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能攻下洛阳,但这是受天气影响,非人力可为,瓦岗上下均认为来年天气回暖,一定可以攻取洛阳。
因此李密携大败王世充之功,回到瓦岗声望大涨,举行宴会庆祝胜利,同时又提拔了一大批亲信,此等做法让本就有怨言的瓦岗旧部更加不满。
宴会过后,翟让的哥哥翟宽借着酒劲对翟让道:“他李密算个什么东西,一只丧家之犬而已,若不是你让位与他,他能有今天?”
“大哥,你喝醉了,魏王主政瓦岗之后,我瓦岗更胜往昔十倍百倍,而今能有二十万大军,都是魏王的功劳。”
翟让的部将王儒信道:“我不同意大当家的话,瓦岗能有今天,都是兄弟们拿命拼出来的,不是他李密一个人打下来的,你看看今天他得意的样子,好像所有仗都是他打的一样,回来就大封他的亲信,单雄信、秦琼、程咬金、徐世勣几位将军他提都没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翟宽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道:“王将军所言甚是,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连我们兄弟喝酒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一看皇帝还得自家兄弟来做,你不做,让我来做,我定要除掉李密这只狗。”
翟让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是为了大局,还是严声呵斥了他们两人,将两人赶了出去。
隔天,翟宽等人的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李密耳中,李密大怒,于是准备除掉翟让兄弟。
翟让并不知道自家兄弟的酒后之言已经被李密知晓,李密也在谋划着除掉他们。
大冬天的也没事可做,于是还像往常一样,翟让来找李密喝酒作乐,李密盛情款待,并将同他一起来的部下安排在了其他地方,暗中却吩咐卫士,准备下手除掉翟让。
席间,李密拿出一把好弓,对翟让道:“这是我大战王世充的时候缴获的,据说是杨广特意赏赐给王世充的,你看看怎么样?”说话间李密眼中凶光大冒。
翟让不疑有他,接过弓,一下拉满,正要开口评价,不想此时从背后走出一个勇士,手起刀落将翟让首级斩下。
李密大喊:“翟让密谋刺王杀架,来人,将翟让一干人等拿下就地正法。”
匆忙之间,众人哪里反应的过来,跟着翟让同来的翟宽、王儒信当场被刺死,徐世勣混乱中被士卒砍了一刀,身受重伤,好在李密见翟让兄弟三人已被诛杀,便下令制止了要杀掉徐世勣的士卒。
闻讯赶来的单雄信、秦琼、程咬金等人看到庭院之中的状况,于是集体作保,请求饶过徐世勣一命。
李密心想,三位首恶已被诛杀,其他瓦岗旧部再徐徐图之,操之过急,必适得其反,如果发生同室操戈的祸事,那么自己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真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于是李密就假惺惺的道:“谋逆之人,仅翟让三人而已,如今既已伏诛,本王断不会牵连他人,伤了我们兄弟感情,来人,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给徐将军好好治伤,徐将军是瓦岗脊梁,本王仰仗之处甚多,万不可有失。”
李密又对单雄信等人道:“而今翟让三人伏诛,还请各位将军将情况说与翟让所属兵营兄弟知道,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单雄信等人只得应允。
虽然单雄信等人心中也有疑惑,但是当前救人要紧,于是谢过魏王不杀之恩后,就一同来到徐世勣家,徐世勣因伤势过重,五日之后才醒来,见一众兄弟都在,虚弱道:“李密奸贼图害兄弟,你我兄弟还是早做打算,不然怕是性命不保。”
接着又将当日情形讲了一遍,虽然李密、翟让二人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大家去时无人携带武器,怎么突然多了一把弓,而且那把弓还是单雄信亲自缴获献给李密的,至此众人如何不明白这是李密为清除异己使用的莫须有的计谋。
而今徐世勣重伤未愈,兄弟几人也不能立马与李密反目成仇,但是坐等被人鱼肉他们也是不干的,于是暗中谋划投奔洛阳王世充,毕竟王世充现在还代表着朝廷,是正义的一方,但是怎么投,这要好好谋划一番,毕竟除了徐世勣、秦琼是孤家寡人外,其他人是拖家带口的,尤其程咬金才娶了裴仁基的千金,要说服她也要时间。
本来作为天下义军之首的瓦岗,作用军卒二十多万,是最有希望平定北方,问鼎天下的,但是因为李密杀了翟让,让瓦岗军内部产生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这为以后的分崩离析埋下了重大隐患。