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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草原,满洲里。
此时的草原,已是寒风迭起,一座座伫立在草原上的营帐,被吹得呼呼作响。
满是弹孔和炮孔的城墙上,插着一面面绣了硕大的东北虎头像的战旗,在寒风中烈烈飘扬着。
这里,近一个月前曾发生了一场有一场的激战。
无数的东北军士兵和苏军士兵埋骨于此,与茫茫的大草原永远地融为了一体。
最终,东北军付出烈火焚城的代价后,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现在,被焚毁的建筑物,遭到破坏的满洲里火车站,都已得到恢复,城内驻扎的,也是全副武装,枕戈担待的东北军士兵。
一座硕大的营帐内,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正悬挂在墙壁上。
那是一幅蒙古草原的军事地图。
一个四十四岁上下,面容粗犷沧桑,身着一袭东北军蓝灰色军服的大汉正站在地图前,出神地望着标注在上面的一个个红点。
脑海中的思绪,也在飞速地转动着。
竖简章上,三枚金色的将星闪亮而耀眼,胸前也挂着一枚象征着东北军最高荣誉的冰龙勋章
此人,正是东北军新上任的上将,北方集团军的总司令马占山。
总司令,在考虑进军外蒙的事吗?”一个三十一岁左右,面容刚毅的少将军官微笑着走了进来。
韩家麟,你来了。”马占山微笑着说。
这个韩家麟,正是马占山的参谋长,也是历史上在与马占山一起组织江桥抗战,在呼兰击溃日本关东军,于海伦八道林子牺牲的抗日英雄。
他牺牲时,关东军在他身上搜出了马占山的印章一枚,再加上他面部被流弹击毁,脸上留着和马占山及其相似的小绺胡须,被日军误以是马占山被击毙了,他的脑袋,还被穷凶极恶的日本关东军砍下示众。
你说得没错,我正是在考虑进军蒙古的计划,少帅已经来了命令,让我们在三天后发动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摧毁所谓的蒙古人民共和国,既然少帅信任我,给了我北方集团军总司令一职,我自然不能有负少帅所托。”马占山沉声说道。
收复外蒙,的确是彰显我中华国威,捍卫我中华领土主权的义举,这些年来,中国人都忙着自己打自己,使得这块一直以来都属于我中国的土地,差点被分裂了出去。”韩家麟十分兴奋地说说着,目光中却流露出了一种疑惑的神色。
可是我不明白,少帅为什么一定要在三天后才让我们进攻。”
大概是想让兄弟们都好好地休整休整,少帅这么做,自然有少帅的目的。”马占山不以为然地说。
张学良前线坐镇指挥,取得了对苏作战的胜利,在各级军官中都树立起了威信,所以,马占山自然对张学良的决定深信不疑。
自从乔巴山,这座以伪蒙古共和国主席的名字命名的城市被我们打下之后,一直把重兵囤积在恰克图、达尔罕、乌兰巴托、苏赫巴托夫一带,另外在木伦、额尔登特、布尔干、阿尔拜赫雷、曼德勒戈壁等地也有不少兵力,总兵力达十万之众,多以骑兵为主。”
时代变了,兵多,不一定能取胜,蒙古经济落后,工业设施更是少得可怜,他们的许多装备还是像苏联购买,或者是苏联无偿供给的。”马占山冷冷地说,双眼闪过一抹炽热。
我们真正要考虑的,是驻蒙苏军。”
我也是这么认为,据可靠情报,苏联目前在蒙古的驻军还有八万余人,分别驻守在北部的恰克图、苏赫尔巴托尔,中部的宗莫德、西北部的乌兰固本、西部的科布多一带,有三个骑兵师,三个步兵师和两个机械化步兵师,战略武器方面,装备有两百辆左右的t18轻型坦克。”韩家麟淡淡地说,不停地用棍子指着地图上的红点。
苏联人的空军方面怎么样?”马占山十分关心地问。
在前些日子和我们的战斗中,老毛子的空军几乎损失殆尽,不过,有情报显示,一批飞机已经运动了苏赫巴托尔的机场,大约有一百架拉7战斗机,一百五十架tb3重型轰炸机。”
老毛子的生产能力的确不容小觑。”马占山沉声说道。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保住外蒙了。”
总司令,我看,这场战争,已经没有悬念了,我们北方集团军现有的兵力有十五万之众,虽然在人数上不及苏蒙联军,但我们在武器装备上占有优势,不但有两个装甲师,两千辆坦克,还有五百架飞机,江防舰队还可以派出海军陆战队支援我们,所以,此战,我们必胜。”韩家麟信心十足地说。
从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上看,我们的确占优势。”马占山顿了顿,指了指悬挂着的军事地图,沉声道。
但是,我们必须小心行事,骄兵必败。苏蒙联军的据点,兵力分布较为分散,而我们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呼伦贝尔草原、乔巴山一带,还有部分兵力驻守在黑省,稍有不慎,很容易遭到苏蒙联军的合围。”
总司令想把兵力立即散步开来?”韩家麟会意地问。
没错。”马占山轻轻点了点头。
我决定,立即将左天耀的装甲师调至温都尔汗,欧阳文建的装甲师调至西乌尔特,燕双风的骑兵师调至哈尔艾拉格,另外,把王树常的第一军调至内蒙境内的合叶尔阿木德。”
总司令是想同时向南北两线发动进攻?”韩家麟忽然眼前一亮。
正解。”马占山目光灼灼地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们先派出空军轰炸苏蒙联军的据点,然后再由地面部队发起进攻,这一次,少帅给我们准备了大量的燃烧弹,在茫茫大草原上焚烧起来,那场面一定很过瘾。”
少帅真是玩火玩上瘾了。”韩家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对于时时不忘算计我国的老毛子,对于蒙古的分裂势力,我们必须要狠。”马占山说着,双眸间忽地散发出一抹森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