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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安全区,确定没人追来的时候,狼狈的两人忍不住对视发笑。
好半天才缓过劲的柳思思试探抽了下手。
周青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占人便宜,没有顺势松开,故作不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柳思思脸上红晕闪了下,怪异看着周青:“没想到你还有做流氓的潜质!”
周青将视线放在了两人抓在一起的手上,玩笑说:“我没恶意,就是觉得你手软软的,特别舒服。”
柳思思心乱如麻:“你这人实在是……”
“是什么?”
“太不要脸!”
半笑半怒,抬手欲打。周青躲开一步,笑着松开了她。
柳思思没好气说:“每一次碰上你准没好事,上次被泼了一身酒,这次又狼狈的像是个丧家之犬。”
停了下又有些担忧:“你打了人,别有什么麻烦吧!”
“宾馆没有摄像头,他伤又不太严重,报案的话警察也不会上心。所以,打了也就打了,没事。”
柳思思看着当真无所谓的周青,眼有异光。
这人实在很有性格,做事常常出乎预料。
刚才那种情况柳思思认为他忍气吞声或者胆小求饶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怎么都没想到直接动了手,原本强势的黄毛瞬间就变成了纸老虎。
“问你个问题……”
“说!”
柳思思迟疑片刻:“上次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吧。”
“以前是!”
周青撇过头,轻巧回应,情绪没有察觉下就变得低沉。
以前是……
柳思思无奈:“不会因为上次的误会导致你们分手了吧?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了,用不用我帮你和她解释一下。”
周青敛了心思:“有缘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导致分手,无缘便是一句话说不对劲就能分开!不是你的原因,别多想了。”
柳思思笑:“分了也好,你的那个女朋友确实有点那个。以你的能耐,再找一个也不困难。”
“我什么能耐?”
“泡妞的能耐啊。咱们每一次见面,你都能在我预料不到的情况下占我便宜,还特理所当然,让人气都生不起来,这还不叫能耐。”
说着,柳思思咯咯笑了起来。
许是脸上刚沾过雨丝,她皮肤缺了光泽,多了素白。笑容出现在她脸上,恰如一潭轻柔的湖水荡漾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人眼晕。
又说笑几句,柳思思拦了辆车。
周青家就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也就没跟着上去。
“手机给我用一下!”
柳思思坐在车上,伸出了手。
周青掏出来递了过去。
柳思思惊讶接过这款某公司三年前出的手机,当时的价格好像是一千多点。现在,降到了四百。
对他认识又清楚了一些,柳思思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递还给了周青。
“今天虽然你替我出头惹了麻烦,但一码归一码,我要不是送你去酒店也发生不了那种事情。所以,你别忘了请我吃饭。”
周青正经点头:“今晚就可以。”
“不会再有人泼我酒水了吧?”
“再碰到那种人,你泼回去就是了。”
“你说的啊!”
调侃声中,车子缓缓离开,周青也转身前往自己租屋。
他头现在还有些疼,等会早上八点半还要去KTV进行公关培训,想趁着还有时间再眯一会。
这时,宾馆里被打晕了的黄毛苏醒了过来。
头皮疼,腿疼,肚子也疼,尤其是肋骨,像是断掉了,站都站不起来。
他近些年都没吃过这种亏,越想越是气急败坏,大吼了起来:“人他妈都死哪去了。”
喊了半天才想起来手机这种通讯工具:“三楼,叫所有人给我过来。”
黄毛叫王进,别号金毛虎,是青虎帮八虎之一张德海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长期的据点就是雅思宾馆。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的大本营,险些被人给打死。那人要万一是仇人派来,心存报复他下场只怕是更惨。
想到这种可能,王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如果赶巧碰到周青那种情况……
吩咐手下去追赶后,王进被人抬着去往医院。
两个小时前后,前去搜寻周青的手下陆续回转。
这么大的芙蓉街,人早就跑的不见踪影,更何况他们压根也不知道周青具体的相貌,也就应付一下愤怒的王进而已。
“进哥,房间是用一个女人的身份证开的,叫柳思思。依我看不如报警,让警察帮忙找。”
王进肋骨没断,听了手下的话,一激动就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黑社会去报警,说被人揍了?警察不看笑话就好了,还帮忙找人?
等疼痛平缓些,王进咬牙切齿:“看他打扮肯定是附近夜场的服务人员,等老子伤好了,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孙子找出来。”
……
周青当然不知道黄毛正惦记着他,他一回到家将手机定时后,就又睡了过去。
八点半,如期醒来,精神虽然不好,至少头部那种裂痛感消失了。
收拾一新,去楼下吃过早餐就前往金莎娱乐城。
娱乐城白天的生意有些惨淡,刘俊伟也不在,代替他职位的是副部长钱文海。
周青找到他说明来意,被钱文海带到了顶层专门的培训人员的场地内。
场地里面这会有大约十几个人,一个五十岁左右,搽脂抹粉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身边有一个年轻女助手,面前则是拉成了两排的待培训公关人员。
她容貌倒是端正,能看出来年轻之时应该是个美女。不过因为颚骨偏高,眼白也多,给人一种脾气不大好的尖酸势利感。
周青默默站在了第二排,又等了十分钟左右,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两三个人,快到九点的时候等人确定来齐了,女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春梅,是这次公关培训的总负责人,你们以后可以称呼我梅姐……”
“做公关,首先要明白公关这个职业的意义是什么。不好听的说,你们就是客人的一条宠物犬,她们需要你摇头撒欢的时候你必须配合,只有把她们给伺候高兴了,才会赏你们一点狗粮!”
整个训练大厅回荡着李春梅开场白般的尖锐言辞,公关和狗的比例,让一众前来应聘者的人中出现了不适应感,周青是其中之一。
他大约猜到李春梅说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可是用这种残酷的举例方式说出来,就像是往人的尊严上划刀子。长此以往,便会彻底把尊严二字从公关的身上抹去。
“这老婆娘说话太毒了吧!”
身边响起了一个恨恨的嘟囔声,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唇红齿白,十分俊俏,乍一看斯斯文文,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睛十分灵动,显然是个不安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