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守序邪恶的位面，巴托地狱的本质是建立在数不清的法律、规则、诱惑、压迫和奴役基础之上的。
    即便是在号称最“自由”、最“民主”，基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内，也依旧遵循着这套最核心的运转逻辑。
    只不过它在这里披上了一层华丽的伪装外衣，以至于不了解的人会误以为第九层面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是个如同“世外桃源”之类的地方。
    但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并融入到权力结构中的帮会分子而言，显然是非常清楚身为第九层面所有力量和权力源头的领主究竟有多么可怕。
    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出手，仅仅只是稍微表达一下对某个人或团伙的不满、厌恶，自然就会有大把有钱有势的人愿意站出来将这群倒霉蛋给处理掉，只为能在领主大人面前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毫无疑问，这就是绝对权力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尽管左思从未真正使用过，但这种影响却无处不在。
    就如同眼前这样，哪怕他明明都还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单纯的站在这里就让超过上百名帮会成员，整整六名传奇法师、十二名高阶施法者，其中还有两个巫妖和一位传奇等级的火巨灵贵族，全部整整齐齐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
    连那两位差点与黑寡妇负距离接触上演动作大片的混血人类和兽人，都在第一时间跳起来提上了裤子。
    那种普遍而来的压抑与恐惧，哪怕是已经被打到神志不清满脸是血的鹰眼都察觉到了。
    钢铁侠更是挣扎着想要把身上那件罢工的钢铁战甲撬开，从金属棺材里边爬出来。
    至于动力机甲早就被拆除、连里边的黑色紧身衣和小短裤都被撕得稀巴烂近乎全裸的黑寡妇，这会儿也顾不上遮挡暴露的好身材，迅速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枪械和一个被命名为“寡妇蜇”的特制手套，随后便把那几个对自己意图不轨的家伙狠狠打翻在地，朝两腿中间狠狠地踹下去。
    后者那凄惨的叫声和某些脆弱器官碎裂发出的响声，让在场所有男性都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
    可让娜塔莎·罗曼诺夫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群刚才还凶悍无比的家伙，眼下都像中了精神控制或魔法定身一样，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抵挡或闪避的动作，而是任由自己尽情的报复。
    更恐怖的是，无论他们受的伤有多重，哪怕是骨头断裂，也会强忍着疼痛迅速爬起来恢复跪拜的姿态。
    很显然，在这些人的眼中，对于左思的恐惧远远大于死在黑寡妇的手中。
    因为后者最多只是肉体死亡，事后还可以通过许愿术、复活术等魔法复活。
    但要是得罪了第九层面的领主，那后果可要严重得多，搞不好连许愿术都无法起作用。
    眼见这群之前还十分凶悍的家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黑寡妇立刻停止了攻击，抬起头用略显疑惑的眼神盯着从出现后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左思。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她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您是来特地来营救我们的？”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死在我的地盘上，那样可能会导致一系列的麻烦。尤其是托尔，我跟他的父亲奥丁签订了一份契约。”
    左思两只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随后抬起手瞬发了一记九环的【自由术】。
    瞬间！
    两道传送门凭空开启，紧跟着一头雾水的雷神托尔和绿巨人浩克就凭空出现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智商明显偏低的家伙基本不是中了迷宫术就中了禁锢术。
    尤其是迷宫术，会把人直接传送到异次元迷宫之中。
    究竟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完全取决于跟智力相关的空间感、方向感和记忆力。
    很显然，托尔从来就不是一个聪明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有点蠢。
    浩克则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并且经常会被愤怒的情绪支配变成一头只知道破坏发泄的野兽。
    指望这两位能冷静下来靠脑子能在庞大复杂的异次元迷宫中找到正确出口，简直比登天还难。
    “吼！！！！！浩克要砸扁你们这群阴险狡诈的小人！”
    绿巨人显然被迷宫搞得非常愤怒，二话不说便朝着之前对自己施法的巫妖冲了过去。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抓起什么东西扔过去，左思就直接一发迷宫术将其再次放逐，那嫌弃的态度和眼神就如同赶走了一个讨厌的害虫。
    与很多人对绿巨人越愤怒就越强大的力量感到着迷不同，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压根没有一丁点自控能力、总是伴随着暴力与破坏的大胖子。
    如果非要从班纳博士和浩克之间选一个，左思会毫不犹豫选择留下前者而杀死后者。
    绿巨人的下场顿时让同样打算抡起锤子发起进攻的托尔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发生了什么？这些家伙为什么在跪着？”
    “没什么。他们只是在向伟大魔鬼亲王、巴托地狱第九层的领主索斯大人表达尊敬和爱戴。”
    格拉米尔迈着优雅迷人的步伐站出面带微笑的做出解释，同时还用充满警告的眼神从这些家伙的身上扫过。
    “没错！没错！能见到尊贵的领主大人是我们毕生的荣幸！”
    “赞美您！伟大的魔鬼亲王！”
    “请允许我们亲吻您的鞋底，向您表达最最崇高的敬意！”
    “您就是真理！是法律！是秩序！是所有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永恒炙阳！”
    ……
    伴随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帮派分子赶忙拼命点头，一个劲的说着既肉麻又谄媚的赞美之词，顿时让在场的复仇者们都看傻了眼，简直无法相信之前就是这些人差点把自己给团灭了。
    事实证明，只要足够强大并拥有令人敬畏的权势，那么他身边的“好人”自然就会多起来，甚至是压根看不见“坏人”的身影。
    这不是因为坏人消失了，而是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恶意隐藏了起来不敢轻易暴露。
    因为在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贸然向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展现恶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自杀行为。
    格拉米尔显然很满意这帮会成员的识相，直接挥了挥手。
    “都滚吧！记得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我听到什么疯言疯语，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请您放心。但凡有谁胆敢透露半个字，我都会亲手将他的灵魂抽出来献给您。”
    为首的传奇巫妖郑重其事给出了承诺，随后便带着人和死者的尸体掉头逃离了这片在战斗中化作废墟的小巷。
    要知道巨大赛博朋克城市随着不断的向外扩张，现如今已经大到远远超出了任何已知行政系统所能统治、管理的程度。
    因此像这种位于外围边缘的三不管街区和小巷非常多。
    它们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更加黑暗、腐朽、堕落，充斥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诱惑。
    只要客人愿意支付足够的金钱，甚至可以买下一个活生生的奴隶，然后将其当场杀死并肢解、吃掉。
    像汉尼拔这种以同类为食的家伙，在这种地方压根都算不了什么。
    比他还要扭曲、病态、疯狂的比比皆是。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副作用极大的带劲成瘾性药物，以及千奇百怪可以释放内心邪恶欲望的娱乐方式。
    城内大大小小的帮会就盘踞在这些街区附近，并将其作为自己的“地盘”。
    事实上为了让进入第九层面的灵魂在“自愿”的情况下不断向更深层次堕落，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在设计的时候就分成了三个部分。
    其中一部分就是大部分访客第一次抵达后进入的“安全区”。
    这部分地区占据了最大的面积，差不多超过百分之六十，密密麻麻遍布着各种监控设备，负责执法的人员也能通过传送门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做出反应。
    所以该区域很少会发生恶性犯罪，就连小偷小摸都少得可怜，虽说大部分娱乐场所玩的也很花，但归根结底还是可以被大多数正常人所接纳或忍受。
    第二部分则是完全的无法地带“黑街”。
    听名字就知道，这种地方压根就没有执法机构，大大小小的帮会取而代之成为了秩序的建立者和维护者。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那些喜欢追求刺激、内心之中存在某些黑暗欲望的灵魂一个继续腐化堕落的快车道。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帮会的首领都是效忠于第九层面领主的高级魔鬼。
    后来随着整个庞大的产业链发展起来，才一点一点的退出并将权力下放给那些被选中的幸运儿。
    当然，退出归退出，他们还是在成千上万的帮会内部留下了大量不为人知的探子与间谍。
    最后则是介于安全区和黑街的灰色过渡地带。
    总之，左思充分汲取了阿美莉卡司法系统的“优点”和“特色”，亲手打造了一个层次、边界感都格外分明的梦幻城市。
    安全区为的是给第一次进入的访客以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使其下意识放松警惕并开始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然后逐渐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要知道欲望可是存在阈值的。
    当安全区的产品和服务没办法再满足那不断膨胀的欲望后，人们自然就会开始尝试着去灰色地带寻求更强烈的刺激，最终一点一点的被引导向充斥着禁忌的黑街。
    最最重要的是，当一个灵魂开始进入黑街，就意味着他已经上了收割名单，随时都有可能会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紧跟着出现在拷问室中被榨干所有的记忆、情感和人格，直至变成灵魂躯壳丢进孵化坑进行转化。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把巨大赛博朋克城市看做是一个源源制造堕落灵魂并不断将其加工成能量与魔鬼的流水线工厂。
    之前人联一直都是待在安全区，因此对黑街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他们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传闻和酒馆内某些“业内人士”透露的小道消息，真实性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而复仇者们鲁莽的调查跟差点全军覆没的经历刚好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他们真的知道黑街是个什么状况，就会立刻下令停止继续追捕那个逃亡的金融专家。
    等到所有帮会成员全部消失在小巷尽头的拐角处，雷神托尔这才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他们为何看见你就立刻像老鼠遇到了猫一样？那些混蛋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很简单，这里是我的地盘。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另外，我真诚的建议你赶紧从复仇者联盟退出吧，以后不要再掺和这些破事了。
    因为地球人很快就会要冲出母星开启殖民扩张的步伐。
    到时候他们会与许多势力爆发冲突乃至战争。
    而你作为阿斯加德王储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
    要是外界产生误会，那无论是对地球还是阿斯加德都没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你那位寿命即将耗尽的神王父亲可承受不起一场全力以赴的战斗了。”
    左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向这位政治天赋基本为零的雷神发出劝告。
    随着新时代的降临，未来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可不想每次都要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来给对方擦屁股。
    “什么？人类要开始殖民扩张？”
    托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印象中，地球人的文明尚处在需要阿斯加德保护的原始阶段，怎么一下子就突然进入太空时代了。
    同样感到难以置信的还有刚刚服下治疗药剂的鹰眼，以及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的黑寡妇。
    左思笑着点了下头：“没错。
    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人联与寄生在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爆发了一场内战。
    整个伦敦近千万的人口都因此而消失，大英帝国随之解体，就连王室也彻底消失了。
    现如今的新人联不仅通过改革打破了国家与国家的限制，还接纳了率领部分九头蛇在关键时刻起义反抗亚历山大·皮尔斯的格兰特·沃德。
    总之，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地球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甚至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什么？九头蛇！这个组织不是早就在二战的时候被消灭了吗？又怎么会寄生在神盾局内？”
    黑寡妇对于这种事情显然非常敏感，立刻便眉头紧皱的追问。
    与队伍中的其他成员要么有背后有势力、要么有自己的家庭或事业不同，她可是直接卖身给了神盾局，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格外的重视。
    左思直截了当的回应道：“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你们最好还是回去之后自己向尼克·弗瑞、玛丽亚·希尔、菲尔·科尔森询问吧。顺便提一句，玛丽亚·希尔因为在本次事件中表现不尽人意刚刚被撤职，现如今的神盾局局长已经是科尔森了。”
    就在复仇者们被这一连串的重磅消息震撼到说不出话的时候，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的托尼·史塔克终于忍不住大喊道：“该死！谁能来帮我一把！这该死的战甲卡主了，我根本出不来。”
    “啊，抱歉，我还以为你能凭借那颗聪明的脑袋自己搞定呢。”
    左思故意用略带嘲弄的语气故意挖苦了一下向来骄傲自大的钢铁侠，然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让原本瘫痪的战甲立马重新恢复如初。
    要知道他可是早就已经提醒过对方，最好不要太过于依赖战甲这种非常“脆弱”的装备，而是应该继续挖掘自己在魔法方面的天赋。
    但是很可惜，与所有极度自负的人一样，托尼·史塔克并没有听。
    结果在来到巴托地狱第九层巨大赛博朋克城市之后立马就悲剧了。
    如果说之前那些传奇法师和高阶施法者们对付绿巨人和雷神好歹还是有所顾忌的，甚至选择了卑鄙的放逐与隔离战术，那对付他却只要一记九环大裂解就足够了。
    就是这一下，导致整台造价无比昂贵的战甲当场报废，整个战斗过程无输出、无辅助、无控制，从一开始就躺在地上等死，还不如鹰眼和黑寡妇身上穿的纯科技动力机甲撑的时间长呢。
    而且后者的战甲就算坏了也能立刻脱下来，而不是像他这样被关在坚固的金属棺材里。
    “法克！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一群帮派混混里居然有好几个能施展七环、八环、九环、乃至传奇魔法的大法师？”托尼·史塔克从地上爬起来涨红了脸反驳道。
    左思嗤笑着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别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你以为巴托地狱第九层是什么地方？
    地球那种施法者少到可怜的低魔世界吗？
    不！
    它是这个宇宙最繁华、最热闹、每天都会吸引数以亿万计造访者的外层位面。
    在这里随便一个路人都有可能是他所在世界的大人物。
    那些看上去气场不凡充满魅力的家伙搞不好还是某个神明的化身或圣者。
    所以千万不要把这里当成地球那种能够任由你们胡来的地方，而是要时刻保持敬畏、学习遵守这里的法律和规矩。
    作为一个倾向于守序的位面，任何不守规矩的家伙在这里都会遭到来自位面意志的排斥。
    尤其是那些被你们瞧不起的帮会，只要愿意随时有能力入侵征服一个主物质位面或星球，然后将其据为己有。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清扫下水道里的老鼠？
    其实你们实在一个住满恶龙的山脉中肆无忌惮的发出群嘲和挑衅。
    对了，史蒂夫·罗杰斯呢？
    我怎么没看到他的踪影？”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站在旁边的格拉米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而且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
    相比之下，复仇者们则纷纷露出十分诡异的表情。
    足足过了半分钟，钢铁侠才一脸无奈的回答道：“队长发生了点意外，从三天前就跟我们分开行动了。”
    “嗯？”
    左思显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将目光投向身边性感迷人的愉悦魔秘书。
    后者赶忙踮起脚尖贴在他的耳边低声汇报道：“史蒂夫·罗杰斯不小心被人用夺心魔的心灵奴役圈控制了。他现在正在一家脱衣舞俱乐部中每天卖力的进行表演，满足各种各样顾客的特殊癖好。”
    “你的意思是……他在当牛郎？！”
    左思难以置信的挑起了眉毛。
    要知道美队可是一个相当传统守旧的人，就连同伴说脏话都有可能遭到他的说教。
    一想到这位穿着三角裤站在高台上晃动屁股跳钢管舞的辣眼睛画面，左思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不，不是牛郎。他所在的那家俱乐部服务的顾客并不是女性，而是男性。”
    格拉米尔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说出了真相。
    瞬间！
    左思就明白了复仇者们那诡异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
    感情是去卖屁股了！
    沟子文学诚不欺我！
    作为一名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左思果断拍板决定去见识见识。
    等绿巨人浩克反复被关进异次元迷宫中导致愤怒逐渐消退重新变回班纳博士之后，众人才在格拉米尔的带领下穿过黑街最混乱、最危险的区域，前往八十多公里之外的一家俱乐部。
    才刚到门口，便可以看到大量穿戴打扮妖娆、辣眼睛的男性勾肩搭背进进出出，那扑面而来的“焦灼”气氛让身为钢铁直男的托尼·史塔克感到强烈不适跟反胃。
    雷神托尔更是差点抡起锤子把一个凑上来想要摸自己胸肌的“妖孽”砸成肉酱。
    至于人见人爱貌美如花的黑寡妇，在这里完全沦为了最被鄙视、嫌弃的存在。
    一些男人甚至用看待脏东西的眼神恶狠狠盯着她。
    “妈的，这鬼地方简直糟糕透了！我真不敢相信队长居然会堕落到与这群人为伍的地步。”
    鹰眼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史蒂夫·罗杰斯是被夺心魔的奴役项圈控制了。
    因为这玩意属于灵能科技加生物科技的结合。
    一旦被佩戴到奴隶的脖子上便会迅速与皮肤、毛细血管融合到一起，最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被夺心魔抓到的奴隶想要摆脱控制，要么被强行带着逃离主脑和夺心魔的影响范围，要么直接摧毁主脑、杀光周围所有夺心魔。
    不然想要单纯取出已经嵌入皮肤、肌肉的项圈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
    搞不好还会割伤气管和大动脉导致死亡。
    左思轻轻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遮住面容，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抱怨，支付了入场费用后便径直走进去。
    穿过一条阴暗狭长的走廊，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不仅灯光变得明亮了不少，而且还有不断旋转变化的3d投影和彩灯。
    与所有类似营业场所的装修风格差不多，最靠近入口处的是一条长长的吧台。
    只不过那些穿着清凉性感的美女被全部换成了或是走粗犷健壮风格的猛男，亦或是长相俊朗消瘦的帅哥。
    客人们一边尽情痛饮美酒、享受各种能带来更强烈感官刺激的药物，一边围绕在一个个圆形的舞台前冲那些抓着钢管扭动身体的舞者发出欢呼，偶尔还会有人向上边丢钱或把支票塞进三角裤的带子里。
    其中位于最中心的大舞台上，赫然就是最受欢迎的“头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这家伙眼下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不仅十分热情开放，而且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一些技巧来挑逗客人的欲望，让他们主动掏出更多的钱。
    “上帝啊！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做那种动作！这个世界简直疯了！”
    班纳博士整个人目瞪口呆显然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就连手里刚买的饮料都没敢喝直接把杯子还了回去。
    因为突然觉得这里杯子应该都被那些饥渴的“客人”们用过。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会不可避免产生强烈的恶心感。
    虽然身为一名科学家，班纳博士很清楚这些杯子都经过清洗和消毒，基本不会有卫生方面的隐患。
    可知道归知道，情感上还是无法接受。
    这就好像有人取出一只经过彻底消毒清洗的实验室蟑螂，在你的汤碗或饮料中浸泡一会儿，然后再让你喝下去差不多。
    即便明知道这是无害的，但真正有勇气喝下去的人也绝对不多。
    就在所有人注视着台上美队那震撼人心的火辣热舞时，钢铁侠突然开口向战甲搭载的人工智能问了一句：“贾维斯，你把这些都拍下来了吗？”
    “当然，先生。不过我不建议您保存它，或是将其作为日后要挟史蒂夫·罗杰斯先生的手段。那样做实在是太卑鄙、太不够绅士了。”
    贾维斯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
    不用问也知道，随着越来越多先进科技的涌入，还有对烁油的深入研究，托尼·史塔克已经找到了把人工智能塞进一副战甲内的方法。
    “你现在还有心情胡闹？”
    黑寡妇狠狠瞪了这个幼稚且不成熟的队友一眼。
    可钢铁侠却不以为意的回应道：“急什么，索斯阁下会帮我们把那个熟悉的美国队长带回来的。但要是现在这种名场面不记录下来，以后估计可就没机会了。”
    “说的有道理！”
    雷神托尔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类似手机的电子装置，打开录像功能也跟着一起拍摄起来。
    “天呐！你们俩还能再幼稚点吗？”
    黑寡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紧跟着她发现一旁成熟的班纳博士和鹰眼居然也加入了这个行里，整个人顿时无语了，忍不住冷笑道：“呵——男人！”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哪怕他们白发苍苍七老八十，也依旧会像儿时那样因为获得一根趁手的木棍而开心不已，会为了一场小游戏的胜负而吵到面红耳赤。
    这种最简单纯粹、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快乐，是女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所以当男人不再受到下半身本能欲望驱使控制的时候，往往更喜欢与其他男人待在一起，而不是跟他们的妻子、女友和情人。”
    左思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这位特地被安排进复仇者团队中的润滑剂。
    很显然，就战斗力和专业技能而言，娜塔莎·罗曼诺夫压根没有资格加入其中。
    因为复仇者创立的初衷是为了让那些想要入侵地球、毁灭人类文明的外星势力有所顾忌。
    一旦地球被毁、人类灭亡，这些超级英雄们就会化身成为复仇者对敌人展开没有底线的疯狂报复。
    而她的间谍能力与美色在对付外星人的时候基本不可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充其量就是个打酱油的，战斗力可能还比不上可以使用各类特殊箭矢的鹰眼。
    尼克·弗瑞之所以将其安排进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消除团队中潜在的威胁和内部矛盾。
    不管是驯服绿巨人浩克、与班纳博士发展出超越友谊之上的亲密关系，还是后来在复仇者分裂内战中竭尽所能弥补美队和钢铁侠之间的裂痕，都无一不证明了这一点。
    事实上没人知道黑寡妇与班纳博士之间的恋情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卤蛋局长交给她的任务。
    而且她真的很会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游走于团队中的男性成员之间。
    “那您呢？您也是如此吗？”娜塔莎·罗曼诺夫抿起嘴角反问道。
    左思毫不掩饰的回答：“没错。我其实也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比如说没事的时候喜欢跟那些毛茸茸的动物待在一起，再比如说顺便帮一些饱受发情困扰的雄性做绝育手术。”
    “哦？想不到身为魔神您居然还意外的相当有爱心。”
    娜塔莎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
    她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左思的程度可不仅仅只是喜欢养宠物和给自家宠物做个绝育那么简单，而是浓度相当高的福瑞控兼拆蛋狂魔。
    而且还有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强迫症。
    这一点从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和西海岸帝国那几乎百分之百完全对称的城市布局就能略窥一二。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称职的愉悦魔秘书格拉米尔已经与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完成了交涉，成功把美队从舞台上给弄了下来，并且通过魔法取下可怕的夺心魔心灵控制环。
    当重新恢复意识清醒的史蒂夫·罗杰斯看到自己眼下辣眼睛的穿戴打扮，还有周围顾客如狼似虎的眼神，以及这些天做过的事情，整个人瞬间原地爆炸蹲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啊啊啊啊！！！！万能的主啊！我……我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完了！我不干净了！被玷污了！衣服！给我衣服和裤子！”
    看着美队那副崩溃的样子，格拉米尔十分贴心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前者身上，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可是个男人，必须得坚强起来。更何况这里是巴托地狱的第九层，又不是你的家乡。只要你的那些同伴不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知道。”
    “同伴？”
    史蒂夫·罗杰斯猛地回过神来，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其他复仇者的身影，结果就看到班纳博士等人正举着电子设备对准自己。
    于是乎两拨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因此而变得凝固起来。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确有点过分，也有可能是偷拍被发现产生了羞愧……
    总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收起拍摄设备，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美队显然并不吃这一套，短暂的沉默过后立刻冲上去抢夺，打算把这些关于自己的黑料全部删除干净，甚至忘记了向俱乐部幕后的老板复仇。
    欣赏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下的左思不由得微微感叹道：“总算是搞定了。希望这些家伙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巴托地狱了。他们根本无法适应这样复杂多变的环境，对于各种魔法和超自然力量的认知也严重不足。”
    “我亲爱的领主大人，需要我帮您把他们送回去吗？”
    格拉米尔径直走到近前挽起了主人的手臂，随后整个贴了上去。
    由于她刚才脱掉了外套，因此上半身只有一件半透明的丝绸衬衫，能够清晰看到里边贴身衣物的颜色、款式，以及肢体接触时的柔软触感。
    “不需要，直接通知人联把他们接回去就好。另外，那个被通缉悬赏的家伙目前躲藏在什么地方？”
    左思突然想起了那个造成这一系列后果的金融专家。
    因为如果没有他私下里的骚操作，人联根本不可能突然欠下那么大一笔巨额债务，九头蛇也不可能趁虚而入发动夺权行动。
    “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被佣兵和冒险者送到财富女神渥金的教会换取赏金了吧。”
    格拉米尔迅速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给出了确切答案。
    “渥金？她不是向来鄙视金融和虚拟经济吗？怎么突然会对这种人产生兴趣？”
    左思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格拉米尔笑着回应道：“这位财富女神虽然对金融嗤之以鼻，但却对那些优质实体资产充满了兴趣。
    当有些股票被人为操控下跌到远低于实际价值的时候，她和她的信徒们就会出手全部买下。
    通过这种低价收购破产优质资产的方式，渥金已经成为城市内除了我们之外最强大的几个财团之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想要利用卡博尔在这方面的能力，为自己在证券交易市场上收购更多的实体产业吧。”
    “通过玩弄虚拟资产盈利再收购实体产业？看来我们的财富女神已经领悟到了金融正确的使用方法了呢。”
    左思忍不住笑着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毕竟在地球上，金融的起点就是为远洋贸易和实体产业服务的。
    只不过后来发达国家为了缓解国内阶级矛盾主动去工业化，把附加值低、污染重的行业转移到欠发达地区，自己则通过不断发债和各种金融工具对后者进行掠夺、收割，最终导致了金融反客为主的奇怪现象。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种靠所谓“投资者信心”建立起来的体系全都是注水泡沫，迟早有一天会破裂并引发恐怖的灾难。
    可却仍旧有无数的人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可以在船沉之前上岸的聪明人、幸运儿。
    尤其是那些政府发行的巨额债券，摆明了就是欠着永远也不可能换得清的钱，却仅仅因为每年会支付一定的利息居然可以作为“资产”打包送到金融市场上进行交易和买卖。
    很多人还将其视作最稳定的投资方式之一。
    要知道同样的操作如果放在个人身上，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庞氏骗局。
    甚至出现了越是金融发达的国家，其实体产业往往越惨淡、越不赚钱的诡异现象。
    在左思眼中，这种从头到脚全部都是bug的金融运作模式早就进入了死胡同。
    无论是庞大的国家债务还是根本没有多少实际价值的虚高金融市场，走向崩溃都只是迟早的问题。
    因为货币、货币，货在前、币在后。
    如果一种货币缺乏支撑购买力的商品，那么它就会是废纸一张，毫无价值可言。
    不过好在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内的金融虽说是一个巨大的赌场，但都会对应实体资产。
    尤其是作为下层位面最坚挺的货币——灵魂，始终都在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
    “需要我去把那个叫做卡博尔的人要过来吗？”格拉米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没那个必要。因为这个人对于现如今的人联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政治价值和意义了，就让他继续在巴托地狱发挥自己的才能吧。”
    说完这句话，左思便直接撇下性感迷人的愉悦魔女秘书，不顾后者幽怨的眼神消失在原地。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金吉塔厦和瓦什托尔的研究进度，以及大名鼎鼎的新非瑞克西亚“洞境树”。
    之前格拉米尔可以直接传送到漫威宇宙的地球，就是因为该时空被洞境树的一根枝条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