇湘红柳的示范,昆仑奴、澹台重瑞、耶律东清也不甘落后,各施展轻功绝技,依照潇湘红柳的身法路径,跃壁越石。
其间澹台重瑞、耶律东清在飞越巉岩峭壁之时有些吃力,但有昆仑奴在旁边施于援手,很快他们三人也飞跃上了悬崖。
当他们三人脚跟落地站稳,抬头举目看处,眼前的状况不禁让他们大惊失色!
只见眼前魔蝎堡前的宽阔场地上,尸骸陈横,鲜血喷洒的黄土,散发出腥臭气味,一群羽毛漆黑的秃鹫正在啄食尸骸;有些在尸骸上欢快地蹦跳,叫声沙哑。
此时接近日下西山时份,天空一片灰白薄云笼罩,太阳像个镀银银盘,投下苍茫暮光,照射在伤痕累累的尸骸上,呈现出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悲伤。
潇湘红柳面向尸骸背朝他们,伫立注视着。
昆仑奴、澹台重瑞、耶律东清默默无言地对望一眼,耶律东清心系堂姐耶律柳烟、杨再兴的安危,看到眼前这不忍卒睹的惨状,失声叫嚷道:“唉呀,柳烟姐姐、杨大哥他们呢?他们、他们在哪。。。。。。。”一种不祥预感袭上心头,话还未说完,立马飞步跑入尸骸中寻找!
昆仑奴、澹台重瑞、潇湘红柳跟随其后,一起寻找。
然而他们翻遍场地上所有尸骸,寻找了一遍,除了呼延烈、楚飞渊尸首之外,并没有见到耶律柳烟、杨再兴、宇文煜的尸首。
耶律东清拿眼瞟瞟呼延烈、楚飞渊冰冷僵硬、有些变形的尸骸,神情落寞,声音略带沙哑道:“难道柳烟姐姐、杨大哥、宇文公子他们安然无恙不成?。。。。。。唉,他们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真教人担心!”
澹台重瑞道:“眼下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至少证明他们安然无恙,东清少帮主你别胡思乱想添烦恼,也许你柳烟姐姐他们已离去了呢。”
耶律东清道:“但愿他们没事更好。。。。。。唔,澹台将军眼下天色已接近日暮黄昏,且咱们大闹魔蝎堡又身处险境,为提防西夏军队闻讯赶来,咱们该尽快埋葬呼延前辈、楚前辈尸身,然后远离这是非之地。”
澹台重瑞感觉他说的话在理,遂回头望望昆仑奴、潇湘红柳道:“俩位意下如何,是要继续逗留在西夏打探宇文公子他们的行踪,还是听从东清少帮主建议?”
潇湘红柳道:“经过此役,宇文公子去向未卜,红柳已心灰意冷,等埋葬了呼延前辈、楚前辈,红柳便回转天山陪伴娘亲,不再踏足江湖理会红尘事。。。。。。噢,不过阿奴姐姐、澹台将军、东清少帮主,你们可要去哪里?”她心里想邀他们一同去天山,是以要试探问他们的囗气。
昆仑奴芳心早有澹台重瑞这个所属,她听了潇湘红柳的话,碧睛明眸一转,脉脉含情地瞅住澹台重瑞道:“唔,说来也不怕红柳妹子、东清少帮笑话,阿奴已铁心地跟这个呆子。。。。。。但我们俩已没家可归,何去何从阿奴听从这呆子安排。”说着,伸嘴向澹台重瑞吹了一囗气,小声道:“澹台公子阿奴这样说,对吗?”
澹台重瑞给昆仑奴香气吹得心花怒放,一个劲地点头应道:“只要你愿意,说什么都对。”
潇湘红柳不晓得他们在嘀咕什么,正要张口出言相邀,不想耶律东清却提前接话道:“阿奴姐姐、澹台将军东清有个不情之请,既然你们没有去处,何不随东清投奔正在xj揭竿起事的耶律大石伯伯,与东清并肩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昆仑奴一听,登时笑逐颜开道:“好啊好啊,阿奴自从踏足江湖就为非作歹没干过一件好事,现弃恶从善投奔名正理顺事,正好洗刷遗臭昭着的名字,何乐而不为!”
耶律东清见昆仑奴胸襟如斯坦荡磊落,不禁竖起拇指赞叹道:“阿奴姐姐豪气冲天,真乃巾帼英雄!”
昆仑奴摇摇手道:“惭愧、惭愧,东清少帮主谬赞了。”话毕,目光落处,见潇湘红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脸上透岀羡慕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道:“红柳姑娘你一身惊世骇俗功夫,就此归隐山林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和我们投奔东清少帮主的耶律大石伯伯去,当个扬名立万的英雄不好吗?”说话间,频频给耶律东清使眼色。
耶律东清心领神会道:“对、对,红柳姑娘阿奴姐姐说的不错,你德才兼备又一身炉火纯青功夫,就此归隐山林真的太可惜了,还是和我们一起投奔耶律大石伯伯建功立业吧。”
声音未落,澹台重瑞从旁帮腔道:“红柳姑娘和我们走吧,说不定宇文公子他们在耶律大石那里呢。”
这话说到潇湘红柳的心坎上,她皱皱柳眉,垂睫沉思一阵子,才缓缓抬起头,眼睛看看澹台重瑞一会,又望望昆仑奴、耶律东清一会,许久许久,似下决心的道:“好吧,红柳与你们一起走。”
澹台重瑞、昆仑奴、耶律东清暗暗地长松了囗气。
这时,日暮黄昏,山风飒飒,吹送来令人作呕的腥臭,啄食尸骸的秃鹫,拍打翅膀凄鸣着飞回巢垒。
澹台重瑞拿眼飞快扫视了苍茫暮色中的魔蝎堡、场地一下,道:“天色已暗,为提防突发未卜事情,咱们赶快挖地把呼延前辈、楚前辈尸体入土为安,然后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昆仑奴、潇湘红柳、耶律东清齐声回应,随即四人合力拿剑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