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真秀起床梳洗,收拾一番后到酒店大堂休息区,视线投向窗外的炽热阳光,看着岭东大路上人来人往,回忆着昨晚和卫藤美彩默契地不谈之前事,只聊这几天彼此工作生活的im对话,心情轻松地等待生田绘梨花和神藤惠理。
今天,两人没有迟到,九点二十五分左右,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踩着小白鞋的雪峰欧石南哒哒哒跑过来,把穿着一身女性职业正装,只能小步快走的神藤惠理甩在后面,这让他不禁脸上浮现微笑,主动站起来相迎,宽慰道:“时间还没到,不急、不急。”然后吃了一个幽怨的眼神——辛苦填写调查表到半夜,睡得正香被叫起,有满肚子火不敢发,现在居然听到“不急、不急”,心里那个生气啊。
接下来的行程和前一天差不多,去了m-net后仍是金容范接待,之后在大楼内的一间大型演播室内与m-net的节目导播部门进行节目流程的模拟。这次两人没找地方继续单独谈判,而是都在现场观看模拟,不时讨论细节。
结束后,林真秀邀请金容范和导播部门的几名员工一起吃了中饭,席间致歉,“非常感谢金部长和各位m-net的pd,因为马上就要回日本了,时间比较紧,所以不能正式设宴感谢,有些失礼,还请见谅,等下次来首尔一定补上。”
韩国方面的人都表示没关系,只有他身边两人有些诧异——回程机票订在明天下午,时间明明还很充裕,不过等回到酒店,两人中有一个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进入大堂后,林真秀停下脚步,委婉地表示要和生田绘梨花单独说两句,请神藤惠理先回房间。后者略有些担心,但在前者暗示“这里是酒店,还是公共区域,怕什么”之后,还是配合地先回房间了。
“下午还有件事想劳动生田桑下。”在休息区坐下后,他说,“这次联合选秀的合作伙伴有两家候选,m-net是首选,还有一个备选。这次来也要和备选会社碰头沟通一次,进行一场昨天一样的歌舞能力评议,因此,想劳烦生田桑和我下午去下这家备选会社。”
“哦。”生田绘梨花倒也没什么意见,虽然上午的工作已经让她有点累了,但偶像活动期比这更累的情况经历过很多,并不算什么。而且,这次跟着来韩国是当做谢罪的,更应该配合。
林真秀知道对方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只好说得更清楚一点。
“联合选秀的合作伙伴有两家候选在企划正式公开前属于机密,今野桑是企划顾问,也不知道这件事。生田桑还记得我说过,之前和今野桑说好借一名成员吗?那时今野桑想让经纪人同行,但我拒绝了,为的就是减少泄密可能。后来邀请生田桑,却没邀请神藤桑也是同样原因。”
生田绘梨花这下明白了,试探着问:“所以,林桑希望下午就我一个人去,神藤桑不去?”
“是的。”
“哦。”大喇叭花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又低头看着地面,实际就是拒绝的意思。她对这个坏蛋官僚的观感确实好了不少,但还没到可以信任的地步。
林真秀明白对方的顾虑,他原本邀请伊藤纯奈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堀未央奈出面肯定能说服。好在虽然换了人,但方法可以继续用,换一个游说的人就可以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取出手机,连上酒店的无线网络,向im上某人发出语音聊天请求。
“是我,林。”等接通后从声音确认是本人,林真秀简明扼要地道:“我和生田桑在韩国,下午有件事需要她帮助,但不便让经纪人同行,只能她一个人和我,你能帮我向她担保人身安全吗?”
生田绘梨花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表情很严肃的坏蛋官僚,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他和谁说话,是矶野桑,还是今野桑,总不可能是父亲吧?
几秒之后,手机递了过来,她好奇地接过,然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生田,是我。如果我担保不会有事,你能放心吗?”
“麻衣样?”生田绘梨花吃惊地叫出声来,脑海中立刻浮想联翩:麻衣样和这个坏蛋官僚很熟吗,都肯替他担保?难道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不是在宫城县才见第一面?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好奇地上下打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个坏蛋官僚到底搭讪过我们中多少人啊?堀不用说,美彩前辈肯定也有联系,京都握手会上和娜酱说过那些话,沙友林怕是也认识,现在麻衣样又冒出来了,接下来还有谁?会是飞鸟吗?
生田绘梨花在胡思乱想,林真秀在耐心等待。
他很有耐心,因为白石麻衣毫不犹豫地答应让他心情极好,所以他可以等到海枯石烂。
其实,他找卫藤美彩更合适,基本不存在被拒绝的可能,同样能说服生田绘梨花,但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怂货,而且有点任性地就是要找这个女人,又做出对公务员而言非常愚蠢的事——不预先沟通,事到临头才提出,就像上了赌桌后第一把就梭哈那样。
这种做法有点类似于陷入恋爱中的女性总想考验男方一下,即便知道很无聊,即便知道结果说不定会打击到自己,也想要去做,也想要知道答案那样——我对你的好,你应该明白。那我也想知道,你会对我好吗?比如会无条件信任我吗?
当然,结果让林真秀很满意,非常满意,满意到看眼前的雪峰欧石南格外顺眼,愿意更加“对她好”。
有了担保后,生田绘梨花放下了警惕心,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再加好奇的眼神回到房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服神藤惠理的,在约定的时间,独自一个人来到大堂,随后跟着林真秀登上出租车,来到距离不远,位于狎鸥亭洞2-521的smcelebritycenter。
和前一天到m-net的流程差不多,林真秀打了个电话,sm董事、amusement计划本部长朴俊映带着下属出迎,引着进入大楼,先是在会议室内寒暄了一阵,然后按计划去了一间练习室,开始能力评估,形式方法也别无二致。略有些区别的是,林真秀这次没有和朴俊映单独找地方交谈,而是像上午一样在练习室内一边看着评估,一边交换意见,让原本还有一点忐忑的生田绘梨花放下心来,全力以赴用她广阔的音域、优美的共鸣和扎实的气息唱着,和被叫来做对比的redvelvet成员金艺琳比拼。
既然放下心来,又棋逢对手,她就很开心地放开唱,唱得越来越兴奋,满心想要压倒对方,结果,嗓子因为连续两天高负荷使用出现一点疼痛。
中间休息时,生田绘梨花回到林真秀身边。后者关心地问了感觉怎么样,对方唱得如何等几个问题后,忽然又问:“嗓子不舒服吗?”
她老实地点点头,指了下喉咙,答道:“昨天连着唱了几个小时,刚才唱得又有点用力,稍微有点疼。没事,休息下就好。”
“那就别说话了。”林真秀点点头,不再理会,转头和朴俊映用朝鲜语开始聊天。她瞥了一眼,见那个大饼脸笑着点点头,又叫来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吩咐几句,随即后者离开,也没放在心上,收回视线后,静静坐着,让嗓子喘口气。没一会儿,练习室的门又被推开,刚出去的那名女性工作人员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走到他们的面前。
她还在不解地看着,林真秀已站起来,先是用朝鲜语对那名女性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话,然后拿起托盘中的一个玻璃壶,将盛放在其中的棕褐色液体倒入托盘中的两个玻璃杯里,再拿起一个杯子递给她。
“喝点吧,这家会社专门给旗下艺人保养嗓子的饮料,据说还挺有名。”
她下意识地接过,稍微有点犹豫要不要喝——在不熟悉的场所,这种没有密封包装,不知来源的饮料、食品意味着不安全。不过,当看到那个坏蛋官僚拿起另外一杯,对着她举了下,笑着说:“挺好奇的,蹭下你的饮料,别介意。”然后喝了几口,喝得杯中水平线明显下降后,她脸上浮现笑容,放心地小口抿着,一点点喝光了那杯棕褐色液体。
有点甜,但还是很苦,这种汉方饮料果然不好喝,她想着,轻轻地在心里嘲笑那个坏蛋,“还是精英官僚呢,连这都不知道,比我笨。”
原定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在林真秀拖着朴俊映不停聊天的过程中足足延长了一倍,生田绘梨花微笑着坐在边上耐心地陪着,虽然什么都听不懂,但觉得朝鲜语似乎也挺有趣,完全没生出早点结束早点回酒店的念头。
休息时间再长也有尽头,能力评估随后继续进行,有了饮料的护航,她更加肆意地唱着,赢得评委的阵阵掌声,连林真秀最后都停下与朴俊映交谈,开始担心她的嗓子是否能支持住。
还好,接下来很快进入舞蹈比拼的环节,不需要再折磨嗓子。舞蹈过后是自我介绍,也不怎么需要用嗓子。等结束后,天色已经昏暗,sm方面邀请林真秀一起去用个便饭。
“林桑有什么喜好吗?”在去地下车库的路上,朴俊映问。
“听说韩牛冠绝天下,上次来首尔品尝了不少泡菜,这次叨扰下韩式烤肉如何?”林真秀瞟了一眼身边那名烤肉坂中都数一数二的吃货,笑着说。
“附近有一家牛小将的雪花韩牛很出名,本地人也经常吃,去那里怎么样?”
“那就期待能品尝到韩国美食了。”他答道,将这番对话翻译给生田绘梨花听,听得后者觉得没辜负自己今天的卖力,满意地低下头,不敢让那个坏蛋官僚看到那张笑得咧开的嘴。
“等明年produce99开始制作,林桑再莅临韩国时,我们的清潭洞综合就餐空间smtseoul也该开业了。届时请林桑务来指教,韩式、中式、墨西哥式、西班牙式的都有,一定能让林桑满意。”
随着朴俊映的闲聊,汽车很快驶到两三公里外的餐厅。
进了包间后,生田绘梨花主动贴到林真秀身边,和前一天同样被招呼在他身边坐下,吃饭过程中也没被任何人骚扰过,以至于有心情看着对面忙于倒酒的金艺琳,在肚子里得意地偷笑。只是,有时没收敛住,脸上露出笑容,在对方视线投来时急忙扭头,不免送给了那个坏蛋官僚几次,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又不得不笑得更加灿烂,令后者再度回忆起第10单mv中那个善良、可爱的形象,一瞬间甚至生出“要不要把《めざましテレビ》嘉宾主播给她”的念头——在等上菜时,林真秀去了次洗手间,顺手将手机连上餐厅提供的无线网络,看到了小宫隆司刚发来的邮件,告知已经联系过内藤宽仁,转达了将嘉宾主持合约交给白石麻衣的意思,但没多久就收到回复,说白石麻衣明确表示拒绝,因此询问是不管不顾,直接改了名字后将合约送过去,还是再转给其他人。这个结果让他又一次非常高兴,不过也有点头疼这个《めざましテレビ》嘉宾主播到底该给谁。
“虽说给她当做这次来韩国的酬劳不是不行,但那就太对不起堀了,卫藤也不会高兴,以后再找机会吧。”他暗自道。
饭吃完后,林真秀打算带生田绘梨花回酒店,但朴俊映邀请他续摊,去nightclub坐坐。
“burningmoon,就在马路对面,圈中人开的,里面有不少同行,业内也算比较有名,林桑认识下那些偶像会社的同行,接下来企划执行也能更顺利一些。”
这是想让我为produce99站台,取信那些中小偶像经纪会社的所有人?他心想,这倒不好拒绝了,而且m-net肯定会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是给点压力,有利今后谈判,就对生田绘梨花道:“朴桑邀请我去续摊,我先送你回去。”
大喇叭花先是顺从地应了一声,在出了餐厅等出租车时,随口问:“林桑去哪里续摊?”
林真秀正好看到了马路对面十九层首尔艾美酒店裙楼上硕大的“burningmoon”招牌,就指着说:“那里,burningmoon。”
“nightclub?”生田绘梨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因为年龄和偶像身份限制,她从没进过夜店,但这样看起来好玩的地方对这个精力充沛的姑娘来说充满了吸引力,而且在韩国可没ゴシップ杂志盯着,去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在林真秀应了一声“对”之后,想着从昨天下午起,这个坏蛋官僚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变好,她大着胆子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不行。”林真秀立刻摇头,夜店鱼龙混杂,即便有自己看着,身边又有sm的高管,不太可能出事,但一个漂亮姑娘进去还是存在风险,他不想辜负了白石麻衣的信任。
生田绘梨花又恳求了几句,但还是被委婉而坚决地拒绝,只得放弃这个念头,正嘟囔着,“还想回去和她们说有多好玩呢,这下不行了。”没想耳边忽然传来那个坏蛋官僚的声音。
“我想了想,生田桑这两天确实辛苦了,不让你去也有点不近人情。如果能答应进去后不乱走,一直在我身边,而且不喝酒,这事也并非不能商量。”
这不是林真秀忽然心软了,而是听到那句嘟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听说这个姑娘就是朵大喇叭花,如果回日本后对白石麻衣、卫藤美彩说亲眼看着林桑进夜店怎么办?如果瞎吹一气,说林桑进了夜店,左手搂着韩国妞,右手摸向南蛮女,那不是要葡萄架倒吗?算了,还是让她跟着去吧。
“一定、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生田绘梨花立刻用力点头,无比认真地保证。
“记着答应的事哦。”林真秀不放心地重申了一遍,等再次看到用力点头后,从西装内袋中取出自己的钱包,拿出酒店的名片,递过去,叮嘱道,“你给神藤桑打个电话,说再晚点回去,让她别担心。”然后转向另外一边,用朝鲜语对朴俊映说,“不回酒店了,她和我们一起去。”
朴俊映看了眼雪峰欧石南,似有深意地笑了下,说了声“好”,让林真秀觉得自己太冤枉了,瞟了一眼已经开始拿出手机拨号的生田绘梨花,看着她笑逐颜开的模样,有些恨恨地想:这个悪ガキ,决定了,你这次来韩国的酬劳就是夜店半日游!
burningmoon位于酒店的地下一、二层。林真秀和朴俊映一行人从电梯出来后,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条三面彩灯装饰下显得色彩斑斓的通道,沸腾的电音声隔着很远就奔涌袭来,充沛的低音震得人心跳不禁加速。
沿着通道走到底是夜店的入口,此时已经有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穿着很潮的男性在等候,见一行人过来,立刻迎上,向朴俊映打招呼。林真秀的朝鲜语水平远不如汉语,在密集的电音干扰下,只能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来人是夜店的客户经理,
寒暄两句后,客户经理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进了burningmoon。
这家夜店的中心是一个面积数百平米的大厅,深处有dj席位和操作设备,中央是舞池,三面沿墙有吧台。
此时的夜店还没到热闹的时候,舞池内因此显得略有些空旷,但一路走来,林真秀注意到已有许多年轻女性入场,散座在吧台之间。这些女性多半是制式鹅蛋脸,刷得又白又油光锃亮,穿着也极为暴露,小吊带几乎是标配,百分百露出大半胸脯,短裙热裤堪堪遮住屁股,脚上十之八九踩着双恨天高,不时有各色男性上前搭讪,聊了几句后,带着进入舞池,紧接着几乎贴面扭动起来,看得他略微皱眉,却看得生田绘梨花目不转睛,眉飞色舞。
一行人沿着大厅边缘上了二楼,进入一个可容纳十几人的半包vip卡座。
林真秀环视了一眼,卡座内最醒目的是一张靠着三面墙的半圆形豪华沙发,可容纳十几人。中央是一个大茶几,上面已经摆着四个冰桶,里面插着八瓶armanddebrignac,此外还摆满了果盘和小吃,以及两排小款玻璃口杯。
落座后,他透过卡座开放式的门看到了楼下大厅,有几十个看起来年轻时尚的男女在舞池中跟随音乐肆意扭动身体。顶棚上悬挂着的几十个彩光球不断旋转,投射下各种颜色的光柱,让大厅内忽明忽暗,忽绿忽红,又有烟雾机制造出的烟雾弥散于空间里,在大型组合音响释放出震撼的音效中显得很是迷幻。
朴俊映是地主,林真秀是主宾,落座时,两人坐在最中间,金艺琳和生田绘梨花分别坐在他们两边,再边上是参加评估并一起吃饭的几名sm制作人和管理层人员。
客户经理陪着聊了几句,知道林真秀是第一次来,又介绍了下burningmoon的情况,最后说,贵客莅临,burningmoon蓬荜生辉,等会儿再送果盘、香槟来,以示欢迎之类的话,随后离开。
等客户经理走后,金艺琳主动起身打开一瓶armanddebrignac,给林真秀倒上,正要给朴俊映倒酒时,生田绘梨花反应过来,她虽然不乐意当陪酒女,但知道自己这时若光看不动,那个坏蛋官僚就要丢脸了,有点对不起昨天下午开始的照顾,于是立刻站起来,从金艺琳手中拿过酒瓶,给朴俊映倒上,又依次给自己这一侧的人倒酒。金艺琳也没和她争,又开了一瓶酒,给自己这一侧的人一个个满上。
林真秀深感欣慰,觉得“我会对她好的”得到了积极回应,等生田绘梨花坐下后,用目光表示感谢,然后举起酒杯,向朴俊映致意,又向其他sm评委致意,感谢招待,慰问辛苦,随即一饮而尽。生田绘梨花赶紧再给他倒满,又给身边其他人倒上。接下来,随着朴俊映的回敬和其他人的回敬又不断起身倒酒,才跳过不少舞的腿很快感到有点酸。
还好这种忙碌没多久就有人开始接手——一些韩国偶像经纪公司的老板听说sm的朴俊映董事也来了就前来敬酒,有不少带着女性练习生过来,看到这里只有两个年轻女性相陪,寒暄之后就把自家的练习生留下,吩咐帮着倒酒。随着前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一行人中每个男性身边都有一名女性练习生相陪,生田绘梨花的工作也就越来越轻松,最后只需要注意身边这个坏蛋官僚的酒杯有没有空着就可以了。
然而,林真秀除了一开始一口闷了几杯外,之后只是小口小口抿着,而且每次喝完最后一口后,放下杯子的同时顺手拿起酒瓶倒满,使得生田绘梨花到后来无事可做,想要听他们聊天说些什么,听不懂朝鲜语,想要看他们做游戏,也因为语言障碍看不明白,就觉得越来越气闷,只能无聊地瞟向楼下大厅,看舞池内的劲舞打发时间。随着时间推移,夜店越来越热闹,舞池内跳舞的男女越来越多,在激光灯不停闪回下,那些穿着暴露的女性和不同肤色的男性在舞池里释放自己,空气中的荷尔蒙的味道也似乎越来越浓,怪诞、精彩、张扬与狂放在这个给人淫靡感觉的空间内轮番上演,让她越发心痒难搔。
“林桑,我下去上个洗手间。”
终于,生田绘梨花用出尿遁大法,在林真秀点头后,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从容地走出vip卡座区,估计脱离那个坏蛋官僚视线范围后,立刻化身一只大兔子,脚步轻快地噔噔噔下楼来到大厅外缘,小心翼翼地开始观察舞池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dj换了一首冲击感极强的曲子,在本就有些热辣的空气中像是投下了一枚汽油弹,引得舞池中的所有人挥舞起双手,扭动身躯,在旋转的光线下起起伏伏,犹如波浪一般,营造出偌大气势,也勾得雪峰欧石南情绪高涨,忍不住跳到舞池中,三步两步挤在人群里,跟随着扭动起来,笑起来,甚至还有点疯癫地跟着音乐唱起来,使得周边男女即便因音乐和气氛处于疯狂状态,也有不少人忍不住将视线投过来。
不得不说,此时的生田绘梨花在舞池中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鲜明、出众——脸是和周边制式鹅蛋脸完全不同的正房端庄银盆脸,穿着是和周边吊带齐b小短裙恨天高截然相反的清纯禁欲系白色连衣裙与小白鞋,气质是和周边妖艳贱货天差地别的又萌又大气,简直就是青春无敌这个词在三次元的具象化,更不要说还有“有容乃大”带来的反差刺激。所以,当她被关注到时,自然有人凑过来,想要和她面对面一起跳舞,甚至想要肢体接触。
于是,雪峰欧石南发现自己渐渐被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男性包围起来,每个人都面对着她,一边扭动着一边靠近,甚至出现一次自己为了避免身前的男人碰到自己,急忙后退,却感觉胯部被撞了一下的事,而扭头看去,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在对着她笑。
生田绘梨花怕极了,不敢再跳下去了,见那几个男人在扭动时,圈子出现一个空隙,急忙挤过去,同时用已经快忘记光的德语随意大声说了几句话,其实说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因为德语和常见的英语区别很大,她说出时又是直冲冲、硬邦邦,那几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个侧身前冲,冲出了包围,在跳舞的人群中左转右转几下后离开了舞池。
“吓死了。”她躲在角落里,拍着有容乃大的胸脯,心有余悸地向那几个男人的方向瞪了一眼,而当紧张的情绪逐渐平息后,自然生出了尿意,想着等下肯定不会再被放出来,就打算先去次洗手间,再回vip卡座。
雪峰欧石南不会朝鲜语,但偶像当的时间长了,对娱乐场所常见的几种布局很熟悉,洗手间的设置又有规律可循,再加上图形化的指示吊牌引导,没太费力就找到了洗手间。等放松完,出来在公共洗手台前洗手时,却一下子又陷入了恐惧——洗手台上的镜子中反射出洗手间外通道中的情况,那几个舞池内围着自己的男人正在外面站着闲聊。
“怎么办?”她立刻低下头,生怕镜中的自己被外面的人看到,强自克制住心中的慌乱,关上水龙头,低头回到女洗手间中,又瞬间冲到最里面的隔间,进去关上门,手掌攒成拳头,压在快速跳动,力度之大简直像要冲到身体外的心脏上,急速思考脱身的办法。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在洗手间内回荡,清晰、响亮,令正在害怕的人感到更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