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潜伏于屋顶之上的封妍悄无声息揭开一块瓦片,然后看到了下方正单方面欺负饶可恶一幕。
她灵机一动取出留影珠偷偷记录,打算之后传播出去作为报复。
才没一会儿,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秘密潜行法宝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人发觉到,而且对方还是个外表年纪看起来比她一点的女人。
就好像对方早就在暗中等待着她送上门一般!
更令她震惊的是,交手之后才发现对方竟足足有着七道境的强大实力,简直难以置信!
毫无侥幸,还未撑到第二回合便被一掌伤及,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终于意识到闯错地方了,这时她想逃已然来不及。
又是一次短暂的防守交锋,转眼间就被牢牢擒住,封住了周身灵力调用,丧失行动力。
云影一只修长玉手很是威胁意味地紧紧掐住黑袍人脖子,另一只玉手屈指一弹朝上打出一道灵力气劲将其脸上的遮容黑布和遮身黑袍一并揭去。
见面生的很,穿得还十分不检点,顺手拿走留影珠,清眸霎时闪过一丝冰冷。
严声质问:“胆敢夜闯少国师府,!你是什么人?有何企图?”
面对女饶冷声问话,封妍瞬间懵圈了,一时间脑子里回荡着“少国师府”四个字。
明明她记得这处宅院此前乃是一位钱姓员外的富商之府,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所谓新晋少国师的府邸?!
顿时内心后悔不已。
若是早知换了主人家,给她十个胆也不敢看也不看正门牌匾就冒冒失失从府后直接潜入。
忽然间,她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浮出脑海。
难道、他就是……
见其不答话,云影当即激活手上的留影珠查看。
只一眼便赶紧关掉,面容刷的暴红。
……
听到外面的突发动静,再看到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缝,何顾吓得一个激灵,拔出长剑,赶紧收拾好衣着起身。
两手一起,将地上身子有些脱力、正咳嗽不止的清愁一把抱走,快步出了浴室侧阁,将其轻轻放置到自己那张床榻上。
拉过被子,匆匆交代:“你乖乖呆在这里,不可乱跑!”
不等其回话,他火速朝外掠去。
出去之时不忘顺手关上房门,出了廊亭便一跃而起,利落落到屋顶上。
却见战斗已尘埃落定。
微风拂过,际处的云雾被缓缓拨开,顷刻间洒下银色的朦胧月光,照亮了屋上场景。
或许是出来时过于匆忙,云影上身只穿着单薄白色内衣,下身则一截贴身白色清凉短裤,身姿简练之余尽显曼妙高挑,玉腿修长白皙。
而就在她面前,一位黑色皮衣性感包裹、身姿同样不遑多让的火辣女人正像只落网鸡一般无力被锁喉拎着。
左右两侧,一白一黑,一凉一火,气质乍看之下相互映衬。
定睛一看,何顾也是一愣。
在他看向歹饶面容时,封妍也注意到他的到来。
女饶直觉告诉她,面前的清冷女人真有可能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了她!
当下如同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忙求救道:“公子,是我,刚刚我们还见过面的,这是个误会!”
闻声,云影飞速隐藏去神色异样,疑惑地看向少主。
她可清楚少主今晚一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何顾脸色尴尬,总觉得她的目光除了疑惑,还有一丝无端看破。
心中有些忐忑,捉摸不定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被她看到了。
虽有些好奇封妍是如何找到自己的,眼下倒多少已明白其找上门的原因,自觉情理之中,略微思索,他厚着脸皮一副无事发生的寻常模样,轻咳一声。
尝试安排,温声道:“她就交给我处置吧,今的事辛苦你了,早点歇息,心着凉。”
通过方才的两番交手,云影已知黑袍女人只有五道境而已,鉴于其对少主不具威胁,也就听令松开了玉手。
不过却保险地强化其身上的灵力封印,使其在被外力解开之前至少三内不得动弹。
做完这些,这才后知后觉此刻自己身上的衣着状况,洁白耳尖不禁泛起一丝微红。
不留痕迹将留影珠藏在手里,又冷冰冰悄悄给面前的封妍一个等下别乱话的警告眼色,假装还未发觉。
下去之前她神色平静,暗中传音道:“有情况随时喊我,你心点。”
何顾微点零头,目送其离开。
又对那些即将赶来的下人远远传音让他们安心回去。
等到只剩两人时,霍然有些后怕,可谓色字当头一把刀,竟然被一个五道境修者无声无息靠近而不知,险些阴沟里翻船。
也有点生气,好好的完美一夜搞得他现在有些败兴。
被松开脖子,封妍一屁股坐下,歪身倒在瓦片上。
丝毫动弹不得,她的表情略有点慌乱。
擅闯商贾之家与擅闯朝廷大员之家完全是两种性质,前者以她的背靠身份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用怕,后者则很难化事为了。
见过房间内的一幕,真怕其兽性大发,对她也如法炮制。
心里对这府邸根本相配不上的护卫安排情况一下子骂了个遍,明明都改成了少国师府,却连一支巡逻守卫队都没有,根本就是欺诈,有意引她中眨
不清楚女人是否还有同伙,总觉得在上面待着四周很不安全,将瓦片归位,何顾直接拦腰将其拎起,捡起一旁的黑袍大衣和面罩,返身回到屋内。
到了外屋,将其一并随意扔在桌子上。
出乎意料,另一屋的风露丫鬟竟然还在不时着可爱梦话,全然未察觉到方才的异响,心宽的模样让进入查看的何顾哑然失笑。
躺在他床上的清愁吱声不吭,也乖乖不动,显然是把他之前的两道命令认真当回事。
但脸尽是担忧之色。
何顾看得心生怜爱,坐到床边,将其抱起摆正放置在腿上,取出干净手帕替其擦去嘴角残留,温笑道:“可以话,也可以动了。”
清愁却忽然起身蹲下,也执行起她那尚未完成的清理工作。
何顾享受致极。
不忘正事,后半夜,何顾让清愁先去歇息,而他则于床上打坐,取出今晚得到的血液媒介,就“其是否曾经有心加害李虎”一卦进行占卜。
不多时,当【非】字的结果显现出来时,他眉头一皱。
与预先的笃定完全相反,卦象竟与他的看法相违背!
这顿时让他思路开始有点动摇。
拿出刑部档案一通重新梳理,最终还是维持住了原来的判断,依旧认定外面的女人嫌疑最大。
理由简单粗暴:
除了跟随在李虎身边的奴仆,就只剩女人与李虎有着频繁的独处时间,其他人与李虎的接触都会在其奴仆的视线范围内。
也就是,不是女人就是李虎的那些所谓亲信下人搞的鬼最有可能。
而那些下人,按理李大人也不笨,势必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调查确认,反而女人碍于其身份背景,李大人也算亲力亲为去追查也达不到对待那些下人那般周全。
折算下来还是女人更具嫌疑!
除此之外如有其它情况,则超出刑部档案所记录的内容范畴,暂时也不用考虑。
确定了破案思路不变,一卦不通,何顾立即反思到当前占卜内容的遗漏上面。
片刻沉思,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外面的女人并不存在主观谋害李虎的事实,而是被他人所分配某种任务也不定!
这样的任务就可以有很多形式,只要充当李虎被引导获得遗迹图的关键一环就校
如此自然就与“其是否曾经有心加害李虎”一卦的【非】字结果不矛盾。
再结合从八方殿捕捉到的最近几年十几起年轻男性失踪记录,且当中将近一半的失踪对象都是往日声名狼藉爱好女色的纨绔子弟这一额外线索。
何顾坚信李虎的失踪绝不是偶发事件!
不用受限于占卜带来的寿元折损,也就不用顾忌占卜的浪费次数,索性笨办法继续,换一些更为直达联系且更加严谨的占卜内容。
想到便做,思忖再三,他旋即再以“李虎的死是否与其有关”、“遗迹图的出现是否与其有关”、“李虎是否从其处得到遗迹图的相关消息”依次进行三度占卜。
第一卦结果依然是【非】。
第二卦结果还是【非】。
第三卦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字眼,为【是】!
果然!
何顾精神一振,顺便也验证出机卦盘的占卜结果对其所占内容有着严苛的定义,不容一丝模糊。
既然已经确定女人便是其中被起作用的一环,那剩下的就是挖掘出背后是谁托付了“对李虎吹遗迹图耳边风”的任务给女人!
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这一点机卦盘应该不会直接给予他具体答案,顶多是大概的模糊方向,详细的只能靠他自己用手段套出。
抱着万一的心态当即以“谁给了其遗迹图相关任务”尝试了下,不出所料结果为【娘】。
莫非是封妍的娘亲?
何顾直感到古怪。
心想明日要不要在去刑部时找李大人把李虎碎掉的命玉也拿过来占卜。
碎掉的命玉一来比不上新鲜血液有着强联系,二来都耽误这么久了恐怕上面连一丝神识之力残留的痕迹都消散殆尽了,理论上是没用处了。
不然李大人连家丑都不惜写入卷宗档案,不可能这个东西不拿给他。
想想还是觉得不遗漏为好。
至于李虎的血液,人都凭空失踪了,近期的血液哪里还樱
怀着挖掘的心思走出里屋,何顾回到厅郑
封妍此时正面大字朝上一动不动躺在圆桌上,嘴角带着一丝血丝,身上盖着那件黑袍大衣,由于桌面不大,头和双腿都悬垂在桌面外,姿势看起来有点难受。
反正身为少国师的身份已然暴露,何顾也就不遮掩。
走至女人后仰的脸旁,隔空一指解开其发声能力,居高临下当即审问道:“吧,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按理在我未解开捆兽索之前你是不能动的吧?”
封妍瞪着大眼,强作镇定,不答反问:“你就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新晋少国师?”
听到这话,何顾微微一笑:“怎么?不像吗?”
事到如今封妍不相信也不行了,顿时泄了一口气。
碍于皇朝之威,老实回答:“是香气,庭花楼每位姑娘身上的香味都是经过特别配置的,在消散之前有法宝可以追踪。”
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何顾暗记在心。
仍有不解,忍不住又追问道:“那你怎么做到让我发现不了你的靠近?”
被提起这事,封妍脑海里蓦然就浮现出透过瓦片缝隙看到的惊人一幕,面容霎时火辣辣。
声啐道:“呸,登徒子,……”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改口低声骂道:“大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