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周课后,李澳兹的学分不负众望,成功地被扣到了-121,现在整个一年级都流传开来了他的传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个不学无术的新生入学一周扣了一百多学分,打破了建校四百年以来的最速记录。
原本还嘲讽过李澳兹的那位莫洛迪娅家的贵公子,叫安迪法还是阿尼亚来着?总之他在之后路过李澳兹时,甚至连看都不带看一眼。
在其他人看来,李澳兹如此短的时间内疯狂减分,完全暴露出来了他外强中干的缺陷,甚至不少人质疑李澳兹的入学成绩。
不过往好处想,由于李澳兹的学分都扣到负了,自然也没有人来找他决斗。
当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的学分不断地扣除,而其他学生的分数总体而言还是上升趋势,伴随着学生之间的知识隔阂越来越大,后续的课程越来越深,到时候连霍布斯和路西特也没办法照拂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回响者的负面效果比较严重,李澳兹不论怎么学习,都无法把知识整合出来。
魔法应用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基本聊胜于无,但对成绩和教学相当苛刻,李澳兹抄了两天同伴的作业后,就被教授发现,对他进行了一些训斥后,李澳兹不得不靠反复机翻来完成作业。
李澳兹的异常表现很快就传给了教育局,巴尔科蒙和阿特刻兹两位高管看到后一度也陷入怀疑。
“难道他当初的入学成绩真的是作弊所得的?”阿特刻兹忍不住怀疑起来:“可是那篇文章……”
“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等他的手掌落在肩膀上,前方的李澳兹突然站住不动。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身上几乎全被烧成了焦炭,皮开肉绽,空气中甚至弥漫开一股子浓烈的臭鸡油和炭烧的气味儿,甚是可怕。
路过后排桌子时,三个神态轻浮的学生见他形单影只,立刻动了点歪脑筋,起身跟了上来。
“他现在也才有伽马阶?”
……………………
“哟!”李澳兹随意打了个招呼:“好巧啊,你也上这堂课啊。”
帝亚兰随意一翻腕子,像是丢垃圾一般把这名学生丢了出去,面对众人的注视,丝毫不以为然。反倒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转过头,目光刚好跟从教学楼中走出的李澳兹对上。
阿特刻兹想了想,还是说道:
这已经是作俑者手下留情的结果,
“好在,我们不只有一个选择。除了利奥兹,白烛星吸引了不少亲水晶之塔文明的人才加入——阿特刻兹,全力做好他们的培养教育工作。五年后,我会亲自带队验收。”
“监视者的报告是这么写的:(利奥兹)他很清楚,也很配合我们的计划,低调行事。但他就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迥异于凡人的地方,就连道途的进度也在伽马阶的水平停滞不前。”
“我知道,总得找个搭讪的借口嘛。”李澳兹瞥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吃了吗您?”
“内容还是有点模糊,我需要更具体的内容……只能去寻求魔药的帮助了。”
“虽然大部分同学并没有这个忧虑,但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要重申一遍:下周一的测试将决定你们的这门课是否可以及格,如果某些人妄图通过几次小组作业就能混到及格分,那我只能说:欢迎补考。”
巴尔科蒙双手交叉,不禁陷入了沉思。
“由于梅莉薇尔贤者对魔法阵输出公式的改良,让我们得以如今摒弃了落后的法杖和愚蠢的蹩脚法袍,半自动魔法枪械,比如左轮、栓动式步枪和水晶铠甲成为了现代法师的标配,但你们需要注意的是,法杖并没有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在很多地方,法杖仍然是一种实战武器……总的来说就是这样,下课。希望各位同学们周末愉快。”
“这是一年级的通识课。”
阿特刻兹的发言没结束,就被巴尔科蒙不耐烦地打断道:
好在他这一周一直在打听挖掘深层记忆之类的信息,今天下午已经约好了人,他打算翘课去会见对方。
巴尔科蒙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他边走边思考到时候要怎么谈,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朝他喊话,继续往前走。见李澳兹丝毫没有反应,那三人立刻来了脾气,小跑到李澳兹背后,抬手直接抓向李澳兹的肩膀:
“我喊你话呢,你耳聋吗!!!”
许久之后,他摇摇头,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
一方面,当时的考场表现技惊四座,让教育部大为振奋,另一方面,利奥兹从范伦科夫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亮眼的地方。
巴尔科蒙抬手一划魔法投影,李澳兹的学生档案立刻被切换为一名金发金眼的龙裔少女:
当李澳兹转身正欲离开时,突然间,讲台上的教授突然提了一嗓子:
“现在怎么办?”
恰好,李澳兹刚刚走到门口,一阵强烈冲击感迎面拍打而来,宛若洪水猛兽,立刻激起了李澳兹的注意。
李澳兹也不在意这点事,经过他一周的苦思冥想,已经在脑袋中固定了看到那篇攻略的实践,正是3.16版本期间,某个扑街自媒体挖掘出来的信息。
虽然他跟对方总共就见过两次面,不过出于礼貌,问个好还是比较合适的。
“我始终相信我的判断,不过……也许当初真的是一场微妙的巧合。”
“平时那个装甲种的鲶鱼人在,还真有点虚呢。”
“怎么样?要不要逗逗这小子?”
帝亚兰轻轻摆头,没有接李澳兹的话茬,而是仿佛忠告一般地说道:
“喂,白负美。”
显然,他就是教授说的某些人。
三个学生连忙摆摆手:
“我们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下午还有课。”
“我承认,这其中一定是有消息在传播过程中存在失真和夸大的情形,但绝大部分信息属实,韦拉齐甚至总结了一份详细的经济损失报告。你可以质疑打人的一方实力不济,可被打的一方干嘛要贬低对手?那不显得自己更菜了吗?”
“就是那小子?一周扣了一百多学分的?”
“怕啥?没看见实践课的时候,他连个法术飞弹都放不出来吗!?”
而这一期的始作俑者,正掐起一个不知好歹施法者的脖颈,对方奋力挣扎,手中的魔法匕首左右乱扎,就是扎不穿那看似细腻柔嫩,吹弹可破的肌肤,每一次刀刃和皮肤上微弱的龙鳞纹路碰撞,除了迸溅起绚烂的火花以外,便再无其他的后果。
“我想,利奥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施法者被少女举过头顶,烈火焚身,惊悸之色皆形于言表,他坚持又软绵的反抗,在那比魔像更加无情的抓握下显得毫无意义。
说罢,她随意地扫过李澳兹身后的几个学生,目光仿佛锋利的刺刀,划开他们脆弱的自信心,呆滞在原地。
实际上,只要讨论到利奥兹的问题,就不可避免地发现这个前后矛盾的事实。
“自己太弱,别妖魔化敌人给自己开脱。”
开什么玩笑,二十一名伽马阶的法师,竟然连打破她的皮都做不到。
“我们没得选,银河眼战役完全是一个绞肉机,必须有打破平衡的决战兵器投入其中,才能改变这场战争的命运。”
周六的大课堂结束,李澳兹收拾起自己的学习物品,霍布斯和路西特这门课的学分已经修够了,去上了选修,留下他一个人上这门通识课。
帝亚兰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搞得李澳兹莫名其妙的。
“长得一副好皮囊,谁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呢。呵呵,有的人是托关系,走后门,有的人却是走后门……”
李澳兹身旁的几个学生立刻笑了出来,一圈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利奥兹是具备神性的,这点毋庸置疑。”
阿特刻兹心头一沉,注视着这位长官,目光动摇:
“阁下,终于还是要启动那个计划了吗……”
“肯定是考试作弊了才来这所学校的,现在瞒不住了吧。”
“呃啊——你这怪物——”
“不要因一时的挫败而永久沉沦。”
“可那该怎么解释利奥兹在范伦科夫的亮眼表现呢?按照我们的消息,范伦科夫自治邦的袭击中,韦拉齐公司损失了24位高级管理人员,就连前来视察的‘太子’安德鲁·韦拉齐都遭到了人身威胁,一艘战舰被拆卸,两艘战舰全体人员被解除战斗能力,就连范伦科夫的韦拉齐大厦都被炸毁了。”
帝亚兰的目光跟李澳兹对上片刻,开口道:
巴尔科蒙启封了当初李澳兹的试卷,再度阅读后,依旧给出了同样的结论:
“道途的进修程度直接可以用生物频率检测出来,您也知道,几乎没有什么办法能隐瞒和伪造这种频率信号。”
他抬起头,便立刻看到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二十来个学生瘫倒在地,周围的空气中流荡着暴躁的魔能辐射,汹涌的热能熔毁大地,将数个学生深深拖入熔岩铁水中——也就是人均伽马阶的素质,才勉强活了下来。
“还能怎么办?以他现在的成绩,估计要不了多久,他这个史诗级吊车尾就会被学校劝退。停止对利奥兹的监视吧。把人力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巴尔科蒙抬起手,望着自己掌心扭曲的空间与光线,目光坚决:
“五年后,我将带领白烛星的精英学生,下潜境渊,突破桎梏界限,获得祝福。”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三个学生:
“没——没有!”
“是啊,单选题是可以作弊,主观题该怎么写呢?”
“既然这点您已经确认了,我有个想法:也许那天考试的时候只是偶然显现了神性的一面。现在才是利奥兹的常态……”
三人紧随其后,李澳兹充耳不闻外事,自顾自走着,其中一个学生朝他喊道。
阿特刻兹凝噎。
“哈哈,没想到你跟帝亚兰关系那么好。”
“我们还有事,不聊了,先走了。”
李澳兹看着三个如同跳梁小丑一样的学生灰溜溜跑开,摸了摸下巴。
“真可惜啊,没引起来这仨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