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霓裳下意识的想提醒对方。

    这儿很危险，快点离开。

    可是，才发现嘴巴被胶带封住，只发出了呜呜声。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来者，声音冰冷的好似死尸堆里，那些恶鬼发出来的一样。

    『fuckyou！』

    首领恢复过来，从一旁找出枪。

    周围仿佛一切都黑暗了下来，刚被枪口指着，来者顿时猛然出手。

    『呼啊！！！！！』

    一记重拳满怀着暴怒，居然赶在首领开枪之前，出现在他的眼前。

    『嗷！！！』

    首领的眼眶，爆喷出一道道鲜血，惨叫连连，一头撞在机舱璧上。

    来人却捂着胸口，咳嗽连连，很快跪倒在了地上。

    （二）

    当时……

    我给了那个男人一拳后，龍血立刻就发作了。

    『呼呃……噗！！！』

    鲜血立刻从口里狂喷而出，隔着头盔，染红了我的视线。

    可恶……刚刚这一拳，力量比普通人大不到哪去。为什么？

    只是这样，都已经让我承受了如此可怕的反噬？

    祖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的力量，本质上反馈给我的不是物理范畴内的存在了？

    也许你会不明白，超出物理范畴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给你听吧。

    我们用拳打击沙袋的时候，沙袋受到的是什么？

    物理系统的规律，沙袋被打击的物理力量。

    可是当这件事情超出物理系统，这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打沙袋，结果就是沙袋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情况下飞了出去。

    我拿起一个东西，也超越了过去的物理定律。

    这个东西，是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情况下自己飘起来的，和我的接触没有关系。

    所以……

    正因为如此，这样的手段过于强大，我的身体承受不了了么？

    如果是现在才发现事情的真相如此……

    那么，此刻我的面前还有个敌人，这便绝对是个灾难。

    我也许会死在对方手上。

    可是，那又如何？

    我闭上双眼，默默地等着血迹消去，视线重新清晰。

    以前，我战斗是为了提高本领。

    后来，我战斗是为了挑战强者。

    之后，我战斗是为了保护别人。

    现在，我战斗是为了武之精神。

    武者的精神，并不一定值得被每个人认同。有些人死的也很可笑，分文不值。

    可是，武者心怀坦然，为天下而死！！！这才是应该为此握住怒拳的理由。

    不是为了报复，或者暴戮，而是要为天下伸张正義，万死不辞。

    我感觉周围恍若炼狱，其实，是我的身体正因为龍血的发作而蒸发沸腾。

    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灰飞烟灭的。

    对面的外国男人捂着眼睛，发出愤怒的笑声来。

    『i‘llkillyou.sonofabitch.（我要杀了你。狗（gou）娘养的。）』

    我能听得出他在骂我，不退反进。

    『来吧。』

    小小的舱内，暴徒的首领揪下脸上的面罩，露出带着刀疤的脸庞。

    不多时，他紧握着拳头。气势沉着，以拳击手的姿态杀气腾腾的逼近。

    我知道以我现在发作下去的力量，不可能跟对方打持久战。刚和对方接近到拳头能打到的范围，全速全力，一击直拳直冲他面门而去！

    对方如同残影般，双臂一合。我只是击在对方小臂上，却觉得宛若铁壁，反而震得我一退。

    『呀啊啊啊啊！！！』

    男人挥出一记速度极度凶狠的摆拳，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舱璧最后被我撞得变形，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反而抱着手臂，一脸戏谑，似乎看出我内伤在身，已经发作，故意等着我爬起来。

    橘霓裳仍在一旁呜咽。

    我把喉咙里的血硬憋了回去，爬起来以后，浑身像碎了一样。

    已经再也没有力量了，拳头都软了，握不起来。

    而面对对方又一次进攻，我飞出一腿，尝试夺回主动权。以腿退拳，在抢回先机后，在对方反攻时，用尽力量和他贴近距离，冲上前去寻找破绽。

    他连续几拳都是打在东西上，舱面变形，柜子则直接碎裂开了。对方双眼通红，怒吼阵阵。节奏了急促起来，不顾一切的开始猛攻。

    可是，我存心躲避，依然可以躲开。

    我说过，我从睁开眼的第一秒，就是失忆的。往后的日子只有战斗，像机器那样。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和各种各样的强敌你死我亡。我如果不善于攻杀，恐怕早就死去很多年了。

    这种事情不允许有一次失败，你必须完全了解你的敌人。所以，他的节奏加快，未必是件坏事，原本两秒钟的事情分成一秒来做，中间未必会面面俱到。

    我们展开几下短打，可是这之后，力量衰竭的迹象更严重了。手臂不听使唤，非常迟钝。

    对方直来直去，反而从中间突破，我尝试硬挡他的直拳，最终只听到手臂上传来一声碎裂声。

    『嘎嘣。』

    而且，随之，我只觉得整个人犹如失控了一般。双腿不再踩着地面，而是倒飞了起来。

    『myfisthas900poundsofpower!!!asshole!!!（我的拳头有900磅的力量！！！混蛋！！！）』

    虽说，也有拳由心发，力由腰起的说法。可他用蛮力就打了进来，不得不说，我已经衰竭到极点了。

    这一回，我真的被打到了天上，重重的摔下来。

    在龍血发作的情况下，我不可能使用出足以和他相抗的力量。超过了阈值，我就会死去，爆体而亡。

    难道，我今天注定命丧于此？

    倒在地上，遮住容貌的头盔碎了开来。

    我背对着橘霓裳，迅速爬起来，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

    既然用不了力量，甚至不能正面相抗。

    那就一决生死吧。

    对方再冲来的时候，我摆出架势，化作一道旋风。

    他的重拳，不管不顾的直接打了过来。

    我的胸膛，果然被这一拳打的碎裂了，肋骨一根根断开，甚至能感受到它们的震动，声响。

    这就是我的身体……

    多年来的战斗，我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早已负荷到了极限。器官也是，几乎要累的衰竭。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害怕我就此倒下，拯救他人生命的大道就会就此停下。

    所以，我更不能死在这儿。正因为如此，我不退，反而沉住架势，嘴里含着一口血，暴怒的贴上去两记杀招。

    作用微乎其微，仅仅是让他受了轻微的打击，并且愤怒。更重的一拳打在我胸膛上，仿佛想要彻底攻破我的骨骼，如同要把我敲碎那样。

    双方不退，肘拳相交，距离仍然不变。

    我已经开始认为自己会在这场战斗后，生命消逝。

    可我没想过倒在地上死去，我还有力量站起来，死也不会倒下。

    『hey，what‘sgoingonyoudidn‘teat（嘿，怎么了？你没吃东西？）』

    双方继续交手，首领几记速度微缓，但是力量更加凶悍的冲拳狠狠击来。擦过我的闪避，直接打穿了几层钢面。

    『砰！砰！砰！』

    一拳拳都是打在金属上发出的闷响。我又开始意识到，不能贴身搏斗了，回到了橘霓裳前面。

    空气，霎时间再度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