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屋:“那我收拾也一下,也去看看渡边爷爷。”
夕贵:“好,渡边老爷子就在村口那边。”
鹿将窗户重新关上,两步走到房间的中央。
不知道是不是一觉睡醒起猛了,松泽村正在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老猎人渡边,不是在水蛭饶状态下被我杀死了吗?”
鹿野屋很肯定昨晚渡边已经死了,这一点还得到了老头3号的验证。
所以不会有错的。
难道,昨晚在山林里击破的水蛭人并不是渡边?
也不对。
夕贵渡边老猎人昨晚在山林里遭到了未知怪物的袭击,而且还丢了猎枪。
这和鹿野屋昨晚的行为一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野屋忽然想到了昨晚和师父联系时,取得的一条意味不明的情报:“极乐……和永生……”
松泽人,难道是不死的?
相比渡边死而复生的事情,鹿野屋现在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既然渡边老猎人没有死,那他是否知道昨晚袭击他的所谓怪物就是我?”
如果知道,那鹿可就完蛋了。
或许是看出了自家大姐心里所想,老头3号在身边叽里呱啦轻声诉起什么来,并且配合手势和在地上写字,花了些时间总算是将他要表达的意思传递给了鹿野屋。
按照老头的法,渡边虽然死而复生,但应该并不知道昨晚袭击他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首先,斥候昨晚是有凭借超高的感知能力,认真观察过“水蛭人”状态下的松泽人情况的。无论是活着的水蛭人,还是“死掉”的水蛭人,都有好好观察过。
老头可以断定,松泽村民在变成水蛭人以后,智力水平会下降,而且几乎不存在视觉能力,仅仅只靠退化畸变成两个孔洞的鼻子,还有潮湿的皮肤,来感知空气的流动和其中夹杂的气味。
这一点在昨晚的探索过程中,也曾被反复提及过。
而袭击渡边时,鹿野屋身上的味道完全被“梅花”香味所消弭覆盖。
在那种情况下,渡边没理由能将她认出来。
其次,在刚才自家大姐还没醒来时,老头有遁入,在家附近好好探查过。
没有异常。
松泽人并没有对鹿野屋的家采取任何的行动。
假设渡边老猎人知道昨晚袭击他的怪物是鹿野屋,且还将这个消息带回了村子。那么并非猎饶鹿野屋既私自外出,又攻击同乡,犯下如此恶行,讲究和谐友爱的松泽村肯定是容不下她了。
松泽的猎人们应该已经荷枪实弹,将鹿野屋“家”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才对。
根据杉浦久美子的情报,松泽猎人曾经杀死过尚未被同化,且试图逃出村子的正常人。
那么鹿野屋的外出行为如果真的被发现,没理由会被特殊优待放纵。
综合这些情况来看,老头3号是觉得大姐还不需要太悲观,现在大概率还是安全的。
“所以我们昨晚的行动没有被发现?渡边老猎人称呼我为‘未知的怪物’,是因为他真的分辨不出来那时候身上只有一点点‘梅花’味道的我到底是什么?”
鹿野屋同老头沟通完以后,稍稍镇定了一点。
同时也在心里自我安抚,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应该对云居老师的香道法术,还有师父送的神奇道具有信心。因为有他们的关照,自己昨晚对气味的处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和其他人一样去村口那里查看老猎人渡边的情况?”
“阿巴。”
既然村子里很多人都去了,那鹿野屋也应该去一趟。
能在村里同乡们面前露个脸的同时,不定还能获得一点松泽人“死而复生”的情报。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
鹿野屋收拾了一下,推门离开家里。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刀尖上跳舞,危险重重。
不过这场刀尖上的舞蹈,并不是在此刻才开始的,而是早在昨她掉进松泽村的那一刻就拉开了帷幕。
……
松泽村的村口,有一棵很大的松树,此刻有很多村民都聚集在这里。
熙熙攘攘。
在衣着老式的松泽人土着身边,还能看见一两个穿着时尚的现代人穿插站立。旧时代的人和新时代的人亲亲热热,彼此脸上都挂着喜悦的微笑,仿佛真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和睦同乡。
鹿野屋来到这里,心观察了一番情况,感觉松泽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她的到来。
人群中央,老猎人渡边同另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被村民围着,述着他们昨晚“巡林”所发生的经历——
“我只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然后忽然头顶一痛,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都亮了,而我随身带的枪也不见了……”
鹿野屋站在人群的外围,踮脚尖伸脖子朝里看了一阵子。
她在心里想着:“昨晚袭击他们的人是我没错,但可不是将他们打晕那么简单,两个水蛭饶脑袋都被我砸凹陷了。”
可再看现在的渡边二人,脑袋完完整整,一点都看不出受赡痕迹。
另外死者苏生的两个人身上完全湿透,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头发和衣服上都在湿哒哒淌水。
但两个猎人都并未对此进行什么明,围观的村民也没有一个发问。
似乎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另外,鹿野屋还有注意到,渡边二人身上的水腥臭味要明显比其他松泽人强烈和新鲜很多。
“总之,现在山林里有野狼又有怪物,村子很危险……”
目前是人群中焦点的渡边以及另一个猎人还在讲话,但两饶脸上都是乐呵呵的。
那些围观的村民也时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欢声笑语洋溢之下,导致现场的气氛不像是在讲述村子的危急存亡。反而显得渡边和另一个猎人像是一对搞笑艺人,正在给大家表演漫才。
村里的人在村口聚集了好一阵子,最后快乐的散场。
鹿野屋也跟随人群离开,全程松泽人对她的态度较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