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纯看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从走廊尽头出现，略显狼狈的状态，大概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
看到只剩一条直直的大走廊，女孩慌张的躲到柱子后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谁来...救我...”
这时有三个男人慢慢走出来，他们衣衫不整，发型凌乱，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喂...你最好自己出来！”
“跑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
‘清洁工...’荣纯看着那个被吓得拼命往阴影里缩的女孩，再抬眼看向那三个看起来也大不到哪里去的男人。
他们发出一阵令人发指的诡异笑声，声音沙哑，面露疯狂，神情混沌疯癫...‘吸得神志不清了...’
躲得不是很专业的女孩很快就被发现了，在一阵沉寂中，她慢慢抬头时就被前面的人猛然一拽，摔倒在地上，“啊~”
还没回神之际，她已经被蜂拥而上的几人紧紧抓住，并被抓起捂住了嘴巴。
“唔！”
荣纯看到她被几个男人生拉硬拽的拖进着走，害怕得挣扎起来，一脚将抓着自己脚的一个男人踢倒在地。
还狠狠的咬上了捂着她嘴巴的手，可见她是以把他手掌那块肉咬下来的力道用力，很快的那只手就流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反应，他眼神空洞深沉，毫无表情的神情。
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块垃圾一样看着那个女孩，随后一巴掌把那个女孩扫倒在地。
在荣纯看来，那张面孔平时会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而现在，在那个女孩看来，那张面孔应是令人发指的。
“呃…”女孩被打得两眼恍惚，被拽着头发提了起来时...
看到了，黑暗中闪着金光的身影，“救我…”
“……”被看到了，荣纯一步退后，避开了男人警惕的视线。
尽管挣扎的更厉害了，可还是无济于事，她被几人男人生拉硬拽的扛离了走廊的转角处。
“……”平淡的视线全程目睹了那样的事情，荣纯沉默不语的口罩内嘴巴平捂，松口之时无奈叹息一声，“我...”
“知道为什么这里连监控都没有了吧...”仪阻止了荣纯迈出的步伐，拉着他继续寻着味道走，“在这种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对啊！他不是已经习惯了见死不救了吗？
如今他没必要冒险去救一个于自己而言无益的陌生人，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让他们置身于不利之中。
“啊——”
“……”没想到这里能听到她的惨叫声，荣纯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在即将再一次隐入黑暗前止住了脚步。
“……”仪回头看着望向别处的荣纯，沉默一下无奈绕头笑道：“战斗天使就要惩奸除恶是吧...”
“我没那么弱！”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入得了这两人的眼里，荣纯轻笑道：“我处理完了会马上去找你的。”
“...嗯。”
仪放开了荣纯的手，两人即在这里分开行动了。
·
“……”顺着惨叫声来到一间房前，荣纯站在门前轻手点动把手开了一条门缝。
幽暗的房间里是茫茫细雾，一股浓重的烟味钻入鼻孔，呛得眼睛差点流泪，荣纯眉头一皱嫌弃的往后仰退开几步。
“啊——”
那个女孩被几个男人按在床上，惊恐的嚎啕大叫拼命挣扎着，尽管用力挥舞双手，用力乱踢双腿，也仿佛是无济于事的被紧紧抓住。
她双手双腿被按在床上，爬上身的是一个疯癫混沌的男人，发出一阵阵令人发指的诡异笑声，迟钝的解着衣裤。
“啊——救命啊——！！！”
即使站在门外，那气味还是令人倍感恶心的升上一股呕吐感，又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荣纯快速钻入房内，越过睡死在沙发上的女人，和一对躺倒在床脚边的男女，一道冷冽的寒光如游蛇一般划过三个男人的颈部。
世界，突然安静了。
没有了疯癫的笑声，也没有了手脚上的束缚，只剩身上的男人倒下的压力。
女孩睁大着眼，惊恐呆滞的视线移到趴在身旁一动不动的男人，当看到床尾还有人时，慌乱的推开身上的人缩到床头。
荣纯平静无波的视线，对上了女孩惊恐万状的视线，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而荣纯只是退后一步转身走出房门。
正当荣纯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阵撞击声，随后一阵拉力压到裙子上。
女孩连滚带爬的抓住救命恩人，抬头看向在黑暗中看到的那抹流金色，“谢谢你...来救我了！”
“……”俯视着身下泣不成声颤抖着的女孩，荣纯只是带上了房门，什么都不说，看着这个女孩哭。
“谢谢你...”
“不要哭了...”虽然经历了这种事也是情有可原，荣纯还是蹲下身给她擦了一下眼泪。
“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以后别来了...想赚钱外面多的是...”
“嗯...”
“……”看到女孩捂着脸拼命点头，荣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随后消声于抽泣声中。
·
原路返回到和仪分开的地方，荣纯顺着仪的味道慢慢找了过去。
心和仪身上都有一股独特的味道，那是为了隐藏身上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而进行了清洗消毒之后产生的新味道，有点香又有点刺鼻。
一路避开了几个人，荣纯最后停在了男洗手间前。
他靠在墙上借着墙体发出的轻微震荡和声音，确认里面现在没有人在活动，便轻手开了一条门缝看了一下才进去。
没人...
‘不是...’滴答的滴落声，不是水滴的声音，而是来自更黏稠的沉重的声音。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飘荡于空气中直冲鼻道，荣纯向着味道的散发点走去，慢慢推开第三个厕所隔间门。
此时瘫坐在马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仪在追踪的小丑面具男。
准确来说，是没有活人。
“……”上下扫视了一遍，荣纯的视线定在了插在男人喉咙上的木棍，随后脸色一暗，‘不是仪的手笔...’
趁还没人发现这里的状况，荣纯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发生了什么事...’荣纯苦恼的揉了揉鼻子，仪的味道变得很轻，还和其他杂味混到一起了，很难分辨出来。
结果荣纯就只能顺着轻微的气息寻过去，最后就变成了凭直觉找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大厅的走廊。
“……”仪的味道又回到了这里，荣纯站在门前眉头紧锁。
他不确定这是两人刚出来时留下的味道，还是仪回来了留下的味道，找不到仪已经让他心生烦躁，处理那个人的手法也让他很不安。
舒出一口气，荣纯希望能在大厅看到她，推开门缩了进去。
“太好了…”如愿在两人吃蛋糕的位置上看到了仪，荣纯瞬间感觉如释重负，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但环绕在仪周边的低气压，很快就让荣纯心生不解，她会把真实的心情表露在面部表情上，真的是极少。
“怎么样了？”注意到荣纯的靠近，仪面色一恍，笑着向荣纯招手。
“什么怎么样了？”荣纯缓了一下表情快步过去坐到位置了。
“那个女孩呀！她怎么样了？”
“放在走廊...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你把人家放在那里不管了！”仪难以置信的审视了荣纯一圈，凝重的皱了眉头，“你难道没听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看他一副‘你真不绅士’的表情，荣纯转念一想，‘要不要回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我还想问你怎么样了呢...”
“不就那样了！”仪一口咬下一半蛋糕，别有意味的视线无一落在荣纯身体。
他身上的味道简直明显得扑鼻而来，明显就是在向仪一五一十交代他所做之事，所到之处，所看之物。
“你参加过这样的舞会...”这是仪已经确定的事了。
荣纯会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会直呼同伴的姓名，吃东西时也不会喝饮料，走了还会把直接接触到的叉子拿走。
这些都是第一次参加舞会的人不会知道的潜规则。
而且，看到了种种场景，还坦然自若的仪态...
“……”荣纯直视仪的视线，沉默了一下之后只是坦然一笑，“参加过几次...”
从一开始，他就没向他们隐藏过，只要他们问了，能说的荣纯就会说，这是只要是家族就会有的全身心投入的信任。
“但是，时间地点和人不能说，反正都是我信任的人。”
“那不就等于全都不能说嘛！”仪顿时兴致缺缺，拿出手帕擦了擦口罩上粘到的奶油，“那...我也不能说。”
然后两人就各自傲气十足的，像在赌气一样抢着吃蛋糕。
两个人的大胃王比赛，成功吸引了一群围观群众，也着实是震惊一开始还疑惑的人。
“真让人惊讶！”
“这体型…到底是吃到哪里去了！”
“还能吃吗！”
“……”看到这样的场景，心正在考虑要不要转头就走不管她们了。
“哈哈...姐姐！我赢了！”抢先吃完最后一个蛋糕，仪高兴的向真的准备走了的心招手。
然后露出一个，在两人看来都是得意的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