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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大爷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这姑娘年纪轻轻却如此的歹毒,这般污蔑我们知府大人是何居心?”
福喜扬着手里的一个文书样的东西说道:“是何居心?这句话是本姑娘想问问在场的一些人的话被邢家大爷个抢了先,本姑娘今个可要好好的讨个公道才行,刚才邢家大爷说了,如果知府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本姑娘想攀高枝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奴婢的身份,然后每月穿金戴银还能有三两银子的收入,将来若是有了庶子还能分点微薄的家产度日是吧?”
邢家大爷说道:“哼本就是如此,李家如此好的条件,若不是李大人心地善良,岂会让你这样的人进门,你还不知感恩的大闹这里,真是奴才秧子改不了出身。”
邢家大爷这话让大家都听明白里面的讥讽之意,还有那赤果果的看不起的意思,一个小小奴婢在这里大放厥词,关键是还打了他们的脸,谁能瞧得上。
好吧,今个就是来大脸的,出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吩咐过,想怎么打脸就怎么打,打的他们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才好呢,当然主子就在自己带来的这群人之中,不过是乔装改扮了一下罢了,她福喜有的是底气。
因此福喜笑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可以看看,本姑娘需不需要一个什么知府大人府上区区婢妾的位置,这个单子上可是我们慧阳商会每个人每个月的月例的明细,远了不说,就从今年八月开始,本姑娘从京城调到这边做大掌柜的,每个月实际的月例就已经提升到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一个月,这里还不包括年底的分红和平时各个季节的福利,”
“现场若是有懂布匹的人可以看出来本姑娘和谨嬷嬷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市场价值一匹布三百两银子,本姑娘戴着的这幅简单的头面也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市场价值两百多两银子,而且这种东西我们主子赏了很多很多,再看看本姑娘手上这帝王绿的翡翠玉镯,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价值至少不低于一千两银子以上,这些都是我们主子给置办的,”
“而且我们主子三令五申的告诉大家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如有给人做妾者,立刻踢出慧阳商会的队伍,从此终身永不录用,我们主子也说过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便可以申请随时除去奴籍去嫁人,但必须是正头娘子,还会给不低于三十六抬的嫁妆,这样的条件放眼启国望去,都是屈指可数的,你们说说本姑娘凭什么自甘下贱给一个老男人做妾去,你们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福喜看着很多人听了她的话目瞪口呆,然后鼓励的继续说道:“若是有不相信的,可以安排几个夫人过来看看,本姑娘手里这份领取每月月例盖着慧阳商会大印的文书可是真的!”
有几个夫人在知府夫人和邢家大夫人的指示之下过来看看,不过当看清这平日里的赏赐还有人家一个月月例就是一百多两的时候,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同时还暗暗觉得这慧阳商会真是太厉害了,一个月可以给掌柜的这么多银子,可见这平时得赚多少。
所以几个夫人对着知府那桌的人点点头,好些人开始了幸灾乐祸的继续看戏,李知府更是气的不轻,暗暗的瞪了邢家大爷好几眼,邢家大爷也很冤枉啊,他已经很尽力了,还不是被人说的跟孙子似的?
沁慧和思阳站在谨嬷嬷后面的队伍里面相视而笑,哼就得当众扒了这李知府伪善的面皮才行,省着他们没完没了的给福喜身上泼脏水,之前这李知府的人再次去闹的时候,就乱七八糟的胡说,这口气当然不能这样忍下来,必须给点颜色看看反击回去才行,否则日后谁看上了慧阳商会的产业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泼脏水那还了得?
庆家大爷这会子接到了知府大人的暗示,不得不继续给福喜设置难题的说道:“哼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你就是有再多的银子那也是个奴婢,好好的人家谁家能娶一个奴婢做正投娘子,还说你不贪心,你若是不贪图未来给知府大人生个儿子,那就是这府上唯一的儿子,就算孩子被夫人给抱养过去,那你还是孩子的生母呢,”
“这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比起你这点月例啊赏赐啊那才是实打实的实惠,可别说这些你没有想过,否则也不会在暗中明示暗示的勾引我们李大人,现在还反过来说三说四的,果然奴婢就是奴婢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顿时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福喜丝毫不惧的说道:“庆家大爷这说话酸溜溜的也表现也太明显了吧,不过就是你的妹妹长得太丑,你的女儿也长得丑,被人家看不上,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你这点心声没有施展的余地,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不是?”
庆家大爷恼怒的说道:“你胡说,一片胡言!”
福喜看见了主子的眼色,决定撕下这层李知府纳妾的丑陋的面纱,也省着锦城这边的人傻,想攀高枝给人往这狼窝里面送。
闹了这半天,外面也有好多人悄悄进来看热闹了,福喜看谨嬷嬷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知道外面的人差不多了,福喜看着李知府夫妇轻蔑的一笑,让李知府夫妇忽然间有点脊背发凉。
福喜朗声说道:“庆家大爷这是恼羞成怒了不成,还说我胡说,告诉你们本姑娘从来不回胡说,我们主子说了,做生意诚信为本,一是一二就是二,先不说给人做妾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尤其是婢妾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本姑娘傻了不成,放着一个月一百多两银子不要,然后和众多女人抢一个男人,”
“本姑娘可不相信你们在场的这些人都如你们表面这样会掩饰,更不信你们没有打听过这知府大人后院是个什么情况,本姑娘这里有个清单,知府大人一家在樊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期间一共纳妾一百八十多人,通房丫头还有一些没有名分的不算,这么多人妾室算什么行为?我们启国的皇上早就三令五申命令官员不得超过一个贵妾,两个良家妾,四个婢妾的范畴,那大家来解释一下,这一大堆妾室李知府该如何跟圣上解释?”
“还有更可怕的是如何养活这么多人,李知府之前在樊城不过是樊城大营的副将,一个月能有多少月例银子不过是区区三五十两银子,如何能养着这么多人?好就算刚才邢家大爷说了,每个人一个月三两银子,一百八十个人至少每个月月例银子就是五百四十两银子,再算上吃吃喝喝,穿金戴银,一个月一个人至少也要一百两养活着,这么多人就是五千多两,相信在座不少都是商人,大家算算这一个月三十五两银子的知府大人,要花上五千多两养活妾室,这账目大家都可以算算,看看你们这些商场上的老将们能不能算明白?”
不少人已经开始顺着福喜挖的坑开始想,越想看李知府的脸色就越难看,李知府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出言,知府夫人熊氏来锦城之后一直都是大方贤惠的典范,从来都不隐藏给自己老爷纳妾,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打得啪啪的,既然这么贤惠,那么这么多人到底怎么养活?
现在众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怀疑,那就是李知府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收刮民脂民膏,还将这么多银子每个月败家的都养了妾室,关键是养了这么多妾室他这身子骨不得累瘫在床上,如果不去妾室哪里,岂不是这人有毛病,花了这么多银子养着妾室,就光看着这是什么爱好?
顿时众人已经克制不住那怀疑的眼神,朝着李知府夫妇飘过去,差点给李知府气的吐血,赶紧给邢家大爷使眼色,邢家大爷本来还顺着思考,这会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张嘴就说道:“你这姑娘年纪轻轻心眼太坏,知府夫人没有生嫡子,这样大方贤惠的女子给丈夫纳妾,而且那些妾室平时做活计都能自给自足,而且夫人的嫁妆丰厚,养活这么多人,妾室在帮衬一些,这日子怎么就过不了了,你这是在危言耸听,而且话里话外的还对我们知府大人不敬,你不怕大人给你治罪不成!”
相比于狐假虎威的邢家大爷,福喜的应对更加的精彩,福喜就喜欢看见这怀疑种下的感觉,出发之前主子说了,不求所有人都相信李知府是个狗官,但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锦城只要不傻的人家,绝对不会一脑子热血的撞进来,然后跟李知府一家同生共死,商人追逐利益没错,还没见过自家不管不顾愿意跟别人生死相依的呢,那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福喜讥笑的大笑几声说道:“邢家大爷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连自己都要说服不了了,你这话说的可是颠三倒四的,之前你说了本姑娘哭着喊着要给李知府做妾,就是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李知府已经有了快两百个妾室了,本姑娘可不相信李知府夫人能贤惠到如此程度,自己产业都要卖了去养着这么多妾室,只为了给李家开枝散叶,李知府夫人真伟大,”
“只可惜啊事与愿违,李家到底是人有问题还是风水有问题,这可不是三五个妾室不生孩子,也不是十个八个的不生孩子,而是将近两百人一个蛋都没下出来不说,连中间有怀孕迹象的人都没有,而李知府夫人更是将这些人视为奴才秧子,每天不干活就挨打,饿了不给吃,病了不给看,要不是这些人家没有后台,李知府内宅这样拿人不当人看,弄不好就出人命的,一旦闹上京兆尹,李知府还有什么官帽子,既然连官帽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享?”
“哈哈哈,本姑娘真是要笑死了,这是李家后宅到底是黑煤窑还是采石场啊这样作践人?据说知府夫人看一些人不顺眼,收拾的更是厉害,这些可怜的姑娘家拼死拼活的给李知府夫人卖命,不过就求一个安身之地罢了,只可惜这个愿望都无法达成,最后两百个妾室最后带来锦城的也不过有两个人罢了,其余的人操劳了好几年被折磨了好几年,容颜不再身子不好,最后还被卖了成了奴籍,”
“哎你们大家都给评评理,本姑娘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难不成还傻乎乎的往里头跳?本姑娘在慧阳商会大掌柜坐着,一个月百十两银子拿着,各种新鲜的玩意主子都惦记从京城给送来,穿戴丝毫不比千金姑娘差哪里去,本姑娘是不是有病一定要死活闯进知府后宅去受虐待,本姑娘有自虐倾向不成?”
福喜的话犹如一块巨石一般的砸进了不少人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波澜,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人才明白,或许这福喜姑娘就真的是李知府想侵吞慧阳商会的一个借口罢了,否则人家傻了还是傻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这里受气来是不是有病!
“好,说得好!”
“说得好,说的太好了,这李知府府里面这样肮脏,还以为什么好地方呢,谁都愿意来呢!”
此时此刻围绕在这喜宴厅周围的墙头上,还有周围的空地上,已经不知道何时进来了很多的百姓,听见了刚才的对白,实在是精彩忍不住了就开始喝彩,瞬间场面就更加的热闹了。
“对福喜姑娘说得好,这李知府就是狗官,一个彻彻底底的狗官,在西北樊城害了那么多人,没生儿子就是活该,坏事做多了,绝嗣,这种狗官用什么传宗接代,生下来的也是个祸根,难不成还等他长大了接着还百姓不成?”
“哈哈哈,这才明白狗官为啥纳妾,肯定是要继续虐待人家姑娘,听说这知府夫人还有占了人家妾室嫁妆的规矩呢,这样的人渣凭什么当我们锦城的知府大人,凭什么啊!”
“对,这狗官凭什么啊,听说这狗官还害了我们城首大人,现在锦城都有扒皮兵拦着搜刮钱财,这狗官该死,该死,对着狗官就是该死!”
“哼,这狗官不要脸,想抢占锦城的慧阳商会据为己有,才害了人家福喜姑娘,这种臭不要脸的狗官就是该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知府府上已经涌进来那么多的人,太多的百姓进来,听见了刚才福喜那席话,而在场的人已经被福喜的话给说蒙了,一个个的本来就有些怀疑的意思,现在更是妥妥的怀疑了,难不成城首大人真的是李知府害了的?
不行不行若是上面来人查的话,他们这样接近李知府,肯定都是重点的怀疑对象,遭了遭了,赶紧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啊。
而李知府这会子终于气的大骂道:“护卫们都是死的吗,赶紧给人赶出去,我们锦城知府府上什么时候能让这些下贱的人进来了,给本官轰出去,不出去的一律打死,一律打死!”
瞬间一段时间一来积累的民怨立刻升级,有人吆喝着:“不能让这狗官好过了,大家别客气砸啊!”
“对,让这狗官吃吃喝喝的吃饱喝足了来害人,大家别客气,砸了狗官一顿看谁日后敢这样对待百姓,砸啊!”
“砸啊,这地方都给他砸了,狗官扒了多少民脂民膏的,大家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不要给这狗官抓住咱们的机会,打了就跑了就是了,砸啊,让这狗官也心疼的吐血!”
“对,让这狗官心疼的吐血,大家都不要客气,往死里砸!”
实际上带头的几个,都是沁慧的人,也有一些百姓中间威望比较大的人,这会子叮叮当当的就带头开始砸,瞬间这据说全城瞩目的纳妾宴就成了大砸场,所有的盘子碗的碎了一地,桌子也全部都给掀了,然后抄家伙对着现场的所有布置就开始砸!
因为内宅进不去,而护卫们也两拨都别打得不轻,现在只有一拨在顽强抵抗,李知府的喜宴厅彻底的乱套了,而且所有人都抱头鼠窜的,慧阳商会的人更是不能客气了,专挑这喜宴厅里面的值钱的物件砸了。
之前李知府夫人为了显示自家的财力,还特意从库房吊了一些摆设过来,然后让人摆好,就是为了今天这场面好看,结果现在熊氏心疼的几乎要滴血了,看着一大片的碎片和满地的狼藉,熊氏嗷唠一嗓子喊道:“住手,住手,都给本夫人住手,都听见了没有住手!”
沁慧这会子正好瞅准机会,就像是投球入篮一般,操起一盘子带着汤汤水水的菜冲着熊氏的脑袋就扣过去,当场给熊氏砸懵了,然后沁慧趁此机会将一个食盒扣在了熊氏的头上,就像当年打卢家的章妈妈一般,不给熊氏一点机会,抄起厚竹板开始一顿噼啪的叶家横劈十二式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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