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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少帅?”看着张学良神色凝重的样子,韩奇峰忍不住问。
黑河遭到苏联重兵袭击,镇守使上官龙快顶不住了。”张学良不紧不慢地说。
韩奇峰闻言大惊。
黑河一旦有失,西线护路军的整个补给线都会被苏军切断,苏军将会挟着胜利之威席卷整个呼伦贝尔草原,满洲里将会遭到两面夹击,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少帅,黑河不能有失啊!”韩奇峰愁眉紧缩,急切地说。
知道。”张学良淡淡地说。
目前,大部分兵力都已经派往前线抵御苏军的进攻,满洲里城中的部队,加起来不到一万人,四十辆坦克和一个重炮营。
空军的主力,虽然在空战中处于优势,但也正被苏军牢牢地牵制住了。
城中这些人,就算是全都派出去,也难以解黑河之围,甚至很可能被正在进攻黑河的苏军一口吃掉。
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指挥大规模战役,就碰到如此棘手的事,果然,自己绝不能以穿越人,过来人自居,轻看任何一个历史人物。
张学良漆黑的眼珠子微动,剑眉微微翘了翘,然后拿起话筒,接通了海拉尔镇守使李杜的电话。
他记得,李杜的手上有两万余人的部队,其中还有一个装甲师,三个重炮旅,海拉尔机场上,也停留有三十架飓风战斗机,二十架阿米奥轰炸机。
黑龙江省黑河市。
此时正是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三十多架tb-3重型轰炸机在空中盘旋,不停地往地上投下一颗颗重磅炸弹。
轰!轰!轰!不少东北军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一些东北军士兵更是被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掀翻出四五米。
见东北军防空力量薄弱,一些苏军飞行员甚至嚣张地把飞机开得离地面只有一棵小树那么高,用飞机上的机枪对着东北军士兵进行扫射。
狗日的老毛子!”一个东北军机枪声厉声怒骂,抬起机枪对着头顶上的飞机扫射了起来。
兴许是恶贯满盈终有报吧,一连串炽热的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飞机的油箱上,那架耀武扬威的飞机立即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球重重地落到地上。
东北军士气大振,纷纷将机枪抬起,对准天空中的苏军轰炸机扫射起来。
但是,运气并不总是那么好,而且,一架苏机被击落后,其他苏机也变得小心了,再也没有谁低空飞行,全都盘旋在高空中,居高临下地向东北军投掷炸弹。
那些显眼的机枪阵地,自然首当其冲。
炸弹,如雨点般落下。
在轰隆的爆炸声中,不少东北军机枪手化作一摊摊鲜血和碎肉,东北军精心构筑的机枪阵地顷刻瓦解。
该死的!”在前线督战的第三旅旅长-三十二岁的陆天桓少将恨声骂道,然后叫来了通讯员。
你上去通知各团团长,让他们叫兄弟们全都趴下隐蔽,不要试图用机枪射击敌人的飞机。”
陆天桓明白得很,他的部队里没有专门的高射机枪,而捷克式轻机枪和马克沁水冷机枪虽然在陆战时是不折不扣地杀人利器,但如果想用它们对付天上的飞机,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甚至,那看似强大的火力十分的显眼,很容易让*纵机枪的兄弟成为敌人飞机的靶子。
轰!轰!轰!苏军的飞机依然在投弹,一颗颗炸弹,如同雨点般落到东北军的阵地上。
东北军阵地上火光冉冉,一片狼藉,乍一眼看上去,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
于是,等待多时的苏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大叫着“乌拉”向前猛冲。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梭梭带着火焰的子弹。
看似了无生机的阵地里,只要苏军一进攻,马上就会有好些个东北军士兵从残垣断壁里钻出来,用手中的武器给予敌人以最致命的打击。
咻咻!那是东北军反坦克火箭筒的声音。
两枚火箭弹瞬间命中两辆苏军坦克。
薄弱的装甲瞬间被击破,苏军坦克手带着惊惶与不解和他的坦克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水冷机枪,三零式步枪,还有为数不多的汤普森冲锋枪,疯狂地吼叫着,形成了一道强大而密集的火力网。
冲在前面的苏军步兵,不到一会儿,身上就出现了无数个血窟窿,然后永远地倒在地上。
苏军丢下数百具尸体后,停止了进攻。
苏机接着轰炸。
直到把东北军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按常理推断没有人能生存时,苏军步兵才大叫着“乌拉”往前冲。
但是,迎接他们的,依旧是一梭梭愤怒的子弹......东北军就像是炸不烂,打不死的铁金刚。
一面涂抹着东北虎头像的东北军军旗,在风中猎猎飘扬着。
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东北虎的目光依旧犀利狠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苏联人惊呆了,他们不知道,东北军是怎么在这种地毯式的轰炸中存活下来的。
他们更不知道,一个满是鸦片鬼与小脚女人的民族,一支土匪习气浓厚的军队,在他们强大的红军面前,为何能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在原来的历史上,若干年后朝鲜战场上的中国志愿军将士,同样让那些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美国大兵震撼无比。
他们在没有防空能力的情况下,硬是用手中简陋的武器,把武装到牙齿的美国大兵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迫使美国人不得不在一个没能取得胜利的停战协议上签了字。
历史,总是那样的相似。
不少东北军士兵,在身中数枪后依然坚持战斗,在苏军冲上来后,更是用最后的力气抱住一个苏军士兵,然后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
这种鱼死网破的打法,让这些以为他们就是天,就是地,就能主宰一切的苏联红军震惊无比。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让老毛子见识见识我们东北军的厉害!”
逊克前沿阵地上,一个二十七岁左右,面容刚毅冷峻,肩扛东北军上校军衔的鄂伦春汉子厉声吼道。
他浓密的眉毛倒竖,一双黑乎乎的眼睛寒光闪闪。
这个人,正是东北军步兵第五团团长,刘天河。
东北军的轻重机枪,重炮,一齐叫了起来。
轰轰轰!炸得苏军步兵血肉模糊,残肢断臂向四下里飞溅。
但是,又有更多的苏军步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还有五辆坦克在前方作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