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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科夫轻轻蠕动着他那肥胖得像皮球一样的身子,冰蓝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这个一身戎装,手持弯刀的年轻人。
一股杀伐决断的气息从年轻人的体内隐隐散发出来,其间还夹杂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霸气。
虽然他对中国的军衔不太熟悉,但还是认出了慕容天领章上的那颗将星。
这么年轻的将军,功夫这么好,还是使刀的,而且,身上的杀气还这么重,肯定杀过不少人。
同类的人,总是能很快地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彼此间熟悉的气息。
听说,张学良是一个很年轻的将军,而且,功夫十分的好。
这个人,就是张学良!”尤里科夫细小的眼睛里忽的闪过一抹兴奋的光晕。
张学良,我总算找到你了!”尤里科夫心头大喜,举起锤子自上而下向慕容天的脑袋砸去。
他的动作及其的轻松与随意,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开玩笑轻轻地击打同伴的脑袋。
但慕容天的双眸却闪过一抹凝重,因为他知道,这一锤看似随意实则狠辣无比,其中的劲道是不可小觑的。
自己没必要去硬挺。
于是,他脚下一个滑步向左侧闪去。
呼啦!尤里科夫的锤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滑落的,带起的劲风如刀子般切割着他的皮肤。
好强的劲道!”慕容天暗叹一声,手中弯刀一抖,狠狠地向尤里科夫的咽喉刺去。
尤里科夫将头略微一偏让过夺命的刀尖,手中锤子横扫而出,直取慕容天腰部。
如果被这一锤击中的话,慕容天就算不死,这辈子也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慕容天不敢怠慢,目光一凛,将弯刀挡在腰间。
当!金铁交杂,火花四溅。
慕容天像是被一辆急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了一般,体内气血翻腾,身子向后倒退了十来步,左肩上的伤也隐隐作痛起来。
这个胖子的内力果然不凡!”
啊!”见慕容天吃过亏,尤里科夫得势不饶人,肥胖的身躯如破膛而出的炮弹般射出,手中铁锤带着力劈华山之势重重地朝慕容天的天灵盖砸下。
知道胖子内力雄厚,慕容天不敢硬接,只得施展灵活身法向一旁闪避。
啪!尤里科夫的铁锤击打在慕容天身后的一块半人高大的石头上,石头立刻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侯,一股劲风从胖子尤里科夫的后背袭来。
尤里科夫连忙将身一闪。
一把雪亮的弯刀贴着他的身体掠过,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的衣服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慕容天,正一脸冰霜地看着他。
这个张学良的身法好诡异,难怪老四会死在他手上!”尤里科夫的眸子里闪过少许的凝重。
现在,他还真把慕容天当成张学良了。
另一边,常槐和任天也和斯普新科战成了一团。
两人一人一把鬼头大刀,围着斯普新科左右开弓。
斯普新科不慌不忙,一把银色短枪挥舞得滴水不漏,一招又一招地把常槐和任天的攻势瓦解掉,并不停地反攻。
两人的攻势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斯普新科则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身子不停地晃动着,整个人仿佛浩瀚的大海般,将对方的攻势尽数吸收掉,化解掉。
而斯普新科的每一次进攻,两人应付得都极为吃力。
看似难分难解,实则斯普新科略占上风。
斯普新科所用的武功,也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功夫西斯马特。
只不过,常槐和任天见得少,认不出而已。
战场上一时间出现了一种极为奇怪的现象。
天空中飞机在对战,地面上东北军步兵和苏军步兵用枪对射,用刺刀对拼,炮兵用炮火压制对方坦克,慕容天等几个高手,则用冷兵器过招起来。
东北军方面,旅长跑到前面玩冷兵器杀敌,负责调度指挥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副旅长陆元丰和参谋长方少明身上。
不过,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旅长是胡闹,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
早年慕容天和大帅张作霖入关作战时,就经常玩这么一出。
嗷!”尤里科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嚎,铁锤狠狠地向慕容天小腹砸去。
慕容天立即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将刀挡在小腹前。
胖子的力道,与之前一样的刚猛,但经过慕容天这么一退再挡,撞击的力度自然减轻了不小。
你是山猪,雪原六煞中的山猪?”慕容天目光瞬间凝聚成芒。
肥胖的身躯,木匠一样的锤子,雄浑的内力,使得慕容天迅速想到了那么一个人。
你还不笨,没错,老子就是山猪。”尤里科夫傲慢地望着慕容天,大大咧咧地说。
既然山猪来了,那么神鹰、毒狼、雄狮、狂刀、蝮蛇也应该到了吧。”慕容天剑眉一扬,冷笑着说。
你少给我装蒜,我们的老四狂刀早就被你杀了,我们来这里就是要找你报仇的!”尤里科夫怒吼一声,抡起锤子又向慕容天的脑袋上招呼。
慕容天将身一闪,目露诧异神色。
我什么时候杀了你们老四“狂刀”?”
慕容天不害怕雪原六煞,更不害怕别人诬陷自己,但也不喜欢无缘无故地被人冤枉。
我们的老四就是被你杀死的,张学良,你还装蒜!”尤里科夫眉头紧锁,目光中杀气更盛,锤子化作万点星芒,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慕容天立即向右侧闪避,脑海中一片雾水。
他叫我什么?张学良?“那不是少帅的名字吗?”
就在这时候,尤里科夫的锤子再一次砸了下来。
慕容天只好运足内劲,硬挡了这一锤。
当!锤子被弹开,慕容天也向后退了好几步。
张学良,没想到你还挺经打的,怪不得老四会死在你的手里。”
慕容天这会儿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是把自己当成少帅了。
胖子,你等等,我不是少帅,我只是少帅麾下的一个将军。
他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尤里科夫,而是因为,他认为,他和张学良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个胖子把他当成张学良,在他看来,是对少帅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