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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是你啊,这还是真是巧了。”杨若晴摇摇头,嘴角扬起的嘲讽毫不掩饰。
怪不得一顿饭的功夫王善保变脸比翻书还快,原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所以说权力这东西啊,真是好使,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减了脑袋往上挤。
可问题是,江边酒楼的事情打过了她也就抛到脑后去了,没想到在这里又撞上,还把他们给吓成这样,这真的不怪她。
“骆夫人,那天的事儿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这几日小的痛定思痛在家面壁思过,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望骆夫人宽宏大量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感激不尽!”
王家儿子情深意切的说完这番话,还配上一些眼泪和鼻涕,再次伏身把受了伤的脑袋磕在地上。
杨若晴笑着眨了眨眼,“年轻人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哦,不然就是敷衍本夫人了,后果你懂的。”
王家儿子愣了下,接下来猛地点头:“小的多谢骆夫人教诲,一定铭记在心。”
杨若晴很满意,舔狗的好处就是会说话,长了一条灵活的舌头。
杨若晴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王家儿子松了一口气,在王善保的搀扶下颤巍巍站起身低着头退到一旁。
杨若晴又扫了眼跪伏在地的双下巴妇人。
王善保赶紧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到你了,说话呀!”
双下巴妇人浑身一震,“民、民、民妇……妇……”
她浑身都在哆嗦,牙关打着颤压根就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何母和何莲儿打量着双下巴妇人,母女俩面面相觑眼中都是疑惑。
之前这妇人不管是过来串门,还是先前唆使癞子捣乱,那嘴皮子一条街上就数她最利索了,咋这会子连句话都整不出来呢?
相比何家母女的困惑,杨若晴则见怪不怪。
这种妇人就是这样,典型的愚蠢肤浅窝里横。
在跟她差不多甚至比她弱小的人面前,她张牙舞爪刁蛮泼辣,一旦遇到比她强的,尤其是让她长久以来的靠山王保长都忌惮的大人物,那她整个人就跟被抽调了筋的龙,瞬间变成了泥水沟里一条半死不活的泥鳅。
王善保看到平素口齿利落的泼辣妹妹这会子一副烂泥样儿,气不到一处来,又催促了几遍后发现越催促她越紧张,趴在地上紧张到连放了两个响屁之后,王善保脸都绿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滚出去滚出去!”
王善保连推带踹把双下巴妇人撵出了屋子,然后自己噗通一声跪在她先前跪过的地方,跟杨若晴还有何家人赔罪。
“我这个妹妹没脑子,冲撞了骆夫人和何大哥你们,我替她给诸位磕头赔罪……”
“我以保长的身份保证这种事儿往后再不会有,一定会约束好左邻右舍,让何大哥你们一家能够在这里舒舒服服养伤……”
王善保嘴里说着赔罪的话,眼睛却不时往何父那里望过去。
何父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杨若晴的关系,不然王善保不可能这样登门赔罪,所以原不原谅双下巴妇人这件事,何父不会借着杨若晴的关系自己去做好人。
他干笑了笑,面对着王善保期待的眼神,“王保长,我们在这里养伤,都是我大侄女和大侄子安排的,我们不做主。”
啊?
王善保只得将目光再次投向杨若晴和小安。
小安双臂环抱站在门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王善保只能咬咬牙接着跟杨若晴这央求。
“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约束大家的……”
“王保长,虽然你说的情真意切,很是诚恳,可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眼泪和没用的承诺,我得看到你的诚意。”杨若晴懒洋洋说着。
王善保愣了下,随意一咬牙:“这房租我也不要了,回头就退给何大哥,何大哥能在这里养伤是我们的荣幸……”
杨若晴笑了,摆摆手,“房租就算了,咱也不缺那几个子儿。你要真有诚意,我倒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表现表现……”
……
当天下昼,杨若晴和小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郊区小镇。
但是有三个消息却如惊雷般在这个小镇的上空炸响,但凡听到这些消息的人无不震惊到咋舌。
小镇上但凡有人的地方,除了不谙世事的无知小儿外,其他人几乎都在惊悚的谈论着这件事。
第一个消息就是,土生土长的癞子被保长王善保送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家,至于啥时候能回来?哈哈,那就取决于何家人几时搬离这小镇了。
第二个消息比第一个消息更让人吃惊。
保长王善保白天黑夜都会亲自为何家巡逻前屋后院,让一切宵小之徒无机可趁。
而他的胞妹双下巴妇人则担起了清理何家后院茅厕的差事。
“哥,这也太窝囊了,我今个这一天下来饭都吃不下半粒,浑身上下都是shi臭,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一天上岗结束后,双下巴哭丧着脸找到王善保。
还没等她开始倒苦水,王善保就喝断了她的话。
“种啥因结啥果,你臭死都是活该,老子被你牵连了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跑过来倒苦水?滚!”
一脚毫不留情的踹过来,双下巴妇人揉着腚儿狼狈而逃。
心里不服气的咕哝着:你们哪里是被我牵连了?明明是侄子在别处冲撞了人家骆夫人毫不?shi盆子全扣我脑袋上!
但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骂,打死都不敢说出来。
为啥?
因为家里男人还有儿子在庆安郡的差事都是走的侄子的路子。
哎,明日接着挑粪吧,这倒霉催的!
杨华忠和孙氏原本想启程回家了,没想到赶上下雨,只得又逗留了两日。
“今个小安是不是又去看望何家人了?”
酒楼里,孙氏和杨若晴喝茶的时候问及这事儿。
杨若晴点头,“今日刚好是换药的日子,小安领着大夫下镇上去了。”
孙氏欣慰的笑了,“原本我还以为你这个弟弟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子性子,这一趟过来见他照顾何家人……嗯,还真像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