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与魏征摇了摇头。
而后说道:“既然大家都反对此事,那还是等陛下回来之后再议。”
“另外,京兆府,多多派人去寻找褚祭酒的下落。”
“务必要尽快找到褚祭酒的下落。”
“是,房相。”京兆府尹点头应声。
事情没有一点结果,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再试探。
只好让大家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回到中书省,魏征与房玄龄坐在院子里。
“房相怎么看,我就觉着那长孙无忌是幕后之人,不然他为何反对我们下令收拾齐州的官员。”魏征与房玄龄说道,面上带着不悦之色。
魏征与长孙无忌历来就不怎么对付。
之前长孙无忌先后在李承乾和李泰麾下,跟赵辰和他魏征,可是没少对着干。
今日长孙无忌的态度,更是让魏征感到不满。
房玄龄笑着摇头。
他也明白,魏征此次是带进了个人情绪。
而且他也担心皇帝和赵辰他们的安全,所以才会如此的情绪波动。
“长孙无忌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陛下在齐州,一旦我们下令,处置齐州的官员,而且动不动就是处斩。”
“人一旦被逼急了,是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的。”
“陛下的安全,是我们最为重要的事情。”房玄龄劝着魏征。
魏征却是不这样想。
皇帝既然亲自去齐州,摆明了就是想把长安的幕后主使给引出来。
他们若是可以提前抓住这个幕后主使,皇帝也不必留在齐州遭受那等危机。
“魏相,我们现在不能断定幕后主使就是长孙无忌。”
“今日说不要处置的还有其余百官,还有河间郡王,难道他也是幕后主使?”房玄龄再劝道。
“百官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实力,河间郡王本身就是皇室的人,陛下又待他极好,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只有那长孙无忌,外戚弄权,乱臣贼子,其心可诛。”魏征骂着长孙无忌,可是把长孙无忌完全定义为幕后主使。
房玄龄没再说话。
今日的试探,怕是要引起那幕后之人的警觉。
接下来,皇帝那边怕是要难受了。
……
群芳园。
江司业再次来到此处。
如今的他已是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小院子里。
再次见到衣袍男子。
“大人。”江司业笑容满脸,与衣袍男子拱手道。
“你很高兴?”衣袍男子沙哑着声音。
江司业当然很高兴。
他听说褚遂良失踪了,而且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作为国子监的司业,再进一步,就是国子监祭酒。
可褚遂良是皇帝亲自任命的。
论才学,江司业也知道自己比不过褚遂良。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只有等褚遂良被调走,他江司业才有可能再进一步。
当然,这个正常情况,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但眼下,国子监祭酒褚遂良失踪了。
国子监群龙无首,他江司业的春天,不是就要来了?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江司业不会说出来。
摇头道:“属下实在为大人的完美计划感到敬佩,计划一旦成功,大人必定登上那九五之位。”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今日朝堂上,魏征与房玄龄联手,想要处置齐州的大小官员。”
“若非是群臣反对,处置齐州大小官员的命令,怕是已经出了长安。”衣袍男子淡淡说道,衣袍下的目光有些冷厉。
江司业不敢再说话。
他也知道,长安没有准备好,就算是齐州的官员对皇帝动了手。
他们的计划也没有全部完成。
说不定到最后,还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司业与衣袍男子问道。
“褚遂良被我派人抓起来了,如今国子监的事情,应该是你说了算。”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把长安的军队控制在手中。”
“南衙十六卫掌握在皇帝手里,如今皇帝不在,调动军队的虎符应该在长孙皇后的寝宫里。”
“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
“明日,你去找程咬金,想办法,把他灌醉,把北衙禁军的虎符拿到手里。”衣袍男子开口说道。
要想夺权,必须把军队控制在手里。
南衙十六卫之前被李泰那么一折腾,如今已经是没什么实力。
甚至其中几卫,被皇帝派到边境去,跟长安军事学院的那些学生们戍边。
如今长安最有实力的军队是程处默掌握的北衙禁军。
但程处默软硬不吃,他只能让江司业带酒去灌醉他。
“大人,程咬金与属下不熟,他不会……”
“那是你的事情,你尽早拿到程咬金手里的虎符,不然,我会派人要了你的命。”衣袍男子冷声说道。
江司业骤然感觉面前似有一尊远古杀神朝自己扑来。
心里猛地一寒。
赶紧点头答应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想办法将虎符拿到手里。”
“拿到虎符之后,你便离开,我会派人去收拾程咬金。”衣袍男子又说了一句。
而后便是挥挥手,示意江司业可以离去。
江司业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我们的计划中,只说了要杀死皇帝和那赵辰。”
“但皇帝还有一位皇子李治在长安。”
“若是他不死,自然会被百官拥立为新帝,所以属下建议,是不是要同时对李治动手。”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房间里传来最后的声音。
江司业皱了皱眉,而后低着头离开。
走出院子,望着热闹非凡的群芳园,江司业骤然感觉到一点意思也没有。
明日还要去想办法把程咬金灌醉,这如何才能做到。
……
程咬金坐在明德门的城楼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军在想程小公爷?”偏将站在程咬金身边,笑问道。
“想他做什么,那小子死在外面,也不会给他爹来个消息。”
“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他喷墙上去。”程咬金骂骂咧咧。
偏将却是笑着。
自己的将军他还不知道,喝醉的时候就念叨着程处默的名字。
训练他们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说出一句,自己的儿子程处默如何如何有本事。
虽然是父亲夸奖儿子,但没人感到不妥。
程处默的大名,如今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让人恼怒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