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身状态的不对劲,周元武连忙转头询问向方清然:“清然兄弟,你怎么样?”“我……”方清然自我感知了片刻,脸色显出些许凝重。“我确实也有点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压制在了灵性之种上,使他无法像往常一样自如的调动灵性之火。有一种想要出来却始终挤不出来的便溺感。“失去灵性之火的加持,我们的作战能力必然会下跌一大截,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周元武眉头紧皱,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慢慢挪向古堡外。然而,即使到达古堡之外,灵性之火也没有重新恢复活力,这不禁让他心中咯噔了下。这股力量影响的压根不是单一一座古堡,很可能波及到了毒瘴区,乃至于整个高考异常点!意识到这点,他心中难以抑制地涌现出几分不安。“你状态看起来下滑的很严重。”余光扫过古堡堡口处的周元武,方清然视线注视向建筑深处,平静道:“既是这样,你最好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一个人先行入内探索。”“清然兄弟,你的灵种不也被压制了么,一个人深入会不会太过危险?”周元武面露不解。但他很快发现了方清然和自己的区别。好兄弟看起来似乎没自己这么虚啊?“无妨,对我影响不是很大。”方清然张开手掌,一朵美轮美奂的灵火之花绽放,周元武眼睛看得都直了。“你……你的灵种……”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半天没憋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实在无法理解,方清然在这种压制下,是怎么做到依然能释放灵性之火的。方某人表示很简单,想学的大家都可以学学,一颗灵种暂时被压制,无法动用,那就先将灵性之火转移到另一颗火种里就好。操作很简单,非常的人性化哈!一开始,发现无法操纵灵种内的灵性之火,他确实小慌了一些。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除了火种外,还有一颗达成剑之章第五重得到的剑种。经过一番简单的转移尝试,他很快就发现了,所谓的压制,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剑种。通过剑种使用灵性之火,他压根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再加上从未受到压制的血脉之力、武器属性,方清然受到的影响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微乎其微。“我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所以,不用为我担心。”他说着,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古堡的漆黑过道内。从老周灵性之火被压制的那一刻,整片古堡区域瞬间陷入沉寂,就连高层,也再听不到半点声音,仿佛与世隔绝。他打算深入看看。顺带,找找他收藏在这里的大秘宝。……城堡深处。铺着兽皮毯的大理石厅内部,不知名材料打造的王座之上,通体为黑雾笼罩,辨别不出原本形象的身影倚靠其间。它一手支撑着侧脸,一手百无聊赖的竖起了根手指,椭圆状的蛋在指尖高速旋转。啪!一时不查,高速旋转的椭圆蛋掉落在地,滚落至白衣褴褛,披头散发的青年眼前。季怀安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再一次试图调动体内的灵性之火,然而一如前几次一样,丹田内的灵种安静悬浮着,毫无反应。“放弃尝试这些无意义的行为吧。”黑雾人形嗤声一笑:“若是本座施展的手段,能给你们这些一二阶的小家伙摆脱,那本座还不如灰溜溜呆在封印里,永远别出来算了!”快步走上前,捡起滚落掉地的蛋,他十分宝贝的擦了擦,又对着吹气,吹开浮尘。捧着蛋重新站直身体,抬眼望向大理石地面上试图挣扎的十多号考生,黑雾面孔眼中投射出的红光激烈闪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它此刻心情略显激动。任谁即将挣脱束缚了自身近百年的囚笼,心情都很难保持平静。“距离破封之阵的启动,还需等待一小会时间……”闭目稍作感知,它眼底隐约浮现一丝冰冷。它失去了同另外两处破封阵的联系,而负责镇守的族内部下,也没了音讯。这意味着什么,它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有人在阻止它的破封计划。可惜,阻止的家伙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本来就没指望过另外两处破封阵能够生效。能一齐激发,一步到位,自然是最佳的结果,但活了这么多年,它已不再相信一切都会如他所愿,全无阻碍。只要主阵激活成功,即使没有副阵的助力,它也可以借机脱困而出,最多是实力损耗、下跌的厉害,不可能有三阵一齐运转脱困的丝滑、顺畅。“即使只有主阵运转,我也可以凭借后手快速恢复本身实力!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得尽量搞得快一些,免得等人类中的强者反应过来,把我堵在人类世界内,无法回到虚界中去。”黑雾人形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暗暗盘算。冷冷扫视向大殿中的这些考生,它打量众人的目光,犹如看向一具具尸体。这些小家伙,全都是人类新生代中的天才人物,而再过不久,全都将沦为血祭中的一缕亡魂,用来填补它被封印的这些年损耗。以人类天枢域一整代年轻考生的生命,向世界宣布它的盛大归来,这样的场面,才能配得上半神之尊的身份,才能稍稍弥补这么多年被封印怨怒!“时间,差不多了。”一脚把无力反抗的季怀安踢出数十米远,重重撞击在大理石厅门口处的墙面上,黑雾翻涌,凝结出一身尊荣黑袍,它转过身,来到王座跟前,高举起手中的椭圆之蛋。“我,西塔圣祖……在此……”它口中念念有词,王座上方,一道道阵纹在半空中交织勾勒,虚空中隐约被强行撕开一个小口。瞬息之间,无处不在的威压弥漫,古堡剧烈震颤,狂风化作劲鞭抽打在开裂的大理石地砖上,留下一条条鞭挞过的深刻鞭痕。毒瘴区上方的天穹之顶雷鸣滚滚,风卷云聚,整个高考异常点,越来越多的考生,发现丹田内灵种沉寂,无论怎样催动,再也调动不了体内的灵性之火。西塔圣祖猖狂的笑着,回顾往昔,它笑得眼泪都要飙了出来,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突兀地,它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大理石厅中,闯进来了一名少年,且很不礼貌:“你,对,喊得就是你!举着我的大秘宝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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